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笑媛試圖掙紮雙手,然而,卻感覺後腦勺一陣痛楚,她失去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不止雙手雙腳被綁了起來,連身上都捆著繩子。
這是怎麽回事?把她全身捆起來想做什麽,難不成是把她投到湖裏?可是,許小願的心真的這麽狠嗎?
不,不會的,許小願雖然恨她,可是,許小願的本意不是想她死啊!潘笑媛想開口大喊,無奈嘴上的膠布封著了嘴巴,而頭上還蓋著黑色的頭套。
這裏是哪裏?許小願想做什麽?她的孩子怎麽辦?潘笑媛心底湧上了深深的恐懼。突然,有個聲音響起。
“很怕嗎?”男人的聲音很淳厚。
潘笑媛瑟縮了一下,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是誰?難道不是許小願?可是,如果不是許小願的話,還能是誰這麽對她?
“你縮什麽!”男人輕走兩步,來到潘笑媛麵前,“怕了?你有什麽好怕的?”他的手往潘笑媛的頭上一敲,她疼得眼淚都出來。
“嗯嗯。”潘笑媛掙紮了一下,可是那男人又敲了她的頭一下,這兩下力道一點都不小,若不是她的嘴被貼著,她一定痛喊出來。這個男人,她一定不陌生,她對他的聲音有種熟悉感,到底是誰?
“給我乖乖待在這裏,馬上就有好戲上映了。”男人笑了起來,聲音陰森森的。
好戲?什麽好戲?潘笑媛心裏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差點逃出了慕城,卻栽在這個人的手裏?這個人又為什麽要對付她?
潘笑媛正努力去想這個人到底是誰時,聽到這人打電話的聲音。
“程懷穀,”男人講電話,聽到手機那頭程懷穀問他是誰時,他笑了笑,“你想知道我是誰嗎?過來XX大廈樓頂,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還有,自己一個人過來,你最愛的人,在我手上。哈哈哈!”男人笑著掛了電話。
潘笑媛心裏一震,這人想對程懷穀做什麽?不,他想利用她對程懷穀不利?她真是太大意了,走的時候怎麽不小心一點,這下完了,程懷穀雖然不顧她,可是,他會顧自己的骨肉啊。
“嗯,嗯。”潘笑媛不斷掙紮,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勸你乖乖別亂動,你不配合的話,受苦的隻有自己。”男人話音剛落,就走了出去。
潘笑媛聽到腳步聲的漸漸遠去,她本以為那男人走遠了,現在就是她逃脫的機會,誰知,沒一會兒又有腳步聲傳來,而且是更多的腳步聲。
潘笑媛感覺到好像有兩個人靠近自己,把她扶了起來,然後,把什麽掛在了她的身上,她整個人被托了起來,她的腳踮不了地,她心裏差點急出了血。她不斷安撫著自己肚子裏那還沒完全成形的孩子,寶寶,媽媽一定會想辦法逃出去,媽媽不會讓你有一點事。
可是,盡管她不斷這麽告訴自己,她卻清楚感受到,兩個人把她托到了某個地方,然後把她一拋,她感受到風從她的身上飄過,身子一懸,失去了重心,她能清楚聽到風的呼嘯。一種快要死去的恐懼緊緊地扯住她的心,她怕得差點暈過去。
該死的這些人,把她掛在了哪裏?高樓嗎?她隻感覺到自己的腳在風中晃著,她不知道這裏有多高!
他們想做什麽?
突然,潘笑媛聽到了一陣嘈雜聲,很多腳步聲慢慢地趨近。她的心裏呐喊著,懷穀,你來救我了嗎?是你嗎?
啪啪啪!有人拍掌的聲音。沒一會兒,男人的聲音響起,“不錯嘛,你們都來得很快!果然,這個女人能讓你們瘋狂!”
你們?誰跟誰?懷穀還有誰?潘笑媛疑惑。不管是誰都好,先把她救下啊!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你是誰?”程懷穀朗聲問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確定自己不認識,但是,這個男人長得倒是像一個人,他心裏有種感覺,或許,這個男人跟那個人有某種關係。
“孫延,你想做什麽?”莫川看了孫延一眼,他倒是查到了一些東西,不過,他還是不太確定。不過,這恰好是個好機會。
稍早之前,他接到電話,說他最愛的女人被抓了,想救她的話,就過來。他那時正跟小願回到家裏,掛了電話後,他看了小願一眼,告訴她接到這種電話,小願突然提醒他,也許是潘笑媛搞的鬼。
他說,既然是這樣,正好來看看是怎麽回事。反正小願安全在家就好。而他過去,不管是潘笑媛也好,是孫延也罷,他也要來個了結。
“孫延?”程懷穀沉吟了一下,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公司裏的某個高管串通了國外的一個公司,暗中收購程氏的股份,那個國外公司的總裁的,如果按讀音來說,確實是孫延。難道,這個人就是那個收購程氏股份的孫延?
“莫川,你倒是厲害,這麽快就查出來了。那麽,你也知道我為什麽會把你找來了?”孫延輕扯嘴角,這個莫川的確不是省油的燈,可是又怎麽樣,他手上才有製勝的王牌。
沒想到,程懷穀和莫川心係的女人是同一個,看來這個許小願也挺厲害!不過也好,抓一個人就能省了他不少功夫。
原本計劃拿下程氏,一直進展順利,卻突然失敗了,他損失了一大筆錢,這還不止,那個老太婆,竟然暗中回到了慕城,偷偷地認回了真正的孫靜妍,老太婆還偷偷去見了梁曳,套出了梁曳的話,老太婆現在把一切孫家的產業都抓回了她自己的手裏,他現在是一無所有。他這才知道,老太婆原來一直留有一手,他還以為他把孫家的所有都掌握在手裏了,殊不料,老太婆才是老奸巨滑。
他不甘心,他計劃了這麽久的事情,為什麽到了現在才讓他承受失敗的結果!如果一開始不行的話,他也就罷了,都進行了這麽久,非但沒有一點挫傷別人,卻自己損失了所有。
他唯一想到的辦法是,去抓許小願,隻有抓到了許小願,才能同時威脅程懷穀和莫川兩個人,他才會有一線生機。反正,他都這樣了,就算再輸,也不過是拖了一個墊背的,讓程懷穀和莫川兩人痛苦一輩子,他也算是賺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對付我,還有,你對付程懷穀,似乎手段更多一些。如果我沒想錯的話,你跟我們共同的老同學有些聯係。”莫川直視孫延的眼。
孫延長得有點像那個人,那個他和程懷穀在國外讀書時的同學,當時他們三人是特別要好的朋友,都來自同一個國家,雖然不同城市,然而,他們的興趣愛好卻有很多一樣,於是,學校裏的老師,同學們都笑稱他們為三劍客。
回國後,他和程懷穀還有那個同學都有聯係,然而,若幹年後,他姐莫柔竟然和程懷穀的爸程超結合,那時候,他和程懷穀的關係破裂,程懷穀一直處心積慮想對付他,對付恒東。那個他們共同的好朋友,一直想撮合他和程懷穀。
有一年,那個人約了自己去滑雪,當時他並不知道那個人也約了程懷穀過去,不過,既然他知道程懷穀也去了,也有心想跟程懷穀和解,那不失為一次破冰之旅。可是,程懷穀全程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無論那人和自己怎麽說,程懷穀都不為所動。
最後,他也放棄了。反而是那個人,一直沒有放棄。他清楚記得他們回程的那一天,他遲遲不見那個人,他找遍了滑雪場都沒有找到,他去找程懷穀,程懷穀也不在房裏。他給程懷穀和那個人打電話,都沒有接。他又出去找了一遍,還找到了很遠的地方,終於發現了不妥。
程懷穀和那個人或許已經遇到了意外,他讓滑雪場的人一塊出來找,他自己到了另一個斜坡去找,在坡底找到了程懷穀和那個人。
當時程懷穀滑雪掉下了坡底,腳受了傷,那個人為了救他,也滑下了坡底,隻是,那個人沒下去後傷得比較重,頭部撞了石塊,血一直往外冒。
程懷穀見了他後,伸出手來,讓他扶,可他去扶了那個人。這會兒,滿山的風呼嘯而過,他意識到馬上暴風雪就要來臨,他下意識地把那個人背起來,一邊背一邊伸出手去扶程懷穀。
可那個人讓他和程懷穀先走,說自己傷得太嚴重,肯定活不下去了,別浪費時間。
他不肯,他想把那個人跟程懷穀一起拉出坡底去,以前他們三個人就一直一起,現在更不能失去任何一個。
程懷穀聽那個人這麽說了,也同意那個人的說法。他不同意,僵持間暴風雪正一點點席卷過來。
“走吧!”那個人自己掙紮開,把他和程懷穀推走了。程懷穀扯著他的手臂,他沒辦法回頭,他和程懷穀最後得救,可那個人卻永遠地埋在了雪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