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尓說得對,喜歡,真的是一瞬間的事情。誰也說不明白,道不清楚。

慕瑤在十年前遇到珈洛,也許就是命中注定。

少年少女,正值青春年少,狹路相逢,一場好戲。

慕瑤輕輕笑著,捧著一杯熱奶茶,慢慢將回憶道出:

真的覺得非常惋惜,那個女孩隻與你交往了二個月多一點。那個時候我想,如果是我那時間一定會久一點的。所以,我也想試試看,隻是那時總覺得女生追男生並不是什麽好事,也沒敢說出來。

後來發現,你們與裴尓的關係很好,就跟她套近乎。反正她追她的金亦城也需要人幫忙不是,一拍即合,關係好不融洽。

她不會幫人追男生,我也不會。每天聽裴尓念叨金某人金某人,才知道原來愛是這樣煩瑣而複雜的。隻是後來,金亦城來跟裴尓告了白。裴尓是成功的,從初三一直到現在。

而我呢,也從初二一直暗戀你到了初三。

我以為,我的生活就會這樣下去了。知道裴尓告訴我,你們家的企業正介入一起偷稅案,有些困難,檢察官姓慕。我才明白原來是我爸爸調查的那宗案子。爸爸說過,如果順利的話,他的年終獎會翻倍,這讓我們全家都很高興。

隻是,也許你們家會破產以致身敗名裂。因為你是珈洛,所以,我不允許。我花了一晚上的時間修改了電腦上的數據,很神奇對不對?那個男人從小就教我關於這一類的東西,我知道怎樣可以使數據變為正常。

後來,你們家度過了危機,我爸爸的年終獎被全部敲掉。爸爸的職位也被降了二級。這對我們家來說,不容易。

所以,裴尓告訴你是我幫助了你家,希望你跟

我交往。你同意了。隻是我並沒有想到,你跟我交往的時間隻有短短一個月。

慕瑤停止回憶,有些難過,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珈洛:“雖然隻有一個月,我也非常感謝你送我的完美初戀。”

珈洛有些震驚,殊不知這個女人曾為自己做過這樣一件事,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道謝,動動嘴唇,沉默了。

那一個月裏,讓慕遙過得萬分充實。

是快中考的那一個月裏。鍾小賢已抱得美人歸,我還記得那時的陳暖美得讓人離不開視線,隻覺得她將自己插在了牛糞裏。那天珈洛穿著藍色格子的短袖襯衫,牛仔褲,白色的板鞋,站在我麵前,說我們交往好不好?

我覺得真的太不可思議,手心裏都是汗,點點頭說好。我當時沒有交往的概念,不知道把一個男生放於男朋友的位置會有什麽不同。但是,是你讓我明白這一切。

原來,有一個男朋友,就是心裏有個屏障,難過時這個依靠不會倒,不用擔心太多,不用考慮太多,偶爾與情敵鬥鬥心眼,好不有趣。最記得的,是上完體育課後你放在我座位上的飲料。那時我總覺得很貴卻非常偏愛的西柚汁。誰知道那一喝,就是那麽多年。飲料的牌子換了又換,口味仍是那麽一個。

因為當初認定,也因為珈洛送過。

或許後一個理由更為重要。

後來學彩妝的技術學校裏什麽口味的都有,獨獨少了西柚的,我每天都咒罵那個胖胖的老板娘沒有品味,還老穿著一身的花衣服亂坑學生錢。

有時候,隻是為了一個借口來想念一個人而已。並不是非你不可,可是少了你,就有了遺憾。

慕瑤講著講著,淚水便在臉上暈開來。

她是想念那段日子的。至少那個時候,珈洛完完全全屬於她。

盡管她知道他並不愛她。

有些人,愛了就是愛了。在不在他身邊,陪不陪伴,那都是自己的事情,可是誰又能阻止那點唯一的小愛好?

裴尓看著慕瑤流眼淚,很是心疼,踹踹珈洛示意他安慰。誰知慕瑤笑了,擦擦眼睛說:“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可是我覺得我錯了。如果當初我沒有愛上珈洛,如果我沒有跟爸爸決裂,如果沒有去學彩妝,那該多好。可是如果沒有那一切,我又怎麽會那麽懂事,那麽溫柔,那麽容易滿足。”

人是矛盾體。

而如果,是這個世界上最懦弱的詞語。

有些東西注定了將要發生,便阻擋不了,一旦發生了,它便是一次成長。

不拒絕,學著去接受,這便是手足無措時應該做的。

慕瑤起身走向房間,沒有再說什麽。

鍾小賢看著珈洛,問他:“兄弟,你心疼不疼?”不等珈洛回答他便徑自補上一句,“反正我很疼。”

裴尓看了一眼珈洛,問:“她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想說這些?珈洛,你是不是做什麽了?”

珈洛翻翻白眼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完完整整複述了一遍。

裴尓沉默,好久才開口:“你他媽就是個畜牲!”鍾小賢點頭:“剛才慕瑤不讓你碰她我以為這傻子怎麽了呢。說真的,我是個男的我都嫌你髒。”

慕瑤不奢望清穿,所以也不想二女侍一夫。這個社會自然也不允一夫多妻製。

珈洛,你並不是有多特別,你唯一的權利,就是有一個傻得冒泡的女人死心塌地。也許你並不稀罕,可這就是事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