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重新開始

“擎倉,你父親這一生束縛和虛榮太多,難以取舍與無奈太多,他沒有撫養你,沒有盡過一分父親的責任,他愧對你的母親。但擎倉,他是愛你的啊!那次倉庫爆炸後他以為你死了,他那般憔悴落魄。他為了保住你的倉穹,他放棄了慕容企業。還有子軒…不要怪他,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逼他,是我虧欠了他。”

“三兒,”慕容擎倉滿是不相信,“我一直以為你懂我,憐我,愛我,可你現在竟然找出一堆理由替他們推卸責任。倪翠芬,你明知道倪翠芬給了我與我母親多少恥辱和磨難;慕容長風,哼,生而不養枉為人父,就算他做的再多也挽回不了那些千瘡百孔的歲月;慕容子軒…嗬嗬…”

慕容擎倉因為悸動而顫栗不已,他看見她說到慕容子軒時,是那樣心疼,痛苦,自責,她對他是有了別樣的情愫了嗎?

“擎倉,”夏以菱站起身,她去拉慕容擎倉的手臂,“縱然慕容家有愧與你,但看在我的份上,放手好不好?是我欠了子軒的…”

“欠欠欠,你究竟欠了他什麽?”慕容擎倉殘忍的縮回手,他涼薄的笑,“是因為夏妍姍的病你給他虛情假意的4年嗎?可是他和你結過婚,他霸占過你,你還為他懷過孩子。”

夏以菱向後跌了兩步,“你還為他懷過孩子”她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可是她現在無法追究這句話,他竟然知道了當年的爭相,他…竟在乎著她結過婚,他介意著她的清白。夏以菱淚水迭迭,痛如刀絞,這樣的慕容擎倉她太陌生,原來她一直不了解。可是…難道事情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嗎?

夏以菱閉上眼任淚水滑落,“擎倉,因為我將一顆心給了你,所以我欠子軒的。我為了你拒絕子軒,逃婚,在媒體麵前登台跳樓,我設計一幕幕保全你傷害他。慕容家因為我支離破碎,名譽掃地,慕容企業因為我陷入危機。我和你**,現在…”現在我頂著慕容少夫人的名號懷著你的孩子,而子軒,子軒隻能平靜說一句,“你安心養胎。”

“**?”這個字眼深深刺傷了慕容擎倉的心,他逼近兩步,“你竟然說**?原來你潛意識裏早已經認同了與慕容子軒的戀人身份,夫妻身份,原來是我在偷。”

夏以菱睜眼看慕容擎倉,他捏著拳,血腥著雙眼,他渾身沉氳著暴戾怒火,但他又像是隻受傷的小獸等著她安慰,療傷。

“擎倉,我隻問最後一句,你肯不肯鬆手?”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她還步步緊逼,他現在隻想…隻想殺人。為什麽在他就要勝利的時候,她來阻擋他?他抱著頭,在辦公室裏癲狂的轉了兩圈,他憤怒的回頭,卻見她孱弱瘦削的肩膀抖動著,衝天怒火瞬間將到冰點,他好心疼,他多想將全世界最好的給她。

“三兒,”慕容擎倉溫柔的語氣,他握著她的雙肩,“三兒別任性了好不好,隻差一步我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了。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慕容子軒有一塊私印,幫我拿出來。”

夏以菱的心爆炸了,血肉模糊濺落了一地,再複合不了。她留戀的撫摸他的臉,以前那個願意棄了全天下隻要一個她的慕容擎倉哪去了?她看著他眼裏的熊熊烈火,那是急功近利,是複仇的渴望,是征服是占有是決鬥的快感。原來這就是他的愛!

“就算我幫你拿出來了,子軒肯定很快就會發現,你沒有時間的…”

“有充足的時間,隻要你幫我拿出來,”慕容擎倉以為夏以菱同意了,“我自有辦法打擊他,麻醉他,讓他消沉。”

“你想怎麽做?”夏以菱雙手顫抖。

“我有我的計劃你不需要知道,三兒,幫我這一次。”

夏以菱垂下雙臂,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她朱唇輕啟,“我需要一點時間。”

夏以菱是被林天送回家的,本來她精神不好也不願意駕車。自法院回來後,夏以菱就找了好的借口讓姐姐重新回以前她找的那個平房居住,姐姐淡笑後便答應了。其實姐姐怎麽會不知道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夜,姐姐不願意她分神。

在**躺到晚上,渾渾噩噩的吃了些稀飯,剛坐在沙發上,門“砰”的一聲被打開,是慕容子軒回來了。他顯然是喝醉了,東倒西歪,滿身酒氣。

夏以菱心中一駭,忙起身去攙扶他,“子軒,這個時候你需要保持清醒,慕容企業需要你,爸爸媽媽需要你,你怎麽還能出去喝酒?”

“鬆手,滾開,”慕容子軒怒吼著,他鄙夷的看著她攙扶的雙手,將她推遠,“別碰我。”

慕容子軒用了蠻力,夏以菱腳下一踉蹌就往後摔去。後麵是四方尖角的桌子,眼尖腹部要撞上去,夏以菱忙轉身,後背的纖腰猛烈一撞。她頭部發昏,冷汗涔涔,她護住腹部蹲下身。

慕容子軒的酒氣清醒了幾分,他眸裏閃過心疼,很快被怒火取代。他跑到她麵前,握住她的雙肩用力搖晃,“夏以菱,我問你,那4年,是不是真的就是為了要…要我這顆心髒?”

身體的痛再抵不上心口被撕裂的分毫,她顫抖著回握他的胳膊,“是慕容擎倉告訴你的嗎,他…”

“不是,是朱嵐娜輕口說的,”這顆慕容子軒又像是沒醉,他刻意舒緩的語氣像能噴射出火苗,將她徹底燃燒,直至灰燼。“朱嵐娜說因為我的心髒和夏妍姍的匹配,所以是她用顧家人威脅你去了英國,你刻意接近我,勾,引我,每分每秒都在算計我,你就是想我能心甘情願的為你賣命。夏以菱,她們說的我都可以不相信,我隻聽你的,你告訴我朱嵐娜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朱嵐娜告訴慕容子軒的,她怎麽敢告訴他?慕容擎倉呢,這不是應該慕容擎倉用來打擊,麻醉,沉淪慕容子軒的嗎?難道慕容擎倉和朱嵐娜勾結,他們有什麽計劃?

夏以菱不忍再欺騙他,“子軒,這是真的。”

握在她肩上的雙手募然鬆掉,“嗬嗬”慕容子軒蒼涼的嘲笑,“原來是真的…為什麽不繼續欺騙我,隻要你說我就願意相信。不管以前你做了什麽,我總在想…是我比擎倉晚去了8年,論時間論先後慕容擎倉總應該要比我重要的。但…我不放棄,因為我們在英國也有4年啊,我們那麽開心快樂過。所以…所以我認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隻要我夠努力,總有一天我可以比過慕容擎倉。嗬嗬嗬…我錯了,錯的多麽離譜,多麽可笑…我從來沒有資格和擎倉比,我對你來說隻是算計和利用,你隻看得到我那顆能夠救夏妍姍的心髒。”

“子軒,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夏以菱淚流滿麵,“我對你是愧疚,負罪的,我將你當親人,當朋友,我是真心對待你的,我感謝著你對我的每一分好…”

“夠了,夠了…”慕容子軒揮手打斷,他痛苦的抱住頭顱,蜷縮在桌角邊哭泣,“你還覺得不夠羞辱我嗎?當朋友當親人,你明知道我愛你。”

這是一個男人的痛,傷和眼淚,它灼傷了夏以菱眼,讓她生不如死。夏以菱慌張爬過去,她去擁抱他,想給他瑟瑟發抖的身體溫暖,“子軒,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隻要你願意,從此我就陪著你…”

“你滾開,”慕容子軒再次將夏以菱揮倒在地,“你又想騙我是不是?我為了你背棄自己的父母,為了你放棄明朗前程,現在更為了你要毀了慕容企業…你還想要什麽,是我的這顆心髒嗎?”

慕容子軒用力戳著自己的心髒,他站起身節節後退,“好,既然你要這顆心髒,我現在就給你,我讓你如願以償…我祝福你家人團聚,祝福你和慕容擎倉白頭偕老,百子千孫。”

慕容子軒退到書櫃旁,那裏放置著一把剪刀。他像是溺死的河裏抓住浮萍,他緊緊抓起剪刀,抬高。

“不要!”夏以菱心神俱碎,她靈魂都像是出了竅,這是生命裏再無法承受的重。

剪刀裏著慕容子軒心髒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是福伯阻擋了下來。其實福伯一直都在,但身為下人,這種場合他要當自己是隱形人,自動屏蔽所有。但他見慕容子軒要自裁,他急忙出現阻止了。

“啊!”慕容子軒怒吼一聲,仿佛天地失色,地動山搖,“嗬嗬,原來我竟然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慕容子軒喃喃幾語,丟了剪刀衝了出去。

“子軒,等等我。”夏以菱起身,追了出去。

外麵下著傾盆大雨,慕容子軒的酒氣和衝動被衝刷了好幾分。夏以菱追上去,從後方緊緊抱住他。慕容子軒在劇烈掙紮,她抱得越發緊,近乎哀求,

“子軒不要推遠我,隻要你還想要我,我們在一起吧。我們離開這裏,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