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歸位沒有那麽容易。
尤其是經過李承乾這一遭之後,更是讓他堅定了留在凡間的信念。
如果在大唐人沒有能力依靠本身的力量,來對付這些妖邪之前,他們就成仙去了天庭……那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無辜的百姓因此而遭難。
或許會有人說,這些妖邪正是因為要針對他們八仙候選才頻繁冒頭……但李承乾會說,難道說沒有八仙候選這些妖邪就不存在麽?
還是說,八仙歸位之後,這些妖邪也會跟著一同消失?
不論有沒有八仙,亦或是八仙是否歸位,這些妖邪始終都在……無非是他們八仙候選的存在給了這些妖邪一個出手的理由。
但話又說回來了,難道沒有八仙候選,這些妖邪就會老實安分麽?
顯然不是,即便沒有八仙候選,他們當然還會有別的理由……即便是以大唐之強盛,依舊會有妖邪在大唐的疆域之內作亂,大唐之外的凡人世界,它們當然會更加的肆意妄為。
李承乾的想法就是,盡量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故而李承乾在凡間行走的時候,除了懸壺濟世為百姓看病之外,最大的副業就是斬妖除魔……為此,他甚至不惜借助不良人的關係網。
袁天罡對此當然是喜聞樂見,他巴不得大唐之中有很多的強者對國境內的妖邪出手。
不論是那些妖邪被直接剿滅,亦或是承受不住這樣壓力決定投靠不良人,那對於袁天罡來說都是穩賺不賠的。
因為李承乾的雷霆手段過於淩厲,再加上明顯不符合內侍們所想的“正派修士”的作風,這也就導致他們暫時不將李承乾作為針對的對象。
不僅僅是那些內侍們在李承乾的手上丟了性命,青牛與金箍仙說動的那些妖邪與之前的截教弟子,也頻頻在李承乾手上吃癟,基本上就沒有能討了好的。
李承乾下手是相當的狠辣,能下死手就絕不留情,以防後患。
故而一般來尋他麻煩的,很少能夠全身而退的,就算是有逃命神通的妖邪與修士,也會被李承乾一路追殺,不死不休。
這一點,其實也很有李世民的風範。
這也是為什麽當年李世民認為李承乾繼位之後,會對他的兄弟們下殺手的原因之一。
隨著時間推移的,八仙候選們的修為與實力,自然是水漲船高……原本那些還能夠對八仙候選們造成一些影響的妖魔,現在再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根本就不夠看。
尤其是在呂洞賓與李白這兩位絕世劍仙的劍下,那基本就是滾瓜切菜。
不過他們兩個人,最終還是都走出了各自的道路,呂洞賓與李白一同參加當年的科舉,前者高中狀元,後者則是中了探花……隻是他們兩個雖然科舉高中,但卻並沒有正式加入朝堂。
呂洞賓為求三教合一之大道,在其儒道大成之後,開始專修道法,自號為純陽子,精修金丹大道,乃當世道門丹鼎派第一人。
至於李白,他說是自己是受不得朝堂約束,一上了那朝廷的大殿之上,整個人就開始渾身不自在,怕是天生受不了案牘之勞行……故而他是一人一劍,仗劍走天涯。
就這些十多年的時間裏,三界之中可是沒少出現關於李白的傳言……比如他在某年某月某地斬殺了一隻萬年的妖王,又或是在何處提筆留下墨寶,還有諸如同花魁們的風流趣事等等……
隻是更多時候,民間百姓們對前麵的兩類消息並不感興趣,反而是對於那些才子佳人的風流故事,欲罷不能,毫無抵抗之力。
對此,李白也一向都是放任自流,從來不出麵做什麽解釋與辟謠的事情。
主要是他也真的經常去花樓喝花酒,雖然不能救這些姑娘們出苦海,但也願意給一些清白姑娘們做一些詩詞,提一提她們的身價。
但很多時候,姑娘們自見過李白之後,就對別人再提不起什麽興趣……這對於在青樓裏謀生的姑娘們來說,其實不算是什麽好事情。
如果她們不能給青樓帶來相應的效益,那麽倒黴的隻會是她們。
故而,後來李白就不怎麽去青樓了……但這攔不住那些青樓假借他的名義,來提升樓裏姑娘們的名氣。請不到李白寫詩也沒什麽關係,他們可以花錢用重金買下一兩首好詩,就說是李白寫的……
這樣的現象不是出現在一兩家的青樓之中,而是全國各地都在這樣做,所謂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即便他李白修為不俗,但也架不住這樣亂跑。
況且,自己如果不去還沒什麽事情,畢竟假的就是假的,自己的詩詞文風,豈是旁人能夠輕易模仿的?反而若是自己去青樓之中辟謠,那才是上了大當……沒去過與去過的差別,還是相當大的,誰知道青樓會用這件事情做什麽文章。
但自己的風評已然如此,想要限製是不太可能的,李白隻求時間能夠淡忘一切……隻要自己離開的足夠久,那麽自己對於青樓的影響,一定會逐漸淡化。
李白走入了漠北,他聽聞在北俱蘆洲與南贍部洲的交界處,有一位上古大神孤身一人居住在此,故而他想要去拜訪一下對方。
這位上古大神,便是女魃娘娘。
對於李白的到來,女魃娘娘也是非常高興的,畢竟自己獨居此地成千上萬個歲月,能來到此處同自己相見的,也就寥寥數人。
三藏聖佛來過,二郎真君來過,李世民與李淳風也來過,如今輪到了李太白。
也是巧了。
李白來的時候,恰逢玄都大法師回到了三界,而這一次玄都大法師回來並沒有驚動太多人,他是遮掩了行蹤直接來到了女魃娘娘的住所的。
“小女子見過玄都大法師。”
以女魃娘娘的身份背景以及年齡,足夠她當如今三界人族的老祖宗了……但在玄都大法師這位第一批出自女媧娘娘親手捏成的“泥人”麵前,女魃娘娘無疑是個實打實的小姑娘。
李白也向玄都大法師見禮,口稱:“弟子李白,見過玄都大師伯。”
玄都作為三教首徒,那自然是實打實的大師兄……截教大師兄多寶道人與闡教大師兄南極仙翁,在遇見玄都大法師的時候,也得是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靠邊站。
玄都大法師雖然名義上是太清聖人的弟子,但實際上他剛被太清聖人收在門下為徒的時候,都是三清一起在教導他。
玄都大法師是真正的學貫三清,三清的道法神通,他都是精通的……不僅僅是太清聖人的丹道,就連元始天尊的煉器之道以及通天教主的陣道,那也是傾囊相授。
玄都大法師也是相當爭氣,基本都是一學就會,一會便精……三清也都非常喜歡這位謙遜且好學的弟子,故而對他的修行,那更是時時指點。
這一點……是別的弟子再沒有過的待遇,也羨慕不過來。
不過通天教主陣道,那在三界之中確實是截教的招牌……但是元始天尊的煉器之道,闡教的弟子之中,似乎也就隻有雲中子得到了真傳。
但其實不然,十二金仙的煉器水準也都在水準之上,隻是他們手中的先天靈寶便足夠使用……那些煉製的後天靈寶,似乎就顯得有些雞肋了。
故而在三界之中,除了雲中子之外,闡教弟子的煉器之名,並不外顯。
闡教弟子也一向喜歡留一手,他們巴不得外界不知道自己的底細,當然不會主動去暴露這一點……但其實知情人才知道,闡教修士們的自己煉製的法寶,那威力也絕對不容小覷。
尤其是太乙真人與清虛道德真君這兩位,他們手裏的法寶可是真不少,前者為了哪吒的三頭六臂神通能夠發揮到極致,將自己這邊兒能夠拿得出手的法寶全都送給了哪吒,其中火尖槍、金磚以及陰陽劍,便是太乙真人煉製的法器;
而清虛道德真君,更是為他的兩位弟子全副武裝,傳授給楊任的飛電搶、五火七禽扇,都不是先天靈寶,尤其是後者,乃是青峰山紫陽洞的鎮洞之物,取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成,寶扇有鳳凰翅、青鸞翅、大鵬翅、孔雀翅、白鶴翅、鴻鵠翅、梟鳥翅七禽翎羽,上有符印,還有訣,反麵有詩。
在封神大戰之中大放異彩,楊任憑此寶,更是無往不利,甚至以此破了破了瘟癀陣,扇死陣主瘟神呂嶽,以及呂嶽的兩位師弟以及門下的幾位弟子。
就連袁洪的認為此寶不可小覷,以神通遁走,沒有硬扛。
清虛道德真君另一位黃天化,身上的靈寶那也絕對不算少,收標花籃、莫邪寶劍、攢心釘還有他的武器八棱亮銀錘,也都是出自清虛道德真君之手。
隻可惜……黃天化因為自身心性的緣故,導致他其實並不能善用這些法寶……以至於在金雞嶺踹營的時候,失了先機,中了高繼能的暗算,含恨而亡。
如果他第一個照麵就以攢心釘起手,死的恐怕就是高繼能了。
李白在金鼇島上的時候,其實也是向師父無當聖母以及師叔金箍仙打聽過闡教與人教的事情,就連一向“目中無人”的師父,在提起玄都大法師的時候,那都是發自內心的尊敬,足以玄都大法師在三界弟子之中,是怎樣的一位存在。
說實話,三教之中,即便是十二金仙之中,能讓無當聖母看得上的都沒有幾個,而無當聖母對玄都大法師的敬意,甚至還要超過自家的大師兄多寶道人……而多寶道人對此還沒有一點脾氣,且十分認可。
以往李白隻是聽聞過這位三教二代首徒,可如今隻是初次見麵,隻見其風姿,便知道名不虛傳……隻是李白有些奇怪,他有些好奇這位三教二代首徒玄都大法師,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尋女魃娘娘。
玄都大法師是受了他們二人這一禮的,畢竟從各方麵來說,他也是真受得起。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把二人扶起來,先向著李白笑道,“原來你就是無當師妹新收的弟子啊。”
“正是弟子。”
“吾……”玄都大法師稍沉吟了片刻,“來的匆忙,確是沒有提前準備見麵禮,這樣吧……”
說著,玄都大法師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粒白丹。
李白見此白丹雖然看似是一粒丹藥,但他細細感應了一番,卻發覺並非如此……因為他在這白丹上感應到了一縷劍氣。
玄都大法師見李白似有感應,便笑著將白丹送到了李白的麵前,“這是吾煉製的一枚劍丸,其上刻畫了風雷劍陣……自練成之後,便一直放在我這裏,還從來沒有使用過……”
“正巧你也是個劍修,此吾與你有緣。”
玄都大法師說完之後,便鬆開了劍丸,並且將劍丸往李白的方向送了過去。
而這白丹在空中滑行的途中,忽然閃耀著銀蛇,還伴著陣陣的風鳴。
此劍丸,也是玄都大法師在閑暇之餘,想要將煉丹、煉器以及煉陣,三者合一……陰差陽錯之下,才煉製出了這一枚劍丸,也算是走出了一條不同尋常的造化之道。
劍丸到了李白的麵前,李白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選擇將劍丸煉化,而是以神識探查著這一枚劍丸的構造。
玄都大法師一眼就看明白了李白內心所想,他招招手示意李白上前來,李白十分乖巧的走到玄都大法師的麵前,玄都大法師伸手在他的額頭眉心處輕輕一點,一道頗為玄妙的奧義,便進入到了李白的識海之中——正是這劍丸的煉製之法。
這一下,李白才是真正的受寵若驚,正要向玄都大法師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被玄都大法師當即打斷,“我傳你此道,亦是希望你能將此法傳揚出去,開創真正的劍修一脈。”
“弟子……定然不負大師伯所望。”
“嗯。”玄都大法師點點頭,在李白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然後就看向了一旁的女魃,隻是這會兒他收起來的笑容,神情看起來也十分的嚴肅認真,“女魃,你可準備好了?”
“時刻準備著。”女魃表示沒有問題,隨時可以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