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樹這邊剛剛把付文嫣打發走,便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方婧方小姐的老公嗎?我們是市人民醫院。”
溫子樹心裏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我是,是婧婧出什麽事了嗎?”
“哦,是這樣的,方小姐在路邊昏倒,由路人送到醫院裏,麻煩您現在來醫院一趟,我們好當麵跟你解釋這件事情。”
溫子樹聽到消息一瞬間慌了神,立馬走到辦公椅邊拿起自己的外套就準備出門。
秘書拿著文件走進來,“誒,溫總,您去哪裏?馬上就要開會了。”
“推掉!”溫子樹不多加解釋,直接離開公司,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醫院裏看到來人,首先給他說明了方婧現在的情況。
“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在家的人突然變成這樣子?”溫子樹有些失禮。
“抱歉,溫先生,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了解,但是,您可以去問一下把方小姐送來醫院的路人,那位路人應該還沒有離開,就在手術室外麵。”
“謝謝。”溫子樹又馬不停蹄的到手術室。
手術室外麵沒有多的人,隻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姑娘在那裏。
溫子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走上前,“您好,我是方婧的老公。”
那個女孩就是被方婧攔住的路人,她微微鞠了一躬,“哦,你好。”
“是這樣的,這位小姐,我想請問一下,就是你發現我妻子的情況。”
“哦好。我剛才正準備回家的,然後這個姐姐突然就從小區裏麵衝出來,抓住我就喊我要報警,然後我看她,當時她臉上有幾個巴掌印,然後頭發也很亂,衣服也很亂,就叫我報警,我被嚇了一跳,沒反應過來,然後那個姐姐情緒有些激動,然後我就先安撫她嘛,結果她沒有說兩句話就直接倒了,然後就發現她開始流血,我這才注意到她已經懷孕了,就馬上把她送到醫院裏來了。”這個小姑娘估計也是被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不太清楚,一連用了好多個然後。
“請問你家是不是在我妻子衝出來的那個小區?”溫子樹報了自己小區的名字。
那個姑娘點點頭,“對,我正準備回家來著。”
“那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你家住哪裏?我叫人把你送回去,順便再買一些東西感謝你。”
“啊不用不用,助人為樂嘛,隨便是誰,遇到這種情況肯定也都會幫助她的。不用送我回家了,既然你到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將人送走以後,方婧從手術室出來,保住了孩子,沒什麽大危險就,等著醒過來就好。
趁著她昏迷的這一段時間,溫子樹立馬叫人調了監控。
但電話打到秘書那邊沒有多久,又被打了回來。
“溫總,你們小區物業那邊顯示的監控裏麵,恰巧今天你們那一層樓的監控都調不出來。”
“怎麽會?”
“是這樣的,而且電梯裏麵的監控也顯示不出來。”
“那家裏的門鎖呢?”溫子樹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您家裏的門鎖沒有任何毀壞跡象,基本可以排除是生人作案。”
“好,我知道了。”
掛完電話以後,溫子樹到洗手間裏去,看著鏡子裏的那個男人越發的覺得無能。
他瘋狂的把水不停的往自己的臉上澆,如果,他能早一點打發走付文嫣的話,他就能接到方婧的電話。
方婧撥了那麽多個電話給他,卻一個都沒有接通,那時候她應該很絕望吧。
為什麽他會這麽無能呢?在方婧每次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都不能夠及時的出現在她身邊,每次都需要她自己去獨自麵對危險。
“啊!”溫子樹氣憤的一拳打在牆上。
從衛生間裏出來以後,他便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邊。
一直到方婧醒來,把方婧情緒安撫好了以後,溫子樹才開始問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方婧在聽到問題了以後,神色瞬間黯淡了下去。她低著頭,聲音也小了下去,“是孟諱安。”
溫子樹沒有聽清,“嗯?”
“是孟諱安。今天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孟諱安來敲門,說是要給笑笑拿東西強行闖進來的。”
“什麽?”溫子樹語氣瞬間升高了幾個調。
他一直都覺得孟諱安這個人卑鄙無恥,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人,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無恥到這種程度,居然連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溫子樹真的算是脾氣非常好了,他可以對一切人彬彬有禮,前幾次見孟諱安也盡量保持著得體,可是他不知好歹,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其實孟諱安來碰他都可以,可偏偏他選擇了碰方婧,誰都知道方婧是他的底線,誰都知道,碰不得。
“我要去找他!”溫子樹很生氣。
至少,方婧跟他接觸了這麽久,跟他在一起了這麽久,還從來沒有見到他這樣生氣過,孟諱安做的事情,真的很過分。
“你別衝動了,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她本想安慰溫子樹,但她突然想到自己現在還好好的,一切都歸功於那個突然出現的人——舒笑。
“子樹,是笑笑救了我,是她救了我。但是我走之前笑笑被孟諱安拳打腳踢,不知道現在笑笑怎麽樣了,還安不安全。”
如果舒笑因為這件事情被孟諱安虐待的話,出了什麽事的話,方婧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雖然她自己現在安全了,可她依然放不下心來。
溫子樹突然想起就在不久前,方婧跟他聊天時突然說到舒笑要他們兩個小心。
原來就是指的這個,舒笑不敢明目張膽的告訴他們,孟諱安會有動作,隻能不停的旁敲側擊的告訴他們。
可惜,他太愚鈍了,完全沒有意識到舒笑給他們的警告。
舒笑早就料到了孟諱安會對方婧下手,想要提醒他注意保護方婧,可是他壓根沒有當回事兒。
現在看來,就可以明白他到底是有多麽的愚蠢。
柳月得到消息以後也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來。
她到的時候,方婧已經醒了,溫子樹坐在床邊給她削著蘋果。
“婧婧!你沒事吧?”柳月有些緊張,不知道是害怕方靜出事,還是害怕放進肚子裏的孩子出事。
不過,不論怎樣,柳月都在開始學著當一個合格的婆婆。
“媽我沒事,你怎麽來了?”方婧強行的牽起嘴角對著柳月一笑。
“瞎說,都進醫院了,還叫沒事兒啊,我兒媳婦受傷了我能不來看看嗎?”柳月走到床邊,“怎麽樣啊?還有沒有哪兒疼啊?”
“沒事媽,不用擔心了。”
“怎麽回事啊?怎麽好端端的就進醫院了?”
方婧突然低下頭,她並不是很想再次重複這件事情。
溫子樹走上前,“媽,你跟我出來吧。”
柳月疑惑的看了一眼方婧,跟著他出了病房。
溫子樹將大致的情況講給柳月聽。
她聽完以後,也是憤怒,“這個孟諱安到底是什麽來頭,膽子居然這麽大,做壞事都做到我溫家人的頭上來了。”
“媽,婧婧並不是很想回憶這件事情,所以你還是盡量不要在她麵前提。”溫子樹囑咐她。
“那這件事情方婧打算怎麽辦?難道就這樣過去了?”柳月明顯是氣不過。
“婧婧想報警,我也覺得這件事情交給警察處理是最好的。”溫子樹走到旁邊,靠在牆上。
“不是,兒子,不是媽媽不讚同這種方式。隻是畢竟咱們家還算是受到媒體關注的,這件事情報了警的話就肯定得弄大,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對咱們家的影響不好,而且婧婧是一個女孩子,強奸這種事情,流傳出去了,對婧婧的形象也不太好,其他人才不管什麽強奸未遂,現在這些人隻看得到前麵兩個字。
不行我得回去勸勸她,不能報警這件事情。溫氏集團少夫人差點被強奸,這種新聞流傳出去了,影響多不好啊。”
柳月就要打開門重新進入病房,被溫子樹攔住。
“媽,我覺得這件事情關係到了婧婧的清白,不管影響到底好不好,她對我很重要,這件事情必須
報警,我相信現在這些人也不是不分黑白的。
如果說不報警,憑我們自己的力量是很難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我們能怎樣做?我們也不能像小時候過家家一樣的,他怎麽對我們我們就怎麽對他回去吧,所以,隻有警察來插手這件事情,他才可以得到懲罰。”溫子樹的態度很堅定。
柳月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溫子樹也說的沒錯,如果不報警的話,他們還真的沒辦法處理這個人,就算抓住了也沒辦法處理。
“好吧,那媽再進去看看婧婧,這姑娘估計被嚇慘了。”
溫子樹點點頭,在柳月要進病房之前又拉住了她。“別提那些事。”
柳月拍了拍他的手背,“我知道,放心吧。”
溫子樹在病房外麵沒有進去。
報警是容易,但是現在另外一個問題是他沒有證據。
就算知道了是孟諱安做的,也沒有證據去指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