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妹妹還真是嘴甜,你我同為庶女高嫁,可我和你可是不一樣的,我可不是仗著祖輩的恩情非要貼上去攀高枝的,我和沈郎是郎有情妾有意,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懂。”
段欣喻嘴角勾起一絲的笑意。
“是啊,隻是聽說,劉姐姐此番嫁入沈家是做續弦的,沈家公子和此前的夫人也是濃情蜜意舉案齊眉,可夫人身體不好得了重病,這才於去年不幸病逝,不知道沈公子和姐姐濃情蜜意的時候,心裏會不會還惦記著結發妻子呢?”
“你!”劉墨弗一時被她的話氣的,臉都漲紅的厲害。
孟栩在旁邊聽著也忍不住癡笑,她就說麽,段欣喻的這張嘴,總是吃不了虧。
段欣喻見劉墨弗氣的不輕,便裝作一副說錯話的樣子。
“呦,瞧我這嘴,什麽都往再說,姐姐是有福之人,定然會和沈公子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劉墨弗氣的直喘粗氣,可伸手不打笑臉人,段欣喻如今又是誥命的侯爵夫人。
在官家麵前都是露過臉的,她心中在憤憤不平,也隻能忍著。
於是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段欣喻手中的淡黃色裙子上。
劉墨弗猛地一把搶過那衣服,直接就道。
“這衣服我要了。”
孟栩一聽這話,上前就要搶回來。
“這衣服不是給你的!我們不賣!”
結果還不等搶,就被劉墨弗把衣服藏在了身後。
“你們開門做生意的,哪有顧客要買卻不賣的道理!這裙子多少錢,我兩倍的價格買下了。”
說著,劉墨弗從口袋裏掏出一錠銀子就丟在了台麵上,氣得孟栩更是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了她的嘴。
段欣喻卻微微一笑,將孟栩拉到了身後,然後看了看劉墨弗。
“沈家財大氣粗,姐姐如今是沈家未婚們的妻子,出手也是闊綽了,隻是這裙子,是我們做了要自己穿的,所以無論是麵料還是樣式,都沒少花費心思。”
聽她說這麽多,劉墨弗以為她就是不賣,結果段欣喻卻一副為難的樣子開了口。
“恐怕一錠銀子,不夠。”
孟栩在後麵一怔,一錠銀子還不夠?一錠銀子厚買三件得了。
劉墨弗一聽,冷冷一笑:“不就是錢麽,你說吧,要多少。”
段欣喻伸出一隻手。
“五錠。”
孟栩在後麵都快笑出聲來,她算是看出來了,段欣喻這是故意在敲詐劉墨弗。
如今氣氛也到了,劉墨弗總不好意思說不要了,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所以無論在貴,都要咬著牙買下來。
若是她買不下來,段欣喻此前又說沈家財大氣粗,有說她和沈家工資舉案齊眉的,那便是捧得高摔得疼。
劉墨弗進退兩難。
果不其然,段欣喻的話說出口,劉墨弗就炸了。
“什麽?五錠銀子?段欣喻你窮瘋了吧!你怎麽不上街去搶!”
她越是生氣,段欣喻就反而越是淡定。
“劉姐姐這說的哪裏話,開門做生意都是有商有量的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姐姐若是覺得貴,可以不買啊。”
“你!”劉墨弗氣的一個頭兩個大。
孟栩在旁邊也乘勝追擊:“大娘子,你這說的是哪裏話,劉姑娘如今可是沈家未婚們的妻子,沈家這麽重視她,她又在家裏是最得寵的女兒,怎麽可能缺這點錢呢。”
段欣喻和她一唱一和:“你說的甚是,我也覺得劉姐姐的身份,定然不會在乎這點錢,你說是吧,劉姐姐?”
“我……”劉墨弗被兩個人一唱一和捧得老高,眼看著若是這裙子不要就打了自己的臉。
憋了半臉,臉都憋的老紅,最終也隻能硬著頭皮扯出一絲笑意,然後將錢袋子都丟在了台麵上。
“不就是區區五錠銀子麽,這裙子我要定了!”
說完,劉墨弗拿著那裙子,便憤憤不平的轉身離開了。
見人走了,孟栩迫不及待的趕緊檢查銀兩,確定真的是五錠銀子,高興的蹦蹦跳跳。
“你也太厲害了吧,咱們這簡直就是敲詐,爽死了。”
段欣喻笑了笑:“這些銀子都給你,就當是辛苦費了,若不是你裙子做得好,她也不肯花這麽多的錢。”
孟栩一聽,高興的趕緊收起了銀子,然後壞笑的挽住段欣喻的手臂往裏屋走。
“那套裙子,其實我做了兩件一模一樣的,本來想和你一起穿,既然賣出了一件,那我留著的這件就給你穿。”
段欣喻進了屋後,便換上了孟栩留著的那套一模一樣的淡黃色裙子。
照照鏡子果然是十分好看,心中也十分歡喜。
她欲要脫下來晚上在穿,卻被孟栩阻止。
“這麽好看的衣服,幹嘛非要留到晚上穿,現在就穿著出去走走,真是美麗極了。”
覺得孟栩說的也有道理,段欣喻便穿著這身淡黃色的裙子離開了。
在路上逛了一圈,不少人都稱讚裙子漂亮,也算是給店鋪拉了些生意。
段欣喻這才回到了府上,準備在梳洗一下,好去參加賞月會。
弗冬和采菊給她做了個新發型,照鏡子的時候,就連段欣喻自己,都忍不住愣了愣。
今年的賞月會,聽說用了一種新的習俗,女子都要帶麵具出席,然後到鵲橋上由心愛之人摘下麵具,如此兩人方得長久。
段欣喻本是不打算帶的,可弗冬備下了不少的麵具讓她選。
但也覺得新奇,段欣喻便選了一個淡黃色的麵具,和裙子相襯。
待到一切都準備就緒,段欣喻便帶著弗冬采菊一同出了門。
外麵的長街熱鬧非凡。
女子都精心打扮,然後帶上美麗的麵具。
男子則各個意氣風發,一邊賞月韻詩,一邊尋找著心愛之人的身影。
這賞月會,當真是名不虛傳,段欣喻同弗冬和采菊在街上遊玩半晌。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朝著鵲橋走去。
弗冬和采菊十分有眼力見,眼瞧著這種場合在跟著小姐有些礙眼了。
便自覺的和段欣喻拉開了距離。
段欣喻到鵲橋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橋上最高處的季淮安。
他今天傳了一身水藍色長袍,依舊是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他似乎在期待什麽,看上去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