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洛哈哈一笑,火上澆油道:“城哥說得對。”

他看向我眼生嘲諷,“雲大小姐,你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還有空管旁人?”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我麵前,伸手拽住南語的手臂,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垂眸俯視南語一眼,手指輕佻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嘖嘖道:“雖然姿色一般,但小模樣也挺甜的,勉強可以湊合用一下。”

用一下?

腦子裏有根筋突地炸了一下。

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渣。

我衝裘洛冷冷喊道:“裘洛,你敢動南語一根手指頭,我跟你沒完!”

我抬腳朝他走去,伸手就要拉南語的手臂。

可我的手還沒碰到南語,他忽然一彎腰把她攔腰抱在懷裏快步朝後退去。

退到十米開外,他衝我邪魅一笑,道:“還是先管自己的死活吧,雲大小姐!”

這個裘洛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哥兒,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南語落在他手裏後果會怎樣,我不敢想象。

看一眼他懷裏醉得迷離的南語,我緩緩走到秦瑾城麵前,對他說:“放了南語,我跟你走。”

慢幾秒,我加一句,“你想做什麽都行,隻求你放了南語,好嗎?”

秦瑾城冷眸一挑,“做什麽都行?”

我無力應道:“是。”

居高臨下地睨著我,秦瑾城一雙墨眸變得晦暗不明,唇角勾起一抹冷嘲,道:“沒想到雲小姐這麽‘偉大’。”

我看著那張陌生又熟悉的麵孔,冷笑出聲,“秦瑾城,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既然魚已經上鉤了,就把餌放了吧,我記得秦少從不傷及無辜的。”

說完我靜靜地看向秦瑾城,以為他又會諷我一頓說我算老幾,管得著他嗎?

沒想到他忽爾側眸對裘洛說:“放了她。”

裘洛垂眸看一眼懷裏的南語,眼神不舍,“這妞看著挺鮮美的,不知味道如……”

“放了她!”秦瑾城聲音驟然提高,呼之欲出的情緒壓製在眼底。

裘洛神色一滯,很快應道:“好好好,放了她放了她,城哥別生氣。”

他把南語放下來,可南語醉得迷糊,腳一沾地板,身子又歪歪斜斜地朝他身上倒去。

裘洛眼神狎昵,伸手扶住南語,朝秦瑾城聳聳肩說:“城哥,你看不是我不放她,這妞拚命往我身上貼。這樣吧,我送她回去,保證不會對她做任何事。您看成嗎?城哥。”

看著裘洛那張風流公子哥兒的臉,我一口回絕道:“不行。”

腦子飛快地盤算著,讓誰來接南語好呢?雲渡不在海城,蕭奕倒是值得托付,可他正和蕭遠雷在一起忙於應酬,不好打擾他。

權衡再三,我抬頭看向秦瑾城說:“你派人送南語回去好嗎?”

裘洛笑得玩世不恭,“我的人跟城哥的人有什麽區別嗎?都是雄性動物。”

我沒回他,隻是對秦瑾城說:“讓秦沉送南語回去。”

秦沉從小和秦瑾城一起長大,於他來說亦仆亦友,雖然人狠話少,卻不是壞人,更不是好色之徒,眼下由他送南語回去最合適不過。

秦瑾城看了我一秒,拿出手機給秦沉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我從裘洛手中接過南語,扶她到沙發上躺著,等秦沉來。

南語這會兒醉得更厲害了,原本甜美清純的臉蛋生出種媚態,臉頰粉中帶紅,櫻唇微微嘟起像等待接吻,身體也是軟得像沒有骨頭似的,整個人仿佛一株任君采擷的蜜桃,難怪裘洛會對她生出興趣。

幾分鍾後,一身黑衣冰塊臉的秦沉到了。

我對他說了南語的住處,秦沉點點頭,從沙發上扶起南語。

南語壓根就站不住,身子軟塌塌地老往他身上倒,一雙小手還抓著他的腰亂捏**。

秦沉眸色一沉,彎腰把她扛到肩頭上。

南語身體忽然騰空,撲騰了幾下鬧著想下來,但是她哪裏能拗過秦沉?

秦沉扛著她,大步朝外走去。

裘洛目光留戀地看著在秦沉肩上撲騰的南語,意猶未盡地咂咂嘴,眼帶遺憾地對秦瑾城說:“阿城哥,不能睡這妞,能泡嗎?我追她總可以了吧?”

“不行。”我馬上出聲阻止道:“裘洛,你身邊不缺女人吧,別動南語,她跟你不是同一類人。”

“嘖嘖,雲大小姐,幾年不見,還是一如既往的傲骨錚錚啊。”裘洛眼神嘲諷,一臉邪痞,“可惜以前你有雲老爺子寵著,有城哥護著,現在你有誰?對了,有個蕭凜,可惜他早就死了。雲笙,你現在什麽都不是,就是一普通人,我們這些人,隨便伸根手指頭就能撚死你。我勸你,以後還是夾起尾巴老實做人吧,省得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秦瑾城眸色驟然一凜,頭也不回地衝裘洛說道:“閉嘴。”

裘洛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慢幾秒,他攤攤手對秦瑾城說:“好了城哥,人我已經給你弄來了,你帶她走吧,良宵苦短,別耽誤時間。”

他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一直噤若寒蟬的女模們馬上圍到他身邊,各種鶯聲燕語地討好他。

裘洛揚起手臂,一手攬過一個女模,有人往他嘴裏倒酒,有人喂他吃東西,好不快活。

秦瑾城冷冷睨我一眼,一個字都不說,邁開一雙長腿堪堪朝門口走去,我隨後跟上。

出了門,門口站著會所的經理,陪著笑臉衝秦瑾城殷勤打招呼,又慌忙去按電梯,把我們送出會所,直到我和秦瑾城一前一後上車,她才轉身離開。

坐好後,司機回頭問秦瑾城,“城少,我們去哪裏?”

秦瑾城麵無表情,薄唇微啟,緩緩吐出三個字,“金雀苑。”

腦子轟的一聲響,短短三個字,讓我麵色大變。

金雀苑是那天他提出要包我時,給我安排的住處。

沒想到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最終還是要搬進去。

他秦瑾城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

我麵上冷笑,心底卻酸楚。

非得這樣羞辱我,他才開心嗎?

可眼下南語還在秦沉手上,我自己無所謂,不能連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