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應聲,馬上離開去處理。
林綰綰麵色變了又變,慘白著臉強顏歡笑說:“瑾城哥,不怪別人,是我,我擔心姐姐,所以過來開導她。我沒有惡意的,我也是為你們倆好。”
秦瑾城像沒聽到她的話似的,走到我麵前,緊挨著我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熱薑茶遞到我唇邊,聲音調柔說:“笙兒,把薑茶喝了,省得感冒。”
我別過臉不肯喝。
他唇角浮起溫柔的笑,“要我喂你嗎?”
我狠狠瞪他一眼,不說話。
他依舊笑,把杯子遞到自己唇邊喝了一口,忽然捏起我的下巴,就朝我吻下來。
我來不及反應,辛辣的薑湯已經灌進我嘴裏了。
我剛要吐出來,秦瑾城修長手指捏住我的嘴唇,逼我咽下去。
“咕咚”一口咽下去,嗆得直咳嗽。
他抬手來給我拍後背,語氣溫柔地嗔道:“讓你喝你不喝,非得讓我來強的。”
薄唇擦著我的耳翼,男人溫熱呼吸撲進我的耳朵裏,“就這麽喜歡被我強,嗯?”
這男人總是喜歡把話說得模棱兩可,引人遐思。
盡管一肚子氣,可我還是被他這番騷操作折騰得臉頰發熱,耳根泛紅。
我按了按“噗通”亂跳的心口,餘光瞥到林綰綰杵在那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正滿眼怨毒地瞪著我。
察覺我在看她,她馬上努力恢複正常,揚起唇角,露出標準的假笑。
見我不咳嗽了,秦瑾城把裝著薑茶的玻璃杯遞到我手裏,“不想被強,就喝下去。”
不想被他折騰,我接過來一口氣把薑茶全喝光了。
辛辣略帶清甜的薑茶,灌進體內後,血液循環漸漸加速,身體真的熱了起來。
喝完後,他扯了張紙巾來給我擦唇角,動作溫柔得像擦拭名貴珠寶。
把紙扔進垃圾桶裏,男人伸出手臂摟到我的腰上,剛要把我拉到他腿上坐,抬眸看到林綰綰還杵在那裏,男人眼底笑意斂去,語氣淡漠地問她:“還有事?”
林綰綰愣了一下,很快搖頭說:“沒事了。”
緊接著她又笑著對秦瑾城說:“看到姐姐和瑾城哥和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她朝我擺了擺手,甜甜軟軟地說:“姐姐,再見哦,回頭我們一起喝茶。”
我垂下眼睫不理她,她也不覺得尷尬,拉開門走出去。
關門的時候,她眼底的笑意徹底冷下去,柳葉型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狠毒的精光,給她溫柔清純的臉添了一絲刻薄。
等她走後,我掙著從秦瑾城腿上下來,對他說:“好了,人已經走了,你用不著跟我演戲了。”
男人唇角的笑意一點點地斂下去,“你以為我在跟你演戲?”
“不是嗎?為了惹你的心上人生氣,故意跟我假扮恩愛,來試探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就像昨天你故意當著我的麵接別的女人的電話一樣。現在她已經吃醋了,你的目的也達成了。”
男人盯著我的眼睛,濃眉微微蹙了蹙,過幾秒,抬起手揉揉我的頭,語氣似是無奈地說:“笙兒,故意裝傻就沒意思了啊。”
我賭氣說:“不,我是真傻,但凡我有點腦子,早就擺脫掉你了。”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壓了壓,才開口,“就這麽想離開我?”
我硬著心腸說:“是,待在你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窒息。”
男人閉了閉眸,像是一口氣提不上來似的,很快壓下情緒,溫柔地對我笑,“可我不這麽覺得,每天跟我的笙兒待在一起,空氣都是香的。”
“我的笙兒好香。”他抬手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發絲間嗅了嗅,薄唇移到我的臉上,作勢要來吻我。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臂,站起來,滿臉嫌棄地對他說:“不要碰我!”
他神色微微一滯,許是被我臉上嫌棄的表情刺到了,眼底痛楚一閃而逝,很快變成憤怒,原本俊美如玉的臉一瞬間冷得可怕。
他站起來,手臂撞開我的肩膀,邁開長腿,大步朝落地窗前走過去。
走到窗前,他麵向窗外,垂手而立,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也能猜到他在竭力壓抑心底的怒意。
看,他也受不了吧。
之前是他是怎麽嫌棄我?怎麽嫌棄小逸的?
他罵我水性楊花就罷了,可是他罵小逸是野種。
他看向小逸時,眼裏那抹濃濃的嫌棄,甚至憎惡,連我一個大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我的小逸呢?
一想到小逸受的委屈,我的心髒就鈍鈍的疼,像被人用手攥住,反複拉扯似的,疼得我無法呼吸。
他害死了我的小逸,我居然沉迷於他的溫情不可自拔。
這樣的我,連自己都覺得惡心。
胃裏忽然一股子濁氣湧上來,我幹嘔了一聲,想吐。
急忙捂住嘴,跑到辦公室自帶的衛生間裏,蹲在馬桶前吐起來,可是吐了幾下卻什麽都沒吐出來。
後背上忽然多了一隻男人的大手,幫我輕輕拍著後背,溫聲說:“怎麽了,是不是餓了?走,帶你出去吃飯,想吃什麽?”
我冷冷地推開他的手,直起腰,說:“不餓。”
“不餓,為什麽想吐?”
像意識到了什麽似的,他眉心一蹙,聲音變得冷漠,“你懷孕了?”
懷個屁孕啊。
我的子宮在監獄裏時被他找的人打壞了,他裝什麽傻?
那些不堪的往事又浮現在心頭。
我狠狠瞪著他,死死攥緊拳頭不出聲。
像是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似的,秦瑾城俊美麵孔頓時冷下來,眼底怒意油然升起。
他忽然一把抓起我的領子,把我推到牆上,咬著牙根說:“我跟你才睡過沒兩天,孩子不可能是我。雲笙,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如果放在平時,我會解釋幾句,可今天我心情糟糕透頂,話都懶得說,隻是狠狠地瞪著他。
“說話啊,啞巴了嗎?”男人聲音驟然提高,“孩子是誰的?是蕭奕的,還是南宮簫的?你他媽就這麽缺男人嗎?”
得虧我和赫連城隻見過兩麵,第二麵還是跟他一起見的,否則他還得把他也加上。
我賭氣說:“不是蕭奕的,也不是南宮簫的,是個野種,我在大街上隨便拉了個男人。你不是潔癖很重嗎?天天跟我這樣隨便的女人在一起,不覺得惡心嗎?”
他死死盯著我的眼睛,像要確定我的話有幾分可信程度似的,深邃眼底漸漸攀爬戾氣,忽然拽起我的手腕就朝外走。
我掙紮,“你要幹嘛?”
“去醫院!”
他居然真信了。
他一身戾氣抓著我的手腕,大步匆匆地朝外走,經過公共辦公空間時也沒鬆開我。
他的特助和秘書們紛紛朝我們投來訝異的目光。
走到電梯門口,等電梯時,我異於常人的聽力,又聽到了他們壓低聲音的對話。
“總裁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剛才我進屋給雲小姐送薑茶時,看到地上有摔碎的煙灰缸。”
“總裁雖然脾氣不好,但很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我來公司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失控呢。”
“剛才林小姐走的時候臉色也很難看,不知三人在辦公室裏發生了什麽?對了,那誰跟林小姐走得挺近的,剛被開掉了。”
“嘖嘖,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以後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我忽然想押雲小姐贏了,能讓總裁情緒失控的人,必定是他特別在意的人。我覺得,總裁一定深愛著雲小姐,林小姐可從來沒讓總裁這麽失控過。”
我無聲冷笑。
深愛?
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真的深愛一個人,會把她推進地獄裏?
連自己兒子都能下死手的人,會有深愛?
進了電梯後,秦瑾城一身戾氣不減,拽著我的手一路把我帶進地下停車場,拉開車門將我塞進去,上車後一轟油門用最快的速度開到欒氏醫院。
等到了醫院,他拉著我去了婦產科,直接找了婦產科的主任,馬上安排人給我抽血化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