裴顏用手指輕輕整理了下雲鬢:“說吧,昨天都出去幹嘛了,要是有一句假話,你們三今天都別想活著出去了。”

三個人,兩個人互相指認其中一個看上去非常老實的女孩。

裴顏冷冷的說道:“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丫鬟膽怯的把頭抬了起來,裴顏讓人拿來胭脂水粉,把她的臉塗成了白色,果然一模一樣。

剛才假裝杖斃了看管冰窟的丫鬟,就是想讓寢宮裏麵的凶手,鬆一口去,出去通風報信,守夜的三十人裏麵,逮住了十個出去的,又從裏麵篩選出昨天夜晚也離開過的。

“說吧,是誰指示你這麽做的,我可以饒你一命。”

小丫鬟倔強的不肯開口說話,直接一頭撞死在了自己的寢殿中。

“真是晦氣,給我拖出去,葬了,”裴顏看著柱子上麵殷紅的血跡,暗自猜測,可能是有人拿什麽威脅她。

剩下的兩個小丫鬟都哭成了淚人,上前抱著裴顏的大腿,求情:“請皇後娘娘饒了我們吧,她也是被逼的,有人抓了她的弟弟,威脅她,我們也勸她不要做,但是她說弟弟會沒命的。”

裴顏知道這裏麵肯定會有隱情,跟電視劇上演的差不多。

“她弟弟是誰,宮中的太監嗎?”裴顏讓兩個丫鬟上起來說話。

原來這個女孩因為家裏窮,從小她和弟弟就被送進宮中,一個做了太監,一個做了宮女,本來這個女孩馬上就要年紀可以出宮了,誰知道有一天被人劫走了,她們找了一天後,才在後花園找到失魂落魄的她。

當時宮女跟這兩個姐妹說,有人抓了她的弟弟,威脅她做壞事,還不準說出去,她沒有辦法,最後隻得同意。

裴顏聽完後,覺的那個小太監生還的機會也不大了,這個女孩都死了,樊瑾怎麽會留著小太監以後指正自己呢。

裴顏真是小看樊瑾了,看不清楚形勢,還得瑟,以為自己查不出來時誰幹的嗎。

此時的樊瑾在知道那個丫鬟被裴顏捉了以後,直接就把小太監殺了,讓疑刀處理掉了。

疑刀自從回了宮中,跟樊瑾走的很近,因為他一心想為蓮妃娘娘報仇,和樊瑾是同一條戰線上麵的。

“哎,早知道救姐姐出冷宮,會是這樣的下場,我寧願姐姐現在還在冷宮裏麵,最起碼還能去看看她,你看如今,我以為救姐姐出冷宮是好事,卻害她丟了性命。”樊瑾哭道哽咽,一點話都說不出來了。

疑刀遞過去手帕,一言不發,這件事情不怪樊瑾,是裴顏心狠手辣,為了爭寵,居然殺了蓮妃,這個賤人,他一定要手刃了她。

樊瑾看見疑刀臉上嗜血的神情,忙勸阻道:“你可千萬別動手啊,你鬥不過裴顏的,我不想你為了給姐姐報仇,把自己的命也斷送在她的手中。”

疑刀沉思了很久,問到:“不如我們借刀殺人,現在宮裏麵都傳裴顏的孩子是淩宇延的,不如我們就在這上麵大做文章,我作證人,皇上他很相信我,就說他們

之間有苟且之事。”

這番話,這和樊瑾的意願,她叫疑刀來,就是想引著疑刀說出這些話來,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晚膳的時候,樊瑾宮中的太監,急匆匆的趕到裴顏這裏。

“皇上,你快點去看看瑾妃娘娘吧,她腹痛不止,”太監急的額頭直往外冒汗。

裴顏擦擦嘴角,問道:“她腹痛不止,為什麽不找禦醫,還要找皇上,皇上能治她的病嗎,有什麽晦氣的事情,都要找皇上,要你們這些狗奴才幹什麽。”

小太監無奈的說道:“瑾妃娘娘,說是不見皇上就不讓禦醫看病,您快去看看主子吧。”

寧元席看了看裴顏不悅的表情,揮手說道:“回去伺候著吧,就說朕今天公務繁忙,過不去。”

小太監無奈的退下。

寧元席看著裴顏不聲不響的繼續吃飯,賠著笑說到:“你要是不喜歡我去見樊瑾,我就不去,都聽你的。”

裴顏放下碗筷,有些委屈的說道:“皇上是覺的臣妾在吃醋嗎,臣妾是覺的這些嬪妃們,有什麽病啊災啊的,都會來喊您,妃子們年紀小不懂事也就算了,太監們在皇宮做事這麽多年了,還這麽不分輕重。”

裴顏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還愣在桌子旁的寧元席,說道:“走啊,妹妹生病了,我們總要去看看的,別是什麽大事,耽誤了治病。”

寧元席哈哈大笑,上前緊緊的摟住裴顏:“還是朕的寶貝最貼心了。”

裴顏見到樊瑾的時候,就知道這又是他用心良苦的計策,不知道這次又是唱的哪一出。

樊瑾看見皇上來了,裝的更像了,在地上直打滾,哎呦哎呦的喊叫著,一旁的禦醫,也束手無策。

寧元席問了下情況,太醫說他也差不錯不所以然來,問樊瑾那裏疼,她說哪都疼,禦醫不知道該怎麽開藥方了,正想召集太醫院所有人過來會診。

裴顏走到樊瑾身前,看著她的眼睛,說懂啊:“不必了,不是什麽大毛病,唇紅齒白的,你們退下吧。”

裴顏坐在羅漢**,看著**跟跳梁小醜一樣的樊瑾,問道:“妹妹,你要是想見皇上,就直說,何必這麽折磨自己呢。”

寧元席來到床邊,看了下樊瑾的情況,龍顏大怒:“簡直是胡鬧。”

樊瑾見瞞不過去了,就恢複常態,撒嬌的說,如果不這樣的話,寧元席肯定不會來她這裏的,她隻是太想念寧元席才初次下策的。

裴顏挑眉,冷冷的盯著樊瑾,僅此而已嗎?絕對不可能。

門外由遠到近傳來了一個男生:“瑾妃娘娘,皇後所懷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到後麵幾乎沒有聲音了,因為疑刀推門進來,看見皇上和裴顏都在房間裏麵。

樊瑾衝疑刀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離開,這一幕全被寧元席看在眼中,裴顏也冷笑一聲,這一出巧合演的可真是天衣無縫呢。

“進來吧,說說,我的孩子不是皇上的,還能是誰的,裴顏冷笑著看著疑刀。

樊瑾趕緊從**起來,跪在地上:“求皇上饒命,疑刀肯定是受人迷惑了,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寧元席盯著樊瑾看了又看,不知道現在這一幕是她精心編排好的,還是真的隻是巧合。

“我不是已經下令,宮中不準在出現這種謠言了嗎,身為大內侍衛,你為什麽還要說這種汙言穢語,疑刀,你可知罪。”寧元席大喝一聲,疑刀撲通一聲跪在在地上,磕頭求饒。

寧元席轉身要走,裴顏卻不讓他離開,既然這些人精心編排的這場鬧劇,那她就看到底,看他們能說出個什麽來。

裴顏反問疑刀,憑什麽說自己懷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血脈,有什麽證據能證明嗎。

疑刀沉著冷靜的看了一眼寧元席,不卑不亢的說,他曾經不止一次聽見裴顏和淩宇延纏綿,還看見過他們晚上睡在一起,而且他從淩國那邊得到消息,大婚當晚,淩宇延和裴顏就入了洞房,所以這個孩子根本沒辦法判斷究竟是誰的。

裴顏冷笑,真是夠胡扯的,自己什麽時候和淩宇延在一起纏綿啊,還親眼看到:”你該不會是見鬼了吧。”

裴顏喝光杯中的茶水,跟寧元席說:“皇上,說來也巧,前段日子,您正忙的時候,咱們的寢宮鬧了一次鬼,你猜怎麽著,是有個宮女假冒蓮妃,想要害死我,被我發現了。”

寧元席沒有聽裴顏提起過這件事情。

“後來怎麽樣了?”

裴顏站起來說:“後來,宮女交代說是樊瑾讓她裝神弄鬼想要殺了我,因為樊瑾抓了她的弟弟,威脅她,女孩最後自盡了,她的弟弟,現在下落不知所蹤。”

樊瑾從地上站起來,衝到裴顏身邊,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血口噴人,我怎麽可能會讓人去害你呢,你有什麽證據,宮女都死了,你怎麽栽贓嫁禍我都可以了。”

裴顏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你現在是惱羞成怒嗎?”

寧元席不想在聽下去了,簡直是一場鬧劇,她更相信裴顏說的話,她也不可能會跟淩宇延在一起,而且裴顏懷孕的天數和淩宇延洞房的日子根本沒辦法重合,明顯是洞房之前懷上的,既然裴顏說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關係,她信,裴顏沒必要瞞著自己。

“皇後,我們走,樊瑾,好自為之,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去冷宮呆著吧,”寧元席帶著裴顏揚長而去。

疑刀和樊瑾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們精心策劃的事情,被裴顏三言兩語就化解了,看來皇上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瑾妃娘娘,起來把,地上太涼了,”疑刀不好動手攙扶癱坐在地上的樊瑾。

她剛剛從寧元席的眼中,看見了憎惡和討厭的神情,為什麽寧元席這麽相信裴顏那個賤人,根本不聽她說的,哪怕是相信一點,去調查一下也好,她就是不相信裴顏那個狐狸精會為寧元席守身如玉。

她不會就這麽放棄的,一定要想辦法絆倒裴顏,不然自己永遠得不到皇上的寵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