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群黑衣人正蜂湧而至。轉瞬就將我們兩個包圍。那慢悠悠地走在最後的,不正是玄之一族的太子玄隱?

他來,定是要搶這把劍了?

可是,這把劍,是我答應了那個漠天太子,說要給他的。用來換我的自由的,我怎麽能給他?

而且,那個玄隱,可算是壞人,壞人,怎麽能配得到這樣的好東西,而且,這東西,還不是他的?

所以,我決定了,這把劍,絕對不可以給這個玄隱拿去。可是,對方來勢洶洶,那麽,少秒得,要一場惡戰了……

看到司徒嚇得麵無人色,我連忙將他往我身後一拉,想要保護他。

這邊,玄隱已經步步逼近了。在我我順手拉過神偷司徒躲在身後的時候,他的人,已經圍了上來,沒有退路了,我對著他們,揚起了手中長劍。

“劍和那小賊留下,你走!”帶著一貫的陰和冷,玄隱指指司徒。而我隻感到身後的人縮成了一團。

“劍我要,人我也要。”我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不自量力的女人。來呀,殺了他們。”隻見他手一揮。那群黑衣人就向前圍了過來。

我一把抓過神偷往後一扔,揮動手中的長劍向那群黑衣人衝了過去。那一瞬間,我的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這劍送到漠天太子的手上。長劍飛舞如蛇。那沉重的長劍,握在手中竟是意想不到的輕盈。感覺又是那麽的默契。仿佛很久以前我就是這樣握著它,所向披靡。

我一手捏著劍訣,將平生所學施展開來,直向那群黑衣人看撲去。長劍閃出萬千光華。而劍氣縱橫,清冽如冰雪。一時間,長劍碰撞時的斷裂聲,還有慘叫聲,不絕於耳。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群黑衣人倒了一地。強敵在前,我不想在那些人身上浪費時間。所以才一上來,就施了殺手。而這一場爭鬥,現在才是正式開始。

在最後一個黑衣人倒下去的時候,玄隱掠了上來,隻一瞬間,有凜冽的殺氣就如一張網,向我罩了過來。我右手長劍揮出,直攻他心口,左掌在劍勢稍弱時,向他擊出。隻見他躲開我的長劍,右手一伸,我們雙掌交錯,已對了一掌。

登登兩聲,我倒退了三步。還沒站穩,一個影子如鬼魅一般又掠了過來。我倉促揮劍,他也隻是退了一步,然後一側身,又是一掌攻了過來。長劍已來不及收回,我左掌揮出,又是雙掌相擊。這次我一直倒退了十來步才堪堪站穩。

見到我站穩,他手掌一揮又攻了過來。我深吸一口氣。長劍挽起一團劍花,向他斜斜地劈了過去,那劍勢並不快,然而儼然是一張密密的網,不論他從哪個方向攻來,都逃不過被長劍所傷。隻見他連連後退。待到我劍勢將盡時,他雙掌急揮,直向我心口擊了過來。我提起長劍,橫掃過去,誰料他隻是虛晃一招,右手直擊向我心口,想撤劍已來不及。

倉皇中我左掌擊出,和他對了一掌。擋不住他這盡了全力的一掌,隻一瞬間我的人,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我手拄長劍慢慢地跪了起來,“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染上了拄在身前的長劍。

而他跟本就不給我喘息的機會,不待我站穩,雙掌交錯直擊鋪天蓋地而來,,我長吸一口氣,沾滿了血的長劍順勢揮出。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傷了司徒。隻見劍尖輕顫,帶血的長劍幻出萬千光華,直取他左胸。一招跟著一招,然而一招慢過一招,終於在劍勢用盡的一瞬,他的右掌又一次擊中我的心口。這一次摔的更遠。

“是你跪著呈上來,還是我殺了你自己去取?”一貫的陰和冷,還有說不出的譏諷。

“你做夢!”我惡狠狠地對著他。

“不自量力的東西,漠天的女人,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機會!”唇邊帶著一絲陰狠,那眼神仿佛在看一隻被他捏在手中的螞蟻一樣!看到他慢慢地向我逼近,而我又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這樣死去,其實挺好。活著,也累。看著力量在他右掌聚集,然後揚起,我的唇邊有一絲笑容浮現。握緊長劍的右手不動,我在凝聚力量,準備再去承受那石破天驚的一掌。

隻聽“呯,呯,”兩聲。當那掌揮來,我正要揚起手中長劍時,一隻手將我推開。並順手幫我接了那一掌。司徒上前扶住了踉蹌後退的我,向一旁閃去。

定睛一看那個身影,咦,那不是漠天太子嗎?他這幾天,不是早不見人了麽?怎麽會在現在趕來?

我所有的祉智,都在漠天太子來到之後,變得煥散,我的心裏,也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漠天太子,怎麽來了?

我動了動嘴,對著司徒指了指漠天太子,又指了指那把劍。然後,一頭栽了下去。

這一覺睡的好沉,好久都沒有睡的這麽舒服了。那是誰?眼神那麽溫柔,手心那麽溫暖?正緩緩的向我伸過來,一定是我生命裏很重要的人吧,如果不的話,為什麽一看到他,我會這麽開心?

“千秋萬代,至死不渝!”是誰在立下誓言?隻一瞬間,那個溫柔的眼神就變成了怨毒,眼裏滿是絕望的痛楚,就那樣看著我:“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啊……不,不要……我猛地驚醒過來,隻動了一下:痛。我吸了一口涼氣,動都不敢再動一下。我的叫聲驚醒了那個拉著我的手,倚在床前靜靜地看著我的那個人。

“姑娘,你醒了,怎麽樣啊?都是奴婢不好,不該丟下你一個人。”是月兒。

我動了動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很痛吧。”是在夢裏嗎?那個溫柔的眼神。還有握著我雙手的手。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眼神。

“劍呢?”終於可以說出話來。有人連忙把劍舉到我麵前。

“在這裏。”是神偷司徒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錯覺。那原本帶有木質的黝黑在燭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冷銳的光,被什麽清洗過一般。不同於初見時的鏽鈍。

“看看這把劍隻被你用了一下,就好看多了。你又救了我,送給你了。”是司徒訥訥的聲音。動了一下,還是痛,不過我還是強忍著:“扶我起來。”斜倚在漠天太子的身上,隻一會,汗水就濕了我的衣衫。

“不用,不用你送。”我接過長劍。“是好看了一些呢!”順手將劍遞給了身邊的漠天太子,我吃力地說道:“你不是想賣嗎?他可是很有錢的,你要多少他都會給。”我看了狼太子一眼。

“好了,我知道了,他要什麽我都會給。你不要再說話了,看看痛成什麽樣子了。”一邊幫我擦汗,一邊小聲地在我耳邊責怪道。

“不要,我不要錢,你們救了我,那個什麽太子也不會再找我了,所以我不要錢。”司徒連連擺手。

“他的錢多的很,又不是自己掙的,不要白不要。你別傻好不好?”我笑道,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

“不是掙的,難道和我一樣是偷的?”神偷司徒明顯呆了一呆。

月兒笑翻了。

“不要再說了好不好?你還太虛弱,休息一下吧。算我求你了。”漠天太子握緊了我的手。不再讓我說話。我笑笑,不理他,是啊,好不容易醒了,感覺到自己還活著,這感覺,令我覺得開心。

“那你問一下他,他的錢是不是偷來的!”

剛想再笑,喉嚨一甜,又有血從嘴角溢了了出來。這個玄隱,下手還真的夠狠。一見到我這樣,滿屋的人一下子全都慌了神。而我再也支持不住,再次昏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中午時分,這一次睡的很沉,就連因為受傷而冰冷的手足,都是暖暖的,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就

好似置身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懶懶地睜開眼睛,我倏地一驚,臉也跟著紅了,那個把我抱得緊緊的,倚在床頭睡正香的。不是漠天太子還會有誰?忽然間他動了一下,我連忙閉上眼。隻聽耳邊有低低的歎息:“不要總是受傷好不好,我會擔心的。”一個輕吻落在我的鬢角,隨即那個身體離開了我,溫暖也隨著他的離開被抽空,跟著我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殿下,您的藥來了。”是月兒的聲音,在門口響過。她一邊說,一邊小心地問:

“您一晚沒睡了,不如去休息一下。等姑娘醒了,我去叫您!”

“小聲點,別吵到她。”漠天太子的聲音,那麽他是一晚都陪在我這裏?那麽一直在我耳邊喃喃自語的人不也是他?隻是幫他找回了一把劍而已,用的著嗎?

午後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喝完月兒端來的藥。我就這樣一直坐在這張石凳上,一動也不動。想起上次在神廟的英雄塚受傷時的情景,還有我房間裏那張臨時搭起的床榻,心裏不覺酸酸的。

再想想漠天太子,既然那把劍找到了,他也說他的毒不礙事了,那麽我也可以離開了吧。離開紅葉金頂不過一月有餘,感覺過了好久一樣。而流雲,也不知道到底怎麽樣了。我在心裏歎了口氣:到底是什麽改變了我的生活?

緣來緣去皆如水,一朝夢碎萬事空!

唉,流雲!

還是回紅葉金頂吧,畢竟還有婆婆在那裏,出來這麽久,她一定會擔心的。再說,我也真的沒別的地方好去了!

“進去躺一下吧,這次傷得不輕,要好好休息才行啊!”一件風衣披在我的身上,我回頭一看,是那個漠天太子。

“哦。”我淡淡的應了一聲,跟著站了起來。隻覺得頭一陣暈眩,我身子一歪倒在了他身上。

“沒事了,謝謝你。”我站直了身子,繞過他向前走去。我和他本就是兩個世界裏的人,如無必要,我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

“自從我認識你,就看到你不停的受傷。以前也是這樣嗎?”一個聽來漫不經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沒有答他的話,我徑直向前走去。

“你很怕冷是不是?”那個聲音又問:“血氣不足吧!手腳都是冰涼的。”

“你又知道?”有些驚異地我轉過身來。午後的太陽照在這個俊美的白衣男子身上,給他鑲了一層金黃的輪廓。看似隨意的笑容掛在嘴角,罕見的溫柔。這一瞬間,我的心也溫柔起來。

“因為有一年冬天,和流雲賭氣出走,在雪地裏凍了一天一夜。從那時起,就怕冷。”想起那年的雪真的是好大。就因為和流雲說要他娶雪娘,他就三天不和我說話。我一賭氣就跑了出去,當時天降大雪,遮住了我的腳印。當我被流雲從雪地裏抱起時,就隻有一口氣了。狀若瘋狂的流雲抱著我在雪地裏狂奔兩百多裏,趕上了剛出神山山的煙漠飛。撿了我一條小命。

而流雲則一直等到我醒,才肯去休息。結果一起身就暈倒了,昏睡了三天才醒。那時還小,單純地認為雪娘喜歡流雲,流雲就應該娶她。能得到自己喜歡的人,是一件多麽值得開心的事!

到現在都還記得,我說出那番話時,流雲那一分一分鐵青下來的臉。而今,終於如我所願。他們成了親,可我的心裏……

流雲,我隻要你過的好!這樣想著,心裏有茫然的痛。忽然胸口一悶,又是一陣腥甜湧上喉嚨。我強行吞了下去,拭了拭嘴角,轉過身去拾級而上:“所以啊,我天生就是個短命鬼的料,沒有那個什麽詛咒,一樣活不長。”

“不要再說了,”身後的漠天太子快走兩步,趕了上來.。

“看看你又吐血了!”我一低頭,看到胸前有幾滴刺眼的紅。

“沒事。”我快走兩步越過了他。

“姑娘,你的藥。”是月兒。接過藥碗,我一飲而盡。我要快點好起來。

“不是姑娘都怕苦的嗎?”他又是笑:“要不要糖?”

“不用了,越是怕的東西,就越要正視他。不是嗎?”我搖頭,也是微微一笑,又向前走去。

“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而且,你總是能令我感到意外!”

他的話裏,帶著說不出的情緒……

“是嗎?”閉了閉眼睛,我敷衍著他。手撫上了胸口,我皺了一下眉,微微有些不適,因為藥的苦,還有心痛的味道。

“你的赤血針之毒既不需我解。那麽我也要回去了。”定了定神,走進屋裏。在月兒小心地扶著我,靠在床頭時,我和他說道。

“什麽?你要離開?可你現在這樣。”他似是吃了一驚。

“嗯,本來沒有幫你解毒,心裏有點過意不去,但還好幫你找回了劍。”看著開門離去的月兒,我微微一笑,倚在床頭。

“你欠我的三件事也不用了,我們就算扯平了好不好?”我認真地對他說道。

“你不能進去,太子殿下他……”聽到門外月兒的聲音。跟著就有人闖了進來。是司徒,還有跟有後邊的月兒。流雲太子一揮手,月兒退了出去。

“看看,我帶了什麽給你?”幾步跨到床前,小心地將衣襟一抖。有幾個珠子就滾到了**。那是五顆顏色各異的珠子。如鴿蛋大小,發出幽幽的光。

“這又是哪偷來的?”我笑道。

“都和你說了,他很有錢的。”我指了指漠天太子。

“你幫他找到了那把劍。他就會給你想要的。以後你就不用再提心吊膽的去偷了。不好嗎?”我斜倪著漠天太子。“是不是他說話不算數啊?”

“不去偷?那要做什麽呢?要知道,我這神偷司徒的名號,那可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啊!再說了,我又不偷好人!”他抓抓頭,一臉的不可思議。你聽聽,這什麽世道啊,做賊的還有理了?看看漠天太子一臉的無辜,我隻有苦笑。

“不說這個了,你知道這是什麽嗎?”他神秘兮兮地湊了上來。

“不就是幾顆珠子嘛!不認識。”我搖搖頭。說實話。雖然可以看出這不是凡物,不過我是真的不認識。

“這可是寶貝啊。”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你救了我,我專門拿回來給你的。”他又抓抓頭,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我要這個做什麽?”我有些好笑。

“奇珍異寶往往都是取禍之道,你還是給人送回去吧。上次玄隱的事,你忘記了?”我勸他。

“你……”他一邊抓頭,一邊跺腳:“你真的是氣死我了!”

而我看到他那樣子,隻覺得好笑。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那個縮骨術而來。他不說出來,我就故意逗他。

“讓我來看看。”一直沒有出聲的漠天太子走上前。拿起其中一顆細細端詳起來。

“對啊,對啊快看看你認不認識?”看到漠天太子上前,司徒的眼睛亮了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傳說中的五龍珠吧。”過了良久,他微微一笑

“五種顏色象征著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分別代表著相應的力量。這可是好東西啊,早在兩百年前的爭奪中不知所蹤,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你是從哪來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是從燕靖王的墓中得來的。”他得意地說道。

“喲,你什麽時候改行去盜墓了?”我故意氣他。

“活人都快活不下去了,那些個什麽貴族老爺們,還把好東西都埋起來。所以我知道了,就順手拿回來了!”他有些得意洋洋地。

“我看是偷回來的吧。”我打趣道。不知為什麽,這樣和他鬥了一下嘴,看著他被我氣得抓耳撓腮的樣子,心情無端地好了起來。

“偷就偷了,那又怎樣?難道把他埋在地裏爛掉才是正理?”他不服氣的對著我。

然後又轉身去問漠天太子:“我也隻聽人家說是好東西。不過就是不知道有什麽用,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

“不是說了嗎?這五顆珠子代表五種不同和力量。”他似是不願多說。頓了一下又對我說道:“大凡奇珍異寶,在緣者居之。既是給你的,你就留著吧!”

“死人的東西更不能要,會做噩夢的。”經這個漠天狼太子一說,我也相信這是個好東西。不過,我也沒有無端端要人家東西的習慣,更別說是偷來的了。

見我如此反應,司徒一屁股坐到地上。泄氣地說道:“你,真是氣死我了。哪有你這麽不開竅的,有好東西給都不要。我還想拿他們來換那個什麽什麽術的呢!”

“是縮骨術啊,那個我可以教你。不過,這人個我真的是不要。你還是拿去送別人吧!”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我正色的說道。

“你如果想他死的快一點,就讓他拿回去吧。此等寶物一旦現世,必將引起多方爭奪。他又有幾個腦袋?”是狼太子閑閑的聲音。

“哦,這樣啊!”我怔了一下,這層我是真的沒想過。

“要不,司徒,就送給他吧。掉頭的買賣咱不要做好不好?”我笑著對司徒說道:“咱跟他要點好東西,別讓你賠了才行!”

誰知司徒衝我擺擺手:“你看著辦吧,我隻想學那個縮骨術,別的東西,沒了可以再偷的。”這下我們全都笑了起來。

“對了,他收了你的珠子,現在你說一下,想要什麽?”我提醒他:“機不可失啊!”

“真的要什麽都可以?”他狡黠地轉著眼珠。

“那當然”漠天太子從容地笑道:“就是你要我這太子的頭銜,我都會給你的。”

這下我倒是愣了一下,看來這幾顆珠子真的是價值不菲。要不這個漠天太子不會連太子的頭銜都肯給。這下他不賺大了?“啪”的一聲,一顆血紅的珠子扔到了我的懷裏。

“帶上這個,就不會再怕冷了。”給我的?我又是愣了一下。這個漠天太子,都不知道在又打什麽歪主意!

不過衝他笑了一下,我還是收了起來。天知道,我有多麽的怕冷!

“你那太子的頭銜,我不感興趣。”司徒衝漠天太子擺擺手。

“我隻要她。”他指的是我。

“什麽?”和漠天太子麵麵相覷。這下,我徹底呆住了。

“為什麽隻要她呢?”漠天太子慢慢地問道。我看到他眼底有一絲殺氣閃過。

“哎,你不知道。”司徒看看我,又拉住漠天太子的衣袖,往前走了幾步。

“她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過的,看到寶貝眼睛都不會放光,而且給都不要的女人。所以,我若要了她,她一定不會貪我的寶貝,還會幫我放得好好的……”

“這樣啊!”漠天太子有些啼笑皆非地轉過頭來。

“可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她並不是我的。所以,我給不了你。”

一時間,我也有些哭笑不得:“喂,你過來,這個他做不到,咱再想別的。還怕他賴了不成?”

我終於忍不住了:“來,和他要棟房子,和這一棟一樣漂亮的。然後再讓他幫你娶個媳婦什麽的好不好?”我提示他。

司徒一聽眼睛一亮,上前對漠天太子說道:“剛才那個收回,她,我就不要了,不過你要幫我娶個媳婦。要願意跟我的,和她一樣,看到寶貝眼睛不會發光的。”

“哈哈……”再也忍俊不禁,我笑倒在**。

看得出,漠天太子也樂了:“那好辦啊,我就給你找個盲女好不好?她看不到珠寶,眼睛絕對不會發光。”顯然也是在逗他,一說完他自己也笑了起來。

顯然是沒想到這層,司徒這下愣住了,連連擺手:“不要盲的,不要盲的。”

“好了,別鬧了!”捂著笑痛的肚子,我勉強止住笑:“就讓他幫你找個媳婦,願意跟你的。然後再送一座大宅子,仆人什麽的配齊給你,這樣好不好?要不你老婆孩子將來住哪裏?”

“那也是。”他若有所思地:“那就按她說的辦吧。找個媳婦,然後要座大房子,還要仆人什麽的。”這下他終於都開竅了。

“包在我身上。”漠天太子正色道。

“喂,今晚,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好不好?”他又湊了上來,還神秘兮兮地。

“好啊。”我笑道:“隻要不是去偷,去哪裏都可以。”這個司徒,不知又找到了什麽新鮮玩意來。

“可是,你的傷,再也經不起折騰了。”漠天太子有些擔心地看看我。

這一說,司徒也愣住了:“是啊,你還沒好呢!”

微微一笑,我對漠天太子說道:“不妨事,不是還有你在嗎?”

“對啊,你就一起去吧,萬一有那個什麽什麽的。也好有個人幫嘛!”司徒湊上前來,訕訕地笑道。看來,上一次,真的把他嚇壞了!

入夜時分,華燈初上。

我們一行四人坐上馬車,出了同歸鎮,一直向東馳去。不知走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走下馬車的瞬間,我才發現,自己完全置身在一個陌生的世界。

不同於同歸鎮的風沙漫天,黃土飛揚的粗礪。

這裏是溫潤的優雅的,宛如夢裏江南的水鄉。雖說是深夜時分,這裏依然燈火通明。

林立的亭台樓閣,潺潺的小橋流水。悠然自得的行人,還有那輕盈滑過的小船。在這個夢幻般的世界裏,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

見到茫然四顧的我,司徒一下了湊了上來:“不一樣吧!這個地方是並列三大鎮之首的永安鎮。別看這晚上這麽熱鬧啊,那白天可是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的。”

“那你帶我們來這裏,是不是想要提醒我們的太子殿下,陪嫁的宅子要在這裏啊?”我又笑他。

“別,別,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司徒卻是連連擺手。

我愣了一下,剛想問個究竟。隻見一臉凝重的漠天太子走了過來,隻是不見了跟在身邊的舒駿。

看到我正對著他看,他也隻對我展顏一笑:“我們走吧。”

本來是司徒說帶我們來的,可是我發現,這樣一來,我們都是跟在漠天太子的身後。我看看司徒,司徒也看看我。穿過滿是歡聲笑語的人群,向右轉了一個彎,遠遠地看到一座燈火輝煌的園林。門口的馬車一連排得好遠,然而還有人不斷馳來。

然而不管有多少人多少馬車,都是從容的,仿佛是在自己的家門口一樣。甚至連多餘的聲音都聽不到。而且我注意到:所有來這人的都是乘坐馬車,像我們這樣徒步走來的簡直沒有。

正在這時,我看到了一個剛下馬車的身影:玄之玄隱。隻見他跳下馬車,徑直向裏麵走去,那守在門口的人連連鞠躬。而他腳步停也不停一直向裏麵走去。

“那個玄太子,經常來的,要想報仇的話,來這裏找他是不會有錯的。”是司徒的聲音,輕聲地對我說道。

我皺眉:“我不想報仇,也不想看到這個人,我們回去吧!”這話是對漠天太子說的。我的話,已經表明了我的立場。可是,我的話說完之後,卻半天沒人說話,我抬頭一看,隻見漠天太子的眼睛,正瞬也不瞬地望著門口,他的唇邊有一絲莫測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