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龐大而又冷漠的世界裏,唯獨時光忠誠的往前走著。日升月落,花開葉綠,人們都堅守著和生活相依為命下去。
冉苒依舊忙碌的在醫院裏救死扶傷,偶爾和海棠出門逛街吃飯。陸司丞也依舊會突然消失,又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那樣出現。他們默契的不去探問彼此的秘密,默契的留著最重要的那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我好想在你的手心裏寫下一萬句情話,也想把所有睡不著的秘密統統告訴你的耳朵聽,還想把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風景帶到你的麵前。可當你真的出現,我卻害羞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遠遠地躲著。可哪怕你從我眼前走過帶起的風啊,都帶著甜蜜的香氣。
……
冉苒早在上個禮拜就約了鹿鳴吃飯。
這邊剛下班,才換下常服就接到了鹿鳴的電話,按掉又打過來。
“你怎麽回事兒啊?請人吃和飯還這麽沒耐心啊?”嬉皮笑臉的按下通話鍵,冉苒湊到鏡子前麵補了一下口紅。“我不得美美的出現,給你長麵子嘛!”
“大約半個小時後會有一個我們單位的急診送到你們醫院,我已經跟外公申請了由你主刀手術。”鹿鳴身後的背景音極為吵雜,帶著電流的吱吱聲竄進冉苒的耳朵裏。“飯就先欠著吧,把手術做完再說。”
鹿鳴匆匆掛斷電話沒多久,連絨就推開了她的辦公室大門,見她一副準備下班的打扮,揮了揮手說有台急診來,院長讓她過去。
十六樓的走廊安靜地來往著急匆匆的醫護人員,冉苒一邊換上新的淺綠色工作服,一邊專心的聽著身邊的小護士快速報備出病人情況。
“28周歲男性,B型血。中槍部位已查有兩處,其中右腹部為貫穿傷,X光影像中未見內髒有明顯的出血點。另一處較為致命的是頭部的撞擊傷,是手榴彈的衝擊造成的,已昏迷約兩小時。”
原來戰爭離她也能這麽近,近的仿佛都能聞到硝煙的濃厚氣味。
“冉醫生,還有五分鍾病人就會送入手術室。”小護士的話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她點點頭表示自己很快就會進去。
已經在路上緊急處理過的病人很快從VIP通道直接送進了手術室,稍後趕來的鹿鳴低聲的和冉苒做交接,她站在一旁飛快的打量了一遍躺在**已經昏迷不醒的人。
濃重的油彩混著厚厚的血漬早已遮去了他大半張英挺的臉,虎口和側臉靠近下頜角的位置上粗糙的老繭證明他應該是一個狙擊手,而且常年在外出任務才會導致身體的各處出現大小不一的傷口,有的甚至能看出當時處理的有多潦草,治療的多麽的不及時。
冉苒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昏迷的人。
“你認識?”一旁跟過來的醫生見冉苒神色不對,問到。
洗手的動作頓了頓,冉苒的聲音有些沙啞,“嗯,是之前來我們醫院做過體檢的戰士。”
她突然就想起了這段時間一直沒來的陸司丞。當時他脫掉衣服之後**出滿身的傷疤裏,就包括了好幾處槍傷。而腹部的那個至今還沒有治療好的傷口,明顯就是被STRIDERMANTRACK1BIG特有的矛形刀尖紮傷的,而且傷口很深,差一點就傷及內髒。
此時此刻,冉苒無比希望在這個突擊小組裏,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