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澄換了衣服帶陸雲麒回到顧家別墅,她牽著陸雲麒的手直奔樓上書房。

按下密碼,聽到‘滴滴’的聲音,顧澄深呼吸一口氣,拿出來裏麵的一個文件袋。

這裏麵一定有什麽決定性的證據,可以將那些人一網打盡。

陸雲麒將雙手放在顧澄肩膀上,“該揭開的真相總要揭開,留在心裏就是毒瘤,會要命的,就算割下去會疼也不能留。

別怕,我陪你。”

顧澄緊靠在陸雲麒的懷裏尋求力量,她很怕打開這個文件袋是她不能接受的現實。

但陸雲麒說得對,如果這些事情始終壓在心裏,終究會要了她的命。

顧澄閉了閉眼睛,將檔案袋拆開,裏麵是幾份厚厚的文件。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去翻看,當看到觸目驚心的證據時候,她整個人手都是抖的。

原來真的是錦程醫藥集團下屬的一個私立醫院出了問題,醫院的院長聯合司遠山、欒董事一起參與了販賣人體器官的買賣,在錦程醫院開起了黑市。

但畢竟錦程醫院是錦程集團的,他們做什麽也不敢明目張膽,一年能做隻做幾單而已。不過那個院長會利用職務之便盜取醫院患者信息,有時候配型成功,他們會在外麵把人擄走,完成交易。

還有就是錦程醫藥研究成果外泄,如果是泄露在國內,還頂多算是惡意競爭,也是國內事國內畢。但是參與其中那些人,根本沒有禮義廉恥心,更甚至說根本沒長心,他們竟然把成果泄露給腳盆雞,讓錦程三年的研究成果付之一炬,也讓肝硬化轉肝癌的病人痛失了能夠早點吃到特效藥的機會。

而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竟然是她親生母親從她父親那裏騙取了研究成果,是她親生母親把這個成果給到了腳盆雞。

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女人,她父親一輩子就隻愛過這麽一個人,沒想到被背刺了這麽多次。

她的家庭還真是如此可笑。

母親親自參與了謀殺父親的事情裏,何其可悲。

大概也就是因為他父親知道了這些事情,阻礙了這些人發財的路,才慘遭不幸。

而這些事情,顧澄敢斷定,如果上麵沒有人操控,沒有人當保護傘,這些人肯定做不來這樣的事情。

就算所有的證據沒有指出來那個人,但是下麵這些都落網了,那個人還會遠嗎?

陸雲麒也看到了文件上麵的內容,某一刻突然理解了沈澈為什麽不讓顧澄看到這些東西的用意。

因為太痛苦,母親的毫無人性,父親的悲慘死亡,全都血淋淋地展現在她眼前。

還有麵前看似很難撼動的汪義哲這座大山。

一個女人,要怎麽才能承受這麽多。

陸雲麒從身後將顧澄緊緊擁住,“澄寶兒,我不會讓顧叔叔不能明目的,他曾經沒完成的事情,我會幫他完成。你不想麵對的人,有我呢,我會讓他們都付出代價的。”

顧澄默默轉過身,埋在陸雲麒的懷裏,緊緊地揪著他的衣服。

陸雲麒能感覺身前的襯衫已經有濡濕的感覺,是顧澄哭了。

但是她卻沒發出半點的聲音,隻有微微顫抖的肩膀和緊緊揪著他襯衫能看出來她壓抑的痛苦。

無聲的哭泣是最痛苦的,陸雲麒心疼的拍著顧澄的背,“沒事的,我在,都沒事的。”

顧澄沒發出半點的聲音,隻是揪著陸雲麒襯衫的手越來越緊。

陸雲麒就這麽陪著她,直到她緩緩抬起頭。

“阿麒,我想去見見那個女人,我要問問她到底多狠的心,多大的仇,才能去害我爸。”

陸雲麒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道:“會有機會的,但不是現在。你是醫生得知道,做手術的時候要進行術前準備,這麽大的一塊毒瘤,得好好準備才能一刀切除,連帶著把周圍腐爛的組織都清掉。”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的門鈴聲音響起。

陸雲麒摸了摸顧澄的發頂,“我去開門,把所有的難過都留在書房裏,等從這兒出去,不要讓任何人看出來你的柔軟。你軟軟的樣子,隻能給最親近的人。”

能來她家裏找她的人,顧澄已經想到了是誰。

原來她並不想把事情做的這麽絕,但是看到這些證據,她已經不再那麽想了。

她將所有的證據交到陸雲麒的手上,“按照你們的規矩,這些人一個都不要放過,哪怕是跟我有關係的那個女人,一絲一毫都不要手軟。”

“我去開門,你在這裏理證據,有些人我要自己處理。”

陸雲麒這會兒也意識到外麵來的人是誰了,他用手機傳了一個文件包給顧澄,“榮興生物已經走完最後並購流程了,我覺得你會需要這個。

去吧。”

顧澄緊了緊手上的手機,看向陸雲麒,“什麽樣的程度不違法?”

陸雲麒眉峰微抬了下,“資金充足的情況下,都可操作。”

顧澄輕點了下頭,關上書房的門,走下樓梯。

打開別墅的大門,果然如她料想的一樣,是司寒月站在門外。

隻不過他整個人看起來喜憂參半。

看到顧澄後,他微微揚起一個笑,“澄澄,今天是我上任司遠集團代理董事長的日子,我總想著跟你分享一下。”

說著,他抬步就想要往門內走,顧澄卻伸手攔了下。

“還是站在外麵說吧,不方便。”

司寒月眉頭蹙起,顧澄今天對他的態度實在不怎麽好。

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澄澄,我今天有點心情不好,你能不對我這麽冷清嗎?我是掌握了司遠集團的大權。但現在我父親突然一病不起,我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氣到了,他那麽在意權利,我還搶……”

他話沒說完,顧澄已經抬手製止了,“司寒月,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叫禍不單行。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徹底像個傻瓜。”

司寒月沒想過顧澄會如此跟他說話,整個人都是滿臉的錯愕,“澄澄,你在說什麽?”

顧澄抬眸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明天開始,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一無所有,你手裏榮興的股份,都將變成一堆一吹就散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