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陸司丞的VIP病房裏圍滿了荷槍實彈的人。

“你們這是要嚇死我嗎?”剛一睜眼就看見滿臉迷彩血漬的彪形大漢,陸司丞覺得自己的頭殼一陣一陣的跳痛起來。

判官上前猛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如果下回你再一個人不要命的衝上去,老子現在就解決了你。”

“我現在可是病人,你這麽對病人合適嗎?”拉扯到傷口,陸司丞疼得倒吸一口氣,憤憤的指了指自己還被固定著的左手手臂,“你們下次能不能回去洗把臉,換身幹淨的衣服再來看我?”

“我們剛從手術室外麵回來……”龍牙的聲音悶悶地從鼻尖傳了出來。

陸司丞聞言環顧了一圈麵前的人,眉毛一凜,“哭了?”

那個一直躲在後麵吸鼻子的人垂著個腦袋往前跨了一步,抽泣道,“醫生救了半天,結果出來說他現在昏迷不醒,要等危險期過……”

“既然還沒死,你們就不許哭喪。”他的聲音格外冷硬,如同北風下刺人的寒霜。所有人聽到他口氣不善的話,眼眶都紅了一圈。

二十五個小時前,他們協助邊防武警和當地緝毒警察完成了圍剿毒販的任務,正滿心歡喜的準備返回邊境駐地時,突然遭遇到了敵人預設的伏擊點。

對手是國際頂級雇傭兵殺手組成的七人突擊小組,他們對敵經驗老道,有著比A組更加豐富的叢林戰經驗和精良的武器裝備。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消音器下緩緩流逝,雖然對手也不曾對他們造成致命傷,但陸司丞一行卻怎麽都抓不住如同鬼魅般的敵人。

就在這個時候,身為狙擊手的野鴿報告,他發現了對方的狙擊手在西南330的位置,但由於他的狙擊點格外刁鑽,自己無法進行精準射擊。處在二者之間花蟹當即報告可以以自己當作誘餌,以此暴露對方的位置。

陸司丞知道,他們能如此行動敏捷,除了有夜視儀之外,身處製高點的狙擊手才是關鍵,但對方一定是個狙擊高手,花蟹一旦暴露,很有可能會立刻被擊斃。

“花蟹。待會兒你有五秒鍾的時間可以從左側的樹下跑過,五秒過後你必須立刻滾進草地,趴伏至對方狙擊手確認被狙,明白嗎?”陸司丞趴伏在樹上,小聲地說。

“明白。”花蟹顛了顛手中的槍,深呼吸一口,“野鴿,兄弟我的命這回可就全交給你了。”

5……4……3……2……1

靜謐的樹林裏接連爆出兩聲槍響,子彈飛快地掠過花蟹的腦袋,他嚇得背後一身冷汗。

他連忙用瞄準鏡看向敵方狙擊手的位置,沒想到有一道人影突然閃過。他非常篤定那是對方另一個成員,他想要把受傷的狙擊手拖離狙殺目標範圍。

於是花蟹顧不得其他,立刻從草窩子裏蹲了起來,舉槍射擊,人影應聲倒地的同時,他也聽見陸司丞在耳機裏大喊,趴下!

話音未落,花蟹感覺到有人用力地把他往前一推,昏沉間他聽見了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原始森林。

五分鍾前,當對方的狙擊手開槍的瞬間,野鴿也同時開槍,沒想到竟然著了對方的道。原來兩方都想在這漆黑的森林裏找到對方的狙擊手,才故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另一枚子彈悄無聲息的從北邊的樹叢中飛快地穿過了他的腹部,他疼的從山坡上滾到了花蟹的身邊,卻聽見老大在耳機裏大喊的聲音。

他抬頭一看,一枚手榴彈正正的落在了離花蟹不遠的位置,他想都沒想,旋即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他推了出去!

雖然我們都曾經無數次的在奔赴戰場前鄭重的發過誓,說好了要同生共死。可是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我卻隻會下意識的把你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