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嬌嬌用盡全身力氣,將此人一腳踢開,她拔下另一支簪子,飛快朝對方的脖頸處紮去,其狠辣的程度讓人忽視了她也是第一次這麽幹。

生死當頭,徐嬌嬌已經顧不上旁的。

金簪刺入肌膚,叛賊哀嚎一聲,抬起刀向徐嬌嬌砍去。徐嬌嬌閉目,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躲避這一擊了。

就在這時,一柄長劍飛來,將叛賊手中的長刀擊落。裴顯一躍上前,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徐嬌嬌心有餘悸地看著裴顯的後背,立馬退回了宮殿裏。

錦衣衛趕來,那些叛賊很快被擒住。

皇後娘娘立馬安撫這些女眷,讓她們再坐一會兒,等騰驤衛的人將宮內都巡視過後,再將人都送出宮去。

大家經曆了這麽一場宮變,都疲憊不堪。徐嬌嬌和裴錦棠被裴顯親自送出宮,裴顯的身上都是血跡,離二人遠遠的。

徐嬌嬌這麽一看他,還真有“玉麵羅刹”的模樣了。

“你兄長正在麵聖,不出意外,明日會放他自由。”

徐嬌嬌看著他,嫣然一笑,“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們回了國公府,正碰上錦衣衛的人押著二房的人入獄。裴鶴那張儒氣斯文的臉,已經灰白如土。他在十六年前就已經輸了一次,如今又輸了。

而這一次,輸得徹底。

國公府內一夜寧靜,裴錦棠哪怕再早熟,那也是個小姑娘,當晚粘著徐嬌嬌睡。躺在**的徐嬌嬌卻怎麽也睡不著。

她總覺得這一切很虛幻,不真實。

她竟然就這樣參與了一場宮變,參與了那麽多人的生死。

翌日下午,徐嬌嬌才聽到了宮內的消息。鎮南王逼宮謀反,皇上將其軟禁在宗人府,鎮南王府上下三百多口人全數就地滅口,叛賊同黨也都下獄,三日後處決。

而在此,皇上公布了十六年前南境兵變的真相,先太後和鎮南王意圖篡位,導致南境十萬將士有去無回,其罪行罪不容誅,皇上代先太後寫下罪己詔,可謂是讓先太後死後無名,將其永遠釘在了曆史的恥辱柱上。

而徐刃、徐嬌嬌作為烈士之子,皇上追封徐士儒為昌平候,徐刃封了定遠將軍。徐嬌嬌則因為護駕有功,被賜了郡主。

裴家二房入獄,和叛賊一起三日後問斬。裴顯襲爵承敬國公爵位。

一切塵埃落定,徐嬌嬌也搬了出去。

皇上給她哥哥賜了宅子,裴鈺要死了,自己自然也不能再住在國公府裏。

她搬出去之前,也沒能再見裴顯一麵,畢竟他真的很忙,詔獄裏那麽多的犯人等著他去審問呢。

徐嬌嬌住進了新的府邸也很忙,春生春禾是國公府的丫鬟,她不能帶出來,新府邸上的事情隻能她自己一個人忙。

奴仆的購置,新家具的采購等等,還好這些事情剪霜都教過她,她處理起來雖然疲累,但還算是應付得了。

而且新家安排好後,得請客溫居。

徐嬌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裴顯,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空來。

她的帖子還沒寫完,晚上徐刃就回來和她說:“皇上派敬國公去南境清掃鎮南王餘黨,讓我隨行,明日就要啟程。”

徐嬌嬌愣了一下,這才將“敬國公”和裴顯對上號。

“那溫居的事情等哥哥回來再說吧,我現在去給你收拾行李。”

徐刃叫住她,“行李不過是幾件衣服的事情。我不在京中,你就待在家裏不要出門,萬一有餘黨在,找你報複......”

這種事情是有的,他就怕這樣的情況。

“哥哥放心,我就在家裏,哪兒也不去。”

誰知第二日早晨,裴錦棠就帶著剪霜春生堂而皇之地登門入住了。

“嬌嬌,阿爹要出遠門,我一個人在家裏害怕,我要和你住~”裴錦棠抱著徐嬌嬌的胳膊撒嬌道,她的嘴巴都要撅上天了。

徐嬌嬌無奈不已,“你阿爹同意嗎?”

裴錦棠瘋狂點頭,“當然當然!”

裴顯就在門外,隻是她在內院裏,不好相見。徐嬌嬌還挺想他的,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許是看出了徐嬌嬌麵上糾結的神色,裴錦棠拉著她的袖子道:“嬌嬌不送送你哥哥嗎?正好可以送送我爹爹呀!”

徐嬌嬌心動,想了想,道:“好。”

於是兩人一起出了後院。

徐刃在大堂接待了裴顯,他對裴顯感激居多,若不是他,自己現在可能已經死在鎮南王的手上。

隻是感激歸感激,他們裴家有一個人騙了他妹妹就算了,現在他還對自己妹妹心懷不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可不同意再讓妹妹跳一次火坑。

裴鈺那個人看著好對付,可裴顯這個人看著就是不能輕易招惹的!

兩人都沉默不語的喝著茶,他也不知道說什麽。裴顯的身份就與他們不同,天潢貴胄,哪裏是他們可以輕易攀扯的。

徐嬌嬌和裴錦棠到的時候,徐刃正和裴顯尷尬著。當然,裴顯隻有讓別人尷尬的份。

徐嬌嬌看向裴顯,今日他穿著錦衣衛的飛魚服,頭戴黑色冠帽,顯得貴氣十足。作和尚打扮的時候,他就妖孽得不行,更不要說現在這一身低調卻不失華麗的飛魚服了。

徐嬌嬌算是能理解,為什麽六公主會高調示愛了。就這樣長相的人,錯過那知道多少年才能再遇到一個。

她承認自己膚淺,但對方的美貌真不是尋常人可以拒絕得了了!

徐嬌嬌自認自己沒有這樣的定力。

“我們來送送哥哥。”說完,她頓了下,又看向裴顯。“還有敬國公。”

裴顯也看著她,似乎沒怎麽見過她這副害羞的模樣,他的眼神幾乎不加掩飾。

“多謝徐小姐記掛。”裴顯勾唇道。

一旁的徐刃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敬國公未免太囂張,竟然在他的眼前,和他妹妹這樣勾勾搭搭!

但細論起來,二人又什麽都沒做,說的話也不算曖昧。在怎麽落到他的耳朵裏,那麽的纏綿呢?

徐刃甩了甩腦袋,起身擋在妹妹身前,“敬國公,咱麽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