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即使報了警也是口說無憑,就算有方婧的指認,也很難給孟諱安定罪。再者,孟諱安也不是傻子,既然他敢做這件事,也必定是早有準備的。現在溫子樹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自然是鬥不過孟諱安的。

溫子樹這幾天把工作全部都壓縮推後,專心致誌的調查這件事情,卻發現家附近的一切相關線索,一點都沒有留下。

看來這件事情,孟諱安是策劃了很久的。

方婧整天在醫院裏麵住著,養傷的同時養胎,溫子樹不讓她想那麽多事情,但她還是忍不住要關心一下。

“調查的怎麽樣了?有什麽證據了嗎?”

溫子樹隻是疲憊的搖搖頭,“沒有,孟諱安這一次肯定是早有準備的,我們那一層樓朝著我們家那一個監控也調不出來。”

“那該怎麽辦?難道就這樣縱容孟諱安?我覺得這一次如果說不把他抓住的話,這一次他沒成功,肯定會有下一次的,我不想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子樹。”她聲音越到後麵越低,有一點害怕,以及一些委屈。

溫子樹坐到病床沿邊,把方婧抱入懷裏,“你放心,婧婧,我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一次的,一定會找到證據,然後抓住孟諱安的。”

他的胸膛,隨著他說話由聲帶引起共鳴,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

房間裏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後有醫生進來給方婧檢查,溫子樹放開她。

離開時,那醫生拴在褲子上的鑰匙,發出了一些聲響。

溫子樹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婧婧,你還記不記得前段時間你丟過鑰匙?”

方婧有些疑惑,丟過鑰匙和孟諱安的事情有什麽關係嗎?“是啊,不過那鑰匙後來被人撿到送回來了。”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怎麽了?有哪裏奇怪?”她還沒反應過來。

“那個撿到鑰匙的人怎麽會知道這把鑰匙是我們家的?然後還準確無誤的找到了你,把鑰匙還給了你。而且物業那邊表示,對著我們家那一個監控不是機械故障,是人為的。”溫子樹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說話的語氣都因為情緒好轉而上揚。

方婧比較讚同的點了點頭,但是她依然不知道這件事情跟他們想要調查的事情有什麽關係。並且有關於丟鑰匙這件事情,因為是很普通的一件小事,她也沒有記得太清楚,根本就拿不出什麽線索。

溫子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婧婧,我現在先回我們小區一趟,你在這裏好好休息,等我回來我給你帶晚飯。”

方婧看出他現在比較激動,應該是有什麽發現,所以她也沒有阻攔他,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當溫子樹再一次來到小區物業管理處的時候,那邊的工作人員都已經熟悉了他。

這幾天,溫子樹都往這邊跑,但每次都是空手而歸。

“小夥子,又來了啊?咱這兒的監控你不是都看了很多遍了嗎?沒什麽異樣啊。”一個年紀稍大的工作人員笑著跟溫子樹打招呼。

“大叔,我想再調一個監控,把時間往前推一個星期,我要那一個星期,我們那一層樓的監控。”

那個工作人員看了一下日期,笑著點點頭,“嗯,那之前的監控沒出問題,你應該可以看到。”

那邊的工作人員動作很快,立馬調出了監控。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事發前的大概三天左右,一個穿著工作服的類似於修理工的人,從外麵走進來。

但是這個修理工就比較奇怪了,她的身材比較好,一看就是一個女人。

在他的記憶裏,好像他們小區裏麵還沒有一個女性的修理工。

緊接著溫子樹看到那個女修理工在他們家門口停了許久,而後對著攝像頭蒙了一層什麽東西,總之那段時間,可以看見他們家門口的那個監控是什麽都看不見的。

但是可以從樓道裏另外一個監控的角落,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這個女人對著那個監控做了什麽手腳。

再沒過多久,對著他們家門口的那個監控器上麵的東西被拿開,又可以重新清楚的看到樓道裏的模樣。

後來,樓道裏就一切正常,一直到事發當天淩晨左右,那層樓的所有監控就突然好像齊齊中毒一般,全部失靈。

溫子樹重新反複的看了一遍,那個女修理工出現的那段監控。

突然覺得這個女修理工的身影有些熟悉。

像是猛然想起什麽似的,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這個女人絕對是付文嫣的朋友。

畢竟他和付文嫣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在他接觸家族事業之前,他們的朋友圈都還差不多都一樣,付文嫣的那些好朋友,他也基本上都了解,也見過幾次麵。

監控裏麵的這個女人無疑是付文嫣玩的最好的夥伴,據說還會一些黑客技術。

溫子樹突然想到那天事發時,方婧給自己打了好多個電話,但都被付文嫣百般阻撓著,不允許接通。

這樣一想,好像一切都明了了。付文嫣肯定是早就料到了孟諱安那天會去找方婧的麻煩,甚至連時間都剛剛好。

這能說明什麽?這就能說明他們兩個是聯手來設計他們夫妻兩人的。

付文嫣來公司裏托住溫子樹,而孟諱安則趁著方婧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對其做壞事。

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熟悉的輪廓以後,溫子樹心情稍好的笑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手表,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外麵的天都已經黑盡了,方婧還在醫院裏等著他呢。

溫子樹讓工作人員盡量的截取一張,可以看清楚女修理工臉的照片,然後發給了他。

再開車到方婧最喜歡吃的一家飯店裏打包了晚飯,之後又匆匆忙忙的往醫院裏趕。

方婧自然也是沒有睡的,看今天溫子樹那個樣子,就一定是有了什麽線索,她不等著他回來告訴她調查出來的結果,哪裏睡得著覺。

一陣撲鼻的香氣襲來,緊接著溫子樹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

方婧立馬下床去迎接他,但被溫子樹攔住了。

“你現在傷口還沒有愈合,不要亂動,好好呆著。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快吃吧。”他把打包的晚飯放在病床床頭櫃。

雖然方婧晚上喝過一點白粥了,但聞到這樣撲鼻的香味,肚子就忍不住了。

溫子樹跟她一起吃。

把東西吃完一切收拾好了之後,溫子樹從手機裏拿了一張照片給她看。

“你看這個人熟不熟悉?”

照片有些模糊,但還勉強可以分辨出人來。

方婧皺著眉頭看了許久,“啊!就是她!上次就是她撿到了我的鑰匙,然後把鑰匙還給我的。”

“你確定嗎?這個照片有些不太清楚。”

“我百分之百確定就是她。”方婧認真的樣子,讓溫子樹不由得在這個時候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啊?”她打他一拳,“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嗯,你看到這個照片,是從我們那一層樓監控上麵截取下來的,就是她動了我們家那一麵的監控。”

方婧有些驚訝,還想說什麽。

但溫子樹並不想讓她在現在想太多事情,安慰她說:“好了,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呢,早點睡覺,不要想太多了。”

既然溫子樹不想讓她多管這些事情,那她也不強求。“那好吧,你也早點休息,不要忙的太晚了。”

溫子樹給她把胸口的被子往上麵提了一些,“我知道,等你睡了,我就去睡。”

他果真就坐在病床邊等著她先入睡。

腦子裏就更加確信了付文嫣跟孟諱安勾結的想法。

付文嫣早就讓她的朋友以還鑰匙為緣由來方婧家裏觀察附近的監控,並且控製監控,為孟諱安的行動保駕護航。

既然是這樣子的話,那麽他就不必要再去找孟諱安了。

孟諱安這個人喜歡鬧事情,他當著麵去找他的話,指不定孟諱安還可以反咬一口,再把事情鬧大,到時候處理起來就更加麻煩。

而付文嫣不一樣,這一係列事情她不敢自己親自露麵,就代表著她還是對溫子樹有一些害怕的。

畢竟,她付文嫣心心念念的就是嫁給溫子樹成溫家的媳婦。如果被他曉得了她跟孟諱安勾結做了這些事情的話,那她嫁到溫家的事情就永遠沒有可能了。

正是用著付文嫣對溫子樹的這一絲膽怯,讓他覺得,去付文嫣那裏問個清楚會更加容易。

隻要溫子樹稍加壓力,說不定付文嫣還會站到他這邊,作為一個證人去跟他一起對付孟諱安。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溫子樹覺得,付文嫣應該不會愚蠢到,又或者喪盡良心到去幫助孟諱安。

醫院裏的夜晚靜謐,病房裏的一雙人也安靜。

寧靜而祥和的月光照在病**的女人臉上,看起來猶如天上的仙子一般,安靜美麗。

床邊的男人,麵容英俊,月光撒在他的臉上,高挺的鼻梁之後有一絲陰影。

一切看起來都像是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