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樹從拍賣所出來之後,便一個人開著車瘋狂的往a市趕。
從方婧出事到現在,他沒有一刻不急不緊張。
保鏢說方婧是在來這個城市時,在a市的郊區被綁走的,那麽短時間以內,綁匪是沒辦法將一個孕婦搬得太遠的,更加不可能往市中心帶,人越多方婧就越好想辦法。
所以,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方婧依然還在那塊郊區。
他車速提到最快,就在那邊郊區裏麵慌亂的找人。
那個郊區有好幾個廢棄的工廠,因為郊區的地皮便宜,而且市政府對環境的管理沒法做到很嚴格,所以曾經在一段時間那個地方迅速的修了好幾家工廠。
可惜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很久,大批的工廠在那邊迅速修建起了之後,環境更加惡化,很快引起了市政府的注意,所以這邊的工廠很快也便被廢棄了。
廢棄工廠是藏人的好去處,而且方婧懷著孕,沒有誰會費力的背著她上樓,隻需要在一樓挨著看就可以。
在看過了三家工廠之後,分子數終於在一家明膠廠找到了人。
“婧婧!”他直接衝進去,卻看到方婧滿臉是傷的倒在牆角,昏迷不醒。
穿著的白色連衣裙下半身被血液染紅,溫子樹的第一反應就是,孩子!
付文嫣和孟諱安站在方婧不遠處,似乎在爭執著什麽。
她拿著刀子,說話的時候時不時跟著揚一揚手。
外麵有光照到那把白花花的刀子上麵,折射出來的光射入溫子樹的眼睛,讓他一時有些睜不開眼。
一晃一晃的刀子像是把他自己吊在懸崖,一個不留神,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方婧很安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她的肚子大了,會跟隨著呼吸一起,溫子樹甚至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
不,不可以!溫子樹搖搖頭,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不能發生!他根本不知道,如果這種可能真的發生了以後,自己該如何生活下去。
活不了……
剛才溫子樹呼喊方婧的那一聲準確無誤的傳入正在爭執的兩人的耳朵裏。孟諱安和付文嫣同時轉過來看,便看到衣衫有些不整潔的溫子樹站在不遠處,瞬間愣了愣神,他們怎麽可能想到這麽快就會被溫子樹找到。
溫子樹看著付文嫣,眼睛裏全是失望,“付文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你難道從小學習的禮儀都是白學了嗎?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綁架這種事情!”
付文嫣手中的刀子瞬間從手心滑落,再一次正對著光,泛出了一絲冰冷。
不,她沒想要這樣的!她隻是想要方婧主動的離開他,沒有綁架!
溫子樹不過以後真的就對她失望了,他們兩個以後是不是再也沒有可能了?肯定的!溫子樹這種人已經容忍了她兩次,這一次再被他抓到,肯定會被送去坐牢的。
付文嫣楞在那裏,一時間像是傻了一般,沒有任何動作。
孟諱安最先反應過來,他看了不遠處躺在地下的方婧,又看了一眼旁邊正在出神的付文嫣。低聲咒罵一句,掄起拳頭就朝著溫子樹衝過去。
溫子樹現在看到方婧受傷的樣子,自然也是憤怒到了極點,正好孟諱安自己主動送上門來讓他解氣,他自然是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孟諱安沒有打過溫子樹,這時候的溫子樹居然讓他也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他的眼睛都是紅的。
溫子樹是有長期鍛煉的,而且他的生活作息非常規律,所以身體健康的很,比起孟諱安這個抽煙喝酒的亞健康,他真的硬朗很多。
每一拳下手都毫不留情,每一拳都直接挑重要部位下手。
他真的生氣了。
不出兩三下,孟諱安就被打趴在地上。
付文嫣反應過來,哭出來,“子樹哥哥!是你逼我這樣做的,我真的沒有想過這樣做的,是你逼我的!如果你肯回頭看我一眼,如果你肯對把對這個女人的偏愛分我一點,我今天又怎麽可能站在這裏!”
“付文嫣!你不要在我身上吊死了。也請你不要在頂著愛我的名義做這些事情,這種愛,我承受不起。”溫子樹走到付文嫣身邊,“我現在來拿人,你放嗎?”
“不!我不會放她……”她話還沒有說完,半個字眼卡在喉嚨管裏麵直接倒了下去。
“那抱歉了。”溫子樹拍了拍手,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下手。
不過明顯手下留情了,隻是把她一拳打暈了過去而已,跟孟諱安比起來,真的輕鬆很多。
他轉過身去,有些失神的抱起了躺在地下的女人,手碰到她的臀部,全是血。
剛才還可以冷靜作戰的溫子樹,在這一刻慌的不成樣子。
不過他還有一絲冷靜存在,從兜裏拿出手機顫抖的電影開,然後撥打了急救電話,手指因為害怕點了好幾次都沒有點到。
打了電話給醫院又報了警之後,溫子樹就將手機丟到一邊抱著方婧。
他輕輕的拍著她的臉,方婧沒有任何反應。
溫子樹看到她臉上有淤青,嘴角還有血絲,脖子上也有勒痕,縱是他再怎麽強大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居然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婧婧,你再堅持一下下,再堅持一下,下醫生馬上就來了,等你醒來之後,我們就可以看到我們的孩子。”他抱著她,說話東一句西一句,連語言都組織不清楚了。“你說你為什麽要一個人出來呢?你是不是來找我的啊?婧婧,你要答應我,以後都不要來找我了,你就在那裏等著,等我來找你,知道嗎?”
他說:“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要是聽到了的話,你給我一點回應好嗎?你現在這樣子真的讓我好害怕,你不要不理我……”
溫子樹哭了,可他盡力壓抑著,要是方婧在這個時候醒了,看見她哭了的話,又該擔心了。
出了見過他兒時哭泣的柳月,就隻有方婧看過他哭泣的樣子了。
這輩子,大概除了這個叫方婧的女人,再也沒有誰能讓他紅了眼睛吧?
到後麵他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幾乎聽不到,不知道是因為剛才體力透支,還是因為情緒太過激烈,溫子樹就那樣,毫無征兆的倒下了。
為了不壓到方婧,在他整個人還剩最後一絲意識的時候,他整個人向後倒去。
沒關係,警察和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昏迷之前,他這樣告訴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孟諱安意識稍稍有些清醒,中指動了動。他下意識的想要抬手來揉一揉腦袋,隻是手還沒有抬起來,他便感受到了身上一陣疼痛。
渾身沒有哪一處是不疼的,強烈的痛覺瞬間讓他意識清醒。
是的,他和付文嫣叫人把方婧綁到了廢棄工廠,結果還沒有來得及下手,溫子樹便衝了過來。
然後溫子樹把他打暈了,一點也不留情的,下手特別重。
等等!現在依然還是在廢棄工廠,溫子樹沒有報警?
孟諱安撐著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便看到了倒在不遠處的方婧和溫子樹。
還有另外一邊倒在地下的付文嫣,就在他的不遠處,那把水果刀陰森森地泛著白光。
突然,一種奇異的想法橫空出現在孟諱安的腦子裏,他甚至來不及多加思索,就站起身來走向了那把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將水果刀拿起來朝著溫子樹走過去。
孟諱安,從來都是一個呲牙必報的人。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是這樣。
孟諱安眼睛裏的神色幾近癡狂的盯著溫子樹,“是你自己要跟我對著幹的,去死吧。”
他特別冷靜的說出這句話,然後手裏的刀子便毫不留情的穿進了溫子樹的腹部。
似乎是覺得一刀還不夠過癮,他又下了第二刀第三刀。
而溫子樹,在刀子進入他腹部的第一時間變,睜開了眼睛卻隻看到孟諱安癡狂而猙獰的臉,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在笑。
不過溫子舒現在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那樣生生的承受著刀子一次一次捅進腹部,再貼著肉被拔出的疼痛,意識逐漸模糊。
孟諱安不知道自己到底捅了多少刀,他也不知道溫子樹報警沒有,隻是覺得溫子樹應該醒不過來了以後,他便放下刀子,匆匆的離開了現場。
在孟諱安離開不久之後,警察和救護車才姍姍來遲。
現場有序的將到在地下的幾個人抬到救護車,當護士去到溫子樹身邊時,突然有些慌張,“醫生!醫生!這裏被捅了幾刀!先救這個!”
那些醫生走過來看著被捅成重傷的溫子樹昏迷在地下,當即動作迅速的首先把他抬上了擔架,推上了救護車。
而方婧被送到醫院之後,在手術室迷迷糊糊有過一段意識。她說:“一定要保住孩子。”
最終,大人小孩都保住了。
方婧生了一個兒子,雖然保住了,但母子兩個都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孩子早產,方婧的情況也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