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延緩緩地往前走了兩步,目光如炬看著莫川和程懷穀,“想知道我是誰嗎?”他咧嘴笑了一下,那眼神透射出深深的恨意,尤其是看向程懷穀的時候。
“你到底是誰?”程懷穀腦海裏浮現出那個人來,這個孫延,長得真像那個人,難道是那個人的家人?“你是鄭遠斌的什麽人?你肯定跟鄭遠斌有關聯。”
“嗬,虧得程總還記得鄭遠斌這號人。沒錯,你的智商可以,我確實跟他有關聯,我是他弟弟。”孫延掏出一包煙來,略煩躁地抽出一根來,給自己點燃,吸起煙來。
“弟弟?”莫川睜大了眼睛,突然明白了過來,這個孫延做了這麽多的事情,肯定是為了報複。隻是,他真的知道他哥哥鄭遠斌是怎麽死的嗎?
“沒錯,我是鄭遠斌的弟弟,我哥是怎麽死的,你們比我更清楚。”孫延看向程懷穀,“程懷穀,你為什麽當時不去死。我哥為了救你豁出了性命,而你呢,到最後關頭隻想著自己逃。像你這種人不配活在世上。”
程懷穀心裏震憾,孫延是怎麽知道鄭遠斌怎麽死的?當時發生的事情,無非隻有莫川跟自己知道。他們躲過了暴風雪後,回到了原來住的地方,很久以後才找到鄭遠斌的屍體。
當時,莫川跟他吵了一架,說他沒有去救鄭遠斌,說如果當時三個人都能齊心協力的話,說不定遠斌也能救過來。
可是,他不相信,人怎麽可能跟天鬥?那樣的情況下,鄭遠斌連走都有氣無力,而他的腿腳也受了傷,莫川一個人把兩個人救上去?這怎麽可能?
“孫延,你真的知道你哥是怎麽死的嗎?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程懷穀問孫延。
“搞錯?”孫延輕蔑地看了一眼程懷穀,“我不會連我哥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我當時正好給我哥打電話,他按下接聽了,可是卻一直沒跟我說話,我猜那時候,莫川已經過來了。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程懷穀,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雖然沒有讓你失去一切,可是,今天你過來,我就能讓你痛苦一輩子。”
“孫延,我看你是瘋了,你把你哥的死強加在我頭上?所以你把潘笑媛送到我身邊,讓她竊取程氏的商業機密?讓她破壞了我的好幾個合作案?孫延,你以為我是傻的嗎?”程懷穀回應孫延。
孫延瞪了程懷穀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早就把程懷穀殺了幾百次。程懷穀這樣的人,老天為什麽不讓他去死?事到如今,程懷穀還覺得自己是沒有錯的,哥,你聽到了嗎?你救下的程懷穀,就是這種人渣!哥,我為你不值!可是,你弟弟竟然幫不了你報仇,哥,原諒我!
“程懷穀,廢話少說,我先來說說今天讓你過來想幹嘛?你看那邊。”孫延指了指天台的欄杆邊,“知道那裏是誰在嗎?你過去看上一眼。”
程懷穀心底一驚,他接到電話的時候,聽孫延說什麽他最愛的女人,他趕了過來,正好遇上莫川,他本來還以為事情是假的,可是莫川也出現了,這說明,許小願真的被抓了嗎?
程懷穀衝到欄杆邊往下看,隻見一個穿著婚紗的人被吊在半空中,她的頭上蓋著黑色頭套,手腳都被繩子捆住了。許小願今天就是穿那件婚紗!該死的,孫延是怎麽抓到許小願的?莫川又是怎麽保護她的?
“王八蛋!”程懷穀衝到孫延麵前,一拳就掄向孫延,孫延的臉歪過去。“你算什麽男人!王八羔子!你欺負一個女人,你本事衝著我來。那個女人和我們的恩怨沒有一點關係!你不是想報仇嗎?來啊,你衝我來!那個女人都跟我離婚了!”程懷穀的心也像他剛才看到的許小願那樣,懸在了半空,他真怕繩子一斷,她就掉下去,這裏可是二十層樓啊!
“緊張了?”孫延嘴角邊一抹殘忍的笑,“原來,那女人真的是你最愛的女人啊?那莫川呢?莫川最愛的女人也是她?”
莫川沒有回答孫延,他莫測高深地看著孫延。他其實一點也不緊張,小願被他好好地保護著,在家裏呢!剛才程懷穀看到的人是誰,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不過想來搞清楚一些事情。
“孫延,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如果說你覺得程懷穀是害死遠斌的人,那麽,你上次對付我是因為梁曳?你救了梁曳,所以,你故意把她摔下山的車子毀了,讓我找不到,是嗎?你還把她的隨身物件丟在車裏,就是讓我看的?”莫川想不通孫延為什麽要這樣做。
“沒錯。莫川,我本來不想對付你,可是,梁曳眼裏心裏隻有你。憑什麽?我才是她老公,我才是跟她一起生活了三年的人。她為了你,居然還回到這個城市來,為了你,她居然騙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莫川!你把梁曳害成這樣,她大好的人生,就這樣毀了!還有程懷穀,不是你的話,梁曳就算進牢裏,至少她也能把她恨的許小願給刺傷,我也不會放過你,我要讓許小願在你們倆的麵前死去,我要你們痛苦一輩子。”孫延仰頭大笑起來。
“王八蛋!你把她放了,我就站在這裏,隨便你捅!”程懷穀想到剛才看到的許小願,捆在她身上的繩子不是很粗,如果這個王八蛋把繩子剪斷的話,小願就……不!光是想的,他的心就抽了一下,那是他孩子的媽啊!就算他們離婚了,他也不想她就這麽死去,還是因為他而死!他的背後瞬間就沁出了冷汗。
莫川看了程懷穀一眼,突然感受到程懷穀對小願的感情。程懷穀,到了差不多要失去的時候,你才知道自己的感情嗎?你才想著珍惜嗎?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幸好小願現在是我的妻子,我不會把她交到任何人的手上!
“隨便捅?嗬嗬,程懷穀,這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孫延指著程懷穀,“把你的程氏給我,我會考慮放了她。”
“程氏?”程懷穀陷進了猶豫裏,不是他不願意給,而是,自從上次程氏差點易主後,他到現在依然沒有恢複職務。加上他的傷,他已經有一段時日沒管這公司的事情了。
“怎麽,你就是這麽自私的?為了程氏,連老婆也不想要?她還抵不過一個程氏是嗎?程懷穀,其實我挺佩服你的,我對梁曳就做不到這麽狠,她想要什麽我都會給她,我隻求她看到我愛她,對我付出一點感情我就開心了。”孫延從兜裏掏出一把小刀來,拿出帕子來輕拭刀鋒,那模樣特別嚇人。
“你想幹什麽?”程懷穀緊張起來,孫延想切斷繩子嗎?不,他不能讓孫延這麽做!
“你說呢?”孫延往欄杆邊走去,“我現在就割斷繩子,許小願這樣摔下去的話,肯定骨肉模糊。哈哈哈,哈哈哈!”孫延尖銳的聲音響起來。
“孫延。”莫川突然開口,他也緩步走到了欄杆邊,終於看到半空中吊的那個人!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可是,這個人卻不是小願,盡管那婚紗是一樣的。當時,小願訂了這個款的婚紗兩件,就是怕潘笑媛來搞事。
孫延轉頭看莫川。
“你確定,你抓的人是許小願?”莫川不再看下麵了,他走離了欄杆,遠遠地看著孫延,想看看孫延的反應。
“莫川,你別刺激我,我自己親手抓的,我怎麽可能不確定?她不是跟你舉辦婚禮嗎,我親眼看到她走到後門的,我親耳聽見她喊徐淑嫻媽的,如果我認錯了人的話,隻能說那個被我抓到的人活該,這麽像許小願。”孫延看莫川老神在在的樣子,突然心裏沒底。
可是轉念一想,不可能啊,他一直就在結婚會場外麵候著,就是想找到機會把許小願給綁了。他一直跟蹤著許小願和莫川的婚車,來到了許小願住的那個小區。他本來想進去的,可是,保安一直盯著他的車,於是他把車子開到了小區的後門,本來想看準了情況然後行動,結果才等了一小會兒,就看到穿婚紗的許小願提著婚紗走來。
他開始還不太確定這人是不是許小願,可是,他記得他見過許小願這個女人一次的,樣子就跟這個穿婚紗的人差不了多少。他看到保安隻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就轉過身去了。有個保安小聲地跟那女人打招呼,喊的是“許小姐”,不過她似乎沒聽到保安打招呼。
他終於等到這個許小願跟她媽說完後,急急地出小區搭車。於是,他在拐角的地方做好了準備,車子橫衝了出去,許小願結果還下來了!他當然不能失去這樣的大好機會,他一把抓住了許小願,把她往後拖。
莫川倏地笑了,他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孫延,“孫延,你哥的事,雖然我也覺得程懷穀當時做得欠妥,但是,你肯定也聽到了你哥的話,你哥讓我們走,程懷穀的做法固然可恨,可他罪不至死。你現在卻偏激到把一個女人抓來威脅我們,你確定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程懷穀看了莫川一眼,他的意思是,剛才自己看到的那個人,不是許小願?“孫延,你說那人是許小願,我怎麽相信你?”
孫延笑了“你們不就是想確定嗎?行,我讓你們看。”孫延拿出手機來,打了過去,“把頭套給摘下來。”
沒一會兒,從頂層的窗口處,某個人拉開了玻璃窗,一把抓下潘笑媛頭上的頭套。潘笑媛的眼睛突然見到頭,閃爍了一下,定焦下來才看到,她正被人吊在半空中。她猛地喊出來,“救命啊,救命啊!”
這裏應該有幾十層的樓層吧,她看到底下的車子都隻有一點點那麽大。怎麽辦?“嗯,嗯。”潘笑媛不斷掙紮。
“看到了沒?這個人是誰,你們自己確認。”孫延很得意地看著程懷穀和莫川。
“孫延,你真是,”程懷穀認真地看了幾眼那人,剛開始他一眼看到了那張臉,就是許小願,可是,仔細看看,好像不是許小願。雖然很像,但是,那人不是許小願,是,潘笑媛?她怎麽化著這樣的妝,把頭發也弄成了這樣,跟婚禮上的許小願像得猶如孿生姐妹。
許小希,你是故意換了一張跟許小願相似的臉來接近我的嗎?程懷穀定了定神,他剛才太激動了,他應該早就留意莫川的神色,莫川一點沒有緊張,原來是早就確認了這人不是許小願。
“孫延,你仔細看一下,這個人你能不認識嗎?你把她送到我身邊,費了那麽多心思想要到程氏,最後卻無功而返,你真該檢討一下,你找的人都靠譜嗎?她是潘笑媛,不是許小願。”程懷穀笑著看向孫延。
孫延愣住,他自己親手抓的人不是許小願,是潘笑媛?他當然認得潘笑媛,隻是,他隻見過許小願一次,在上次的那個廢棄的廠子裏,那會兒他就覺得許小願長得很像潘笑媛,但是他還是能區別開來。
他偷偷地去過莫川和許小願的婚禮,當時看了許小願一眼他就走了,他守在了許小願的家附近,就是想把她抓住,可沒想到,那個穿著婚紗,跟許小願一樣妝容的人,竟然是潘笑媛?這不是耍了他嗎?
“潘笑媛?”孫延輕哼了一聲,“嗬嗬嗬!”他被自己給擺了一道嗎?當時掉進了湖裏的許小希,被他救了上去,她的臉有一點受傷,她提出來要整容,他答應了,條件是他讓她回到程懷穀身邊,把程氏的機密拿到手。
後來,許小希整了容,他也沒過多去想,他隻要結果。沒想到,她是照著許小願的樣子去整的,這會兒,自己認錯了人,是活該?
“哈哈哈!”孫延猛地看了一眼吊在半空的潘笑媛,“許小願也好,潘笑媛也罷,我都不會放過。”潘笑媛後來背叛了他,她甚至把紀先送進了局子,他發了一頓火。紀先可是他培養了很久的人,對他忠心不二,一直為他做事的人,就算紀先騙了自己,他都沒有讓紀先滾,還想著給紀先機會,讓紀先改過。然而,紀先卻被潘笑媛這個惡毒的女人給利用了。
現在正好,抓到的人是潘笑媛?那就給她點苦頭,他這叫幫紀先報仇。孫延冷冷地看向莫川和程懷穀,“程懷穀,我聽說,潘笑媛懷了你的孩子?你不心疼?”
程懷穀麵無表情,“孫延,這個女人的事情我不再想管。你想怎麽對她就怎麽來,我管不著。”他走完還背過身去。
孫延笑了,他轉過頭去,手拍了一下,看到潘笑媛的目光看了上來,他開口了,“潘笑媛,你必須為紀先的事情付出代價。剪繩!”
潘笑媛的瞳孔放大,突然不知是誰把繩子剪斷,她以加速往下麵墜去,風在她的耳邊呼嘯而過,她想喊,可是,她嘴上貼著東西,喊不出來。為什麽,會這樣?她的結果就是這樣?
一瞬間,有很多事情在她的腦海裏閃過,六歲那年,她和許小願被爸媽收養的情景,還有冀冀出生時的情景,還有她第一次見到程懷穀的情景,知道程懷穀要和許小願結婚時,她痛不欲生的心情,後來,她豁出去了,決定要插足許小願和程懷穀的婚姻,後來的後來……她衝進了湖裏,她成了潘笑媛!
一滴淚從她的眼裏湧出,可是,風把它隻得四散,她來不及再想什麽,她知道,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想這些了。
“潘笑媛,抓住!”程懷穀大喊了一聲,看著那身影就這麽墜落下去,雖然他對潘笑媛沒有感情,然而,畢竟她也是一條人命,肚子裏還有另外一條人命。
孫延冷眼看著程懷穀的叫喊,大概是十幾層的地方,不知是誰把繩子掛了出來,好幾條粗粗的繩子,隻要隨便一抓就不會摔下去。
莫川也看著墜落的潘笑媛,小願如果知道了,心情會很難受吧?這個人是她的妹妹,雖然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可小願到最後,卻沒有趕盡殺絕,她隻用了一種相對軟的方式,讓這個人放棄一切。
潘笑媛好像聽到了程懷穀的呼喊,她睜大眼睛一看,很多繩子就在她旁邊,她猛地一抓,抓住了其中一條繩子,她停在了半空中,沒有往下墜落!有人用力把她抓進了窗戶裏,她覺得全身的力氣在一點點地喪失,還有,她明顯感覺到,小腹墜脹。孩子!她的孩子!她雙眼一閉,失去了意識。
孫延的手一揮,幾個人從不同方向衝出來,想抓住程懷穀和莫川。“今天,我就讓你們死在這裏,為我哥的死付出代價。”
莫川搖了搖頭,“孫延,你太偏激了,遠斌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不安心。”他連躲都不曾躲,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孫延突地睜大了眼睛,那幾個人正要得手之際,後麵天台的門裏倏地湧出了警察。“都停下來,放下手中的武器。”
幾個人乖乖落入警察手裏,孫延被兩個警察帶走,程懷穀和莫川也跟著警察回去錄口供。
許小願是在莫川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具體情況。許冀就在她身邊,兩人聽到了許小希墜落又被救的事,長歎了口氣。
“大姐,你去看她嗎?”許冀問許小願。
“去,我現在就走,你呢,你也去嗎?”許小願幽幽地頓了一下,許小希的孩子,可能不保了,她廢了那樣的勁,肚子裏的孩子也許還沒過前三個月的穩定期。
兩人往醫院趕去,病房裏的許小希還沒有睜開眼來,她在掛點滴。許小願問了護士,確認了許小希已經流產的消息。並且,警察來過了,如果她的情況好轉的話,興許就要被警察帶走了。
許小願看著**潘笑媛那張陌生的臉,什麽也沒有說,許冀倒是說了兩句話,無外乎是潘笑媛讓他覺得陌生雲雲。
突然,潘笑媛的眼皮動了一下,許小願立刻站了起來了,她不想讓潘笑媛看到自己,看到了自己潘笑媛的情緒會更不穩定吧?她走到了門邊,正要拉開門時,潘笑媛的聲音響起,“許小願。”
許小願停住腳步,回頭看潘笑媛。隻見潘笑媛招了招手,讓她過去,許小願走了過去,站在床邊不遠的地方。
“許小願,你附耳過來,我很累,沒勁說話,我有話要對你說。”潘笑媛虛弱地看著許小願。
許小願慢慢地附耳過去,突然潘笑媛不管自己的手背還紮著針,她劇烈地動起來,手裏不知什麽時候握著一枚長長的鑰匙,她想用那鑰匙狠插許小願的肚子。
許小願後退了一步,忍住了心裏的恐慌,拿起自己隨身的包包一砸,砸在了潘笑媛的手上,那枚長鑰匙應聲而落。
“許小希,你真的是沒救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對付我。你得到這樣的下場,誰也怪不了,怨你自己。”許小願退到了門邊,稍稍有點動氣。她不斷深呼吸,為了肚子裏的寶寶,她不能生氣。
“嗬,許小願,這世上,有你沒我!隻要有一個機會,我都不會放過。我的孩子沒了,我要你的孩子去陪葬。”潘笑媛狠狠看著許小願,剛才她差點就成功了。
“許小希,你這麽惡毒,隻配在牢裏過。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的孩子沒了,就是幫你承受你做的事情,這叫報應。”許小願沒再多說,拉開門離開。
潘笑媛一個星期後,被帶到了警察局,數罪並罰,判了七年,她笑著全部認罪,隻有一個要求,讓她見程懷穀最後一次。
徐淑嫻決定留在慕城照顧許冀。許小願把軒軒帶到了莫川家裏,原來那裏的房子留給許冀住。莫柔和程超帶著劉茵茵和寶寶去了一趟國外旅遊,孫老太太也想跟著去,無奈她年紀太大,大家不讓她跟。
孫延也進了局子,梁曳知道後,心裏難過得要命,可是,她也隻能爭取好好表現減刑出去。
艾雪琳和陳建業還在熱戀中,兔兔也接受了陳建業。
至於程懷穀,他的傷勢雖然好了不少,可是終究是留下了後遺症,不小心護理的話就會發疼。然而他沒有再婚,拒絕了張年喜為他安排的一切相親。
莫川把許小願和軒軒帶去了某個島上,準備舉行婚禮,許小願把程懷穀也請了去。“莫川,你說,幸福是不是正在降臨?”
“當然。明天就是婚禮了,你再睡一會兒。寶寶也要休息。”莫川撫著許小願的肚子。
“我不覺得累,我隻覺得幸福。”許小願看向遠處的天空,頭一次覺得,幸福終於在她的心裏駐了根,再也走不掉。
天那麽藍,所有的磨難都隻為了這一刻,寧靜而美滿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