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赫連梵音約好三天後去她工作室上班。
借著買上班穿的衣服，約南宮妍逛街。
說是逛街，不過是想拉攏她。
我拉攏她，她也拉攏我，各懷心思。
去了市中心一家大型商場，秦默依舊寸步不離我左右。
南宮妍是典型的衝動型購物狂，衣服試都不試，隻要看對眼了，馬上讓營業員找出適合她的尺寸，包起來。
沒多久，她的兩個保鏢手裏就拎滿了形形色色的購物袋。
我一件也沒買，出門前秦瑾城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讓我隨便刷，可我看著衣架上那些琳琅滿目的衣服，居然連想上去摸一摸的衝動都沒有。
我現在隻喜歡穿素色襯衫和長褲，家裏有一打，不需要買。
女為悅已容，可我卻連打扮都懶得。
南宮妍見我興致缺缺，拿起衣架上一件嫩黃色的春款連衣裙對我說：“笙兒姐姐，你試試這件，你皮膚白穿這種顏色肯定好看。”
年輕的營業員馬上附和道：“小姐姐你長得這麽漂亮，這件衣服像為你量身定做的。”
我盯著那件連衣裙，神色微微滯了滯，是很明媚的黃，明豔又嬌氣，適合南宮妍這種身形小巧，嬌滴滴的女孩子穿，並不適合我這種。
我雖然五官明豔，氣質卻清冷，身高又偏高，更適合素氣一點兒的顏色。
我微微一笑，對南宮妍說：“我已經很久沒穿過這麽明亮的顏色了。”
“你就試試嘛，馬上就到春天了，換個顏色換種心情。”
不由分說，她熱情地推著我，把我推進試衣間裏，伸出一隻手就來幫我解襯衫紐扣。
她的熱情，讓我有些許不自在。
我往後退了退，避開她的手指，笑著說：“我自己來就好。”
我開始解襯衫紐扣，可她卻沒出去，手裏拎著連衣裙，就站在那裏笑吟吟地等著我脫衣服。
我解紐扣的手頓住，朝她伸出手說：“衣服給我吧，我試穿一下，你去外麵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南宮妍不肯把衣服給我，笑道：“笙兒姐姐是怕我偷看嗎？大家都是女人，沒啥好害羞的。這裙子的拉鏈在後麵，你換好後，我正好可以幫你拉拉鏈。”
我身上有秦瑾城昨晚留下的吻痕，衣服一脫她肯定會看到。
眼下還要利用她去對付林綰綰，自然不能刺激到她。
她見我遲遲不動，笑著說：“沒想到笙兒姐姐這麽保守，本來還想一睹笙兒姐姐的曼妙身姿呢，既然你這麽害羞，那就算了吧。”
不太明白她是什麽心理。
女人的身體有什麽好看的？她自己也有，想看照照鏡子就好了。
南宮妍把連衣裙掛到試衣間的掛鉤上，視線在我身上上下掃了一眼，說：“那我先出去了。”
等她出去，我把試衣間的門關上，反鎖。
解開襯衫紐扣，身上吻痕遍布，還有曖昧的淤青。
換上那件嫩黃色連衣裙，收腰的款式把腰身攏得盈盈一握，真絲雙縐的麵料質感輕薄，一字領的款式很大方。
顏色真的很挑人，但是穿在身上也是真的很明媚，顯得整個人都朝氣了不少。
拉鏈在背後，拉到一半就拉不上去了。
等我出去後，南宮妍比營業員快一步走過來，要幫我拉拉鏈。
她身形比我小巧一些，要踮起腳尖才能夠到。
拉拉鏈的時候，她的指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劃過我後背的皮膚。
指尖是熱的，劃過我皮膚時，有種異樣的感覺，像是麻，又像是酥，怪怪的。
拉完拉鏈後，她雙手扶著我的腰，把我推到穿衣鏡前，眉眼彎彎地笑著說：“怎麽樣，漂亮吧？我就說笙兒姐姐穿這個顏色好看，嫩黃的長裙，蓬鬆的頭發，像仙女姐姐下凡。”
說話間，她的手指隔著薄薄的麵料，在我後背上輕輕劃動。
過分親熱的舉動，讓我心生不適。
營業員為了業績，也不停地誇讚我穿這條裙子好看。
我對她說：“就要這件吧。”
走進試衣間，剛要把身上的裙子脫掉，才發覺拉鏈夠不著。
剛要喊營業員進來幫我，誰知南宮妍也拿著一件一模一樣的連衣裙推門走進來，對我說：“笙兒姐姐，我要跟你穿姊妹裝，你不介意吧？”
我搖搖頭，“不介意。”
反正這裙子買回去也很少穿，之所以買不過是不想拒她的麵子。
南宮妍當著我的麵就開始脫衣服。
我急忙背轉身，可麵前就是穿衣鏡，她的身體在鏡子裏顯露無疑，皮膚白皙，凹凸有致。
雖然身形比我嬌小一些，但是比例還是挺好的，身材纖細卻不骨感，有點兒肉肉的。
我連忙閉上眼睛，暗暗籲了口氣。
哪怕和閨蜜南語，都沒這麽親近過。
隔壁幾個試衣間都是空的，她卻往我的試衣間裏擠，應該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跟我套近乎吧。
南宮妍很快換好衣服，湊到我身邊，背對著我說：“笙兒姐姐，你幫我把拉鏈拉上好嗎？”
“好的。”
我捏著拉鏈末端，盡量不碰她的皮膚，幫她拉上。
拉好後，她又來幫我把拉鏈拉下來，指尖又在我的皮膚上輕劃了一遍，像帶電似的。
她一口氣兒把拉鏈拉到了腰上，我整片後背頓時**在空氣中，有些涼。
從鏡子裏看到她的視線在我後背皮膚上停滯了一下，眼神羨慕地說：“姐姐的腰身好漂亮，美得像一把琵琶。”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就要來觸摸。
我捂著胸口往旁邊閃了一下，避開她的手指，尷尬地衝她笑道：“你先出去好嗎？”
她看著我的臉，噗哧笑出聲，“笙兒姐姐你臉紅了，你在害羞嗎？哈，沒想到笙兒姐姐這麽可愛，居然還會害羞。”
她像看到了多稀奇的事似的，搖著頭走出去了。
等她走後，我慌忙把門反鎖，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換了自己的衣服。
出門把連衣裙交給營業員，從錢包裏拿出卡遞給她，讓去刷。
誰知南宮妍說：“錢我已經付過了，就當是我送笙兒姐姐的見麵禮。”
“那怎麽好意思呢。”
“沒事啊，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誰讓我喜歡笙兒姐姐呢。”
雖然她說得挺真誠的，看向我的眼神也很真誠，可這真誠裏，有幾分真，幾分假就不知道了，不過我並不介意，因為我對她也沒有多少真誠。
接下來再逛的時候，我挑了雙和連衣裙差不多價位的鞋子送給她，不想欠她的。
吃吃逛逛，從商場出來時，她接了個電話，對我說：“笙兒姐姐，梵音小姨邀請你去她家做客，一起去玩吧。”
赫連梵音邀請，我自然不能拒絕，應下來。
去的路上經過花店時，讓秦默停車，我進去挑了一束陸蓮花，特意讓花店的小姐姐包紮得漂亮點。
因為南宮妍說赫連梵音喜歡陸蓮花。
我也喜歡這種層層疊疊，色彩繽紛，美麗繁複又優雅的花，我媽媽也喜歡。
半小時後，來到赫連梵音的家。
她家是一棟民國時期的小洋樓改造的。
客廳挑得很高，長長的複古水晶燈從天花板上垂下來，古老的留聲機放著悠揚緩慢的老歌，加上仿民國時期的室內裝修，頗有點兒舊上海的味道。
雖然是第二次見麵，但赫連梵音對我很親切，是那種骨子裏的親切，讓人很舒服，不像南宮妍那種很刻意的熱情。
等傭人切了水果端上來時，赫連梵音招呼我吃水果。
南宮妍拿起水果叉插起一塊哈密瓜，往我嘴裏塞。
我怔了一下，張嘴吃下，慢慢咀嚼著，聽到赫連梵音笑著說：“沒想到你們倆關係會這麽好。”
南宮妍彎起唇角笑，“當然，誰讓我喜歡笙兒姐姐呢，就像喜歡小姨一樣，喜歡笙兒姐姐。”
赫連梵音笑著白她一眼，嗔道：“你呀，一張小嘴整天甜得像抹了蜜似的。”
南宮妍笑著笑著，視線在我和赫連梵音臉上各瞟了幾眼，像發現了什麽似的，脫口而出道：“小姨，你有沒有覺得你和笙兒姐姐有那麽一點兒像？尤其是眼睛，都是那麽大，雙眼皮那麽深，漂亮得像黑寶石一樣。”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安靜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