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向“神威無堅不摧”的郭威氣息奄奄一息地躺在深坑之中,狼會的成員眼神驚恐,呆若木雞。

他們怎麽也無法相信,在狼會都是數得上名的郭威,居然會被一個剛進來星曜學府才幾天的新生打敗,而且還敗得如此淒慘!

“跑……快跑!!”

一位狼會成員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恐懼,扔下手中武器,開始慌不擇路逃跑而去,其餘成員也是瞬間被驚醒,紛紛效仿同伴,四處亂竄。

“洛少?”魏恒看了一眼洛青陽,問道。

洛青陽揮了揮手,“一個也別放跑。”

“得令!”魏恒嘴角露出一股獰笑,剛才還沒打爽呢!

於是,他開始招呼太平道的成員,前去追擊。

“洛……洛青陽,我們狼頭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可知道我們效忠誰,我們效忠的是太子黨!星曜學府第一勢力,大慶王朝當今太子的太子黨!你敢得罪我們,你等死去吧!”

郭威的眼中露出一種仇恨的光芒,他無法接受自己居然會敗在一個隻有十五歲的少年手中。

這是他平生最大的恥辱!

“哦。”

洛青陽拂了拂衣袍上的灰塵,仿佛一點也不在意郭威的威脅,踩著對方臉上的腳再度用力。

哢嚓~

郭威是生是死,隻有天知道了。

不遠處,林睿識率隊而來,看見躺在地上的郭威以及毫發無損,僅僅有些消耗過大的洛青陽,劍眉微微一挑。

這小子,真強。

他摒棄了心中的念頭,走上前去,豎起大拇指,笑道:“厲害。”

洛青陽微微一笑,回應道:“你也不賴。”

能以剛踏入朝遊境的時候,打敗在朝遊境中期的彭飛聰,林睿識的真正戰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前幾日的招攬,真是招對了!

“廣竹縣縣令傅元德看見彭飛聰落敗,便離開了廣竹縣,問了一些目睹的百姓,方向應當就是這集淮縣。”林睿識向洛青陽說道。

洛青陽慵懶地伸了伸懶腰,道:“那便直接登門作客,這兩位縣令這些年跟著狼會的渣滓胡作非為,別想蒙混過關。”

林睿識的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怒意,廣竹縣老百姓近些年的生活,比集淮縣好不了多少!

……

集淮縣縣衙之處,集淮縣裏於誌學以及廣竹縣令傅元德齊聚一堂,傅元德當年能坐上縣令之位,乃是於誌學舉薦,所以一有什麽事,他都以對方馬首是瞻。

傅元德囫圇地喝了一口手中的熱茶,憂心忡忡地問道:“於大哥,這太平道沉寂了這麽些年,如今擺出這麽大的陣仗,要重振旗鼓不成?”

於誌學年過半百,身材臃腫,上唇有留著兩撇小胡子,不像一縣之令,反倒是一些富家翁。

他把弄著掌心中的兩顆核桃,雙目微眯,靠在椅背之上,老神在在道:“太平道?若是放在幾年前,我還忌憚他幾分,可自從洛紫霄離去之後,這太平道便是一落千丈,現在更是由一個女子來掌旗,這麽些年,其掌控的坊市、資源一步一步被人蠶食,也沒見她放個屁。如今來了個最強新生,就想重振當年雄風,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傅元德看見老大哥成竹在胸的模樣,心中的擔憂也是放下了幾分,“我聽說那個最強新生,是那洛紫霄的親生弟弟?”

說到這個事,於誌學手上的動作也不禁稍稍停頓了幾分,仿佛憶起當年那個青年的恐怖。

可隨後,他又重拾剛剛的姿態,不屑冷哼道:“是他的弟弟又如何,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罷了,還能翻天不成?一提起那個洛紫霄我就來氣,他在的那幾年,搞什麽愛民如子的一套,底層的百姓是開心了,可我堂堂一個縣令,連買件衣服,都得數著口袋的錢繃子夠不夠。這種日子,我不想再重蹈覆轍!”

“是啊。”

傅元德也是歎了一口氣:“我們為何要當官,無非就是看中那令人眼紅心熱的油水,可那洛紫霄,居然完全不考慮我們,一心為民,他也不想想,若沒有我們總管大局,這集淮縣以及廣竹縣得亂成什麽樣?又想馬喝水,又不讓馬跑,這世間沒有這道理!”

於誌學坐在案桌之後,淡淡道:“雖說管轄集淮廣竹兩縣的狼會在星曜學府中的勢力不算太大,可他們背後,可是站著太子黨,而我們,也是太子的人。那個洛青陽,翻不起什麽浪花。太子楚淳,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砰!

於誌學的話音剛落,縣衙的大門便是被人一腳踢開,於誌學二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這麽一驚,不禁打了個機靈。

“誰!?”於誌學有些艱難地頂著個大肚子站了起來,臉色憤怒地看向大門之處,同時心中也在疑惑,有人非法闖入,外麵的守衛為何沒有通傳?

大門之處,一位身穿白袍的少年一馬當先,浩浩****帶著幾十號人興衝衝地走進內堂之中。

甫一跨進門檻,他便是淡淡問道:“你們便是集淮廣竹二縣的縣令?”

傅元德站起身子,威嚴喝道:“明知是我們,你居然還膽敢帶領手下闖入縣衙,好大的膽子!星曜學府什麽時候教出這般不知禮不懂法的學員!來人呐,來人!”

隻是他叫喚了半天,也沒見一個護衛進來。

“別叫了,都被我們打暈了。”白袍少年正是洛青陽。

他語氣冰冷問道:“於誌學,傅元德,你二人可知罪!”

於誌學二人心神一震,前者拍了拍桌子道:“大膽!你一個小小的學員,何來資格喝問一縣之令!?更何況,我二人為縣中百姓恪盡職守,任勞任怨,何罪之有!”

“放你媽的屁!”洛青陽一想起今天在藥鋪門口那一對爺孫的慘狀,便是心中怒火升騰。

再也顧不了什麽姿態禮儀,他騰空一躍,直接站在於誌學的案桌之上,霸道地俯視著於誌學,氣罵道:“孩子病了連藥都買不起,狼會的成員四處恃惡逞凶,縣中物價高漲,老百姓人人怨聲載道。這就是你說的恪盡職守,任勞任怨?你爹當年為何不把你射牆上?總比讓你在這裏禍害百姓來得好!”

於誌學身為一縣之首,何曾被人如此辱罵,他顫抖著手指,指著洛青陽:“你……你說話粗鄙,有失禮儀,非我輩讀書人所為,我不齒與你談話交流!讓星曜學府的宿老過來!我要質問他們是如何教導學員的!”

“我呸!”洛青陽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你去妓院與那些青樓女子卿卿我我,左攬右抱的時候怎麽不說有失禮儀了?現在知道說你是讀書人了?”

“你讀書的時候,你老師沒教你‘要為天地立命,為萬世開太平’?你讀書讀到狗身上去了?”

於誌學與傅元德被洛青陽一通犀利言辭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站在後方的林睿識的眼中一亮。

為天地立命,為萬世開太平。

太平道,這就是當年那個青年的心願麽?

於誌學惱羞成怒,決定破罐子破摔,“洛青陽,我乃星曜學府親自認定的縣令,有任名狀,同時,我還是太子黨的人,你今日率人在集淮廣竹兩縣大鬧,我必定上報學府,好好治你的罪!”

“隨便你治。”洛青陽毫不在意說道:“我今日來通知你,從今往後,集淮廣竹兩縣,重新由我太平道掌管。”

“你癡心妄想!”於誌學憤怒大喝,“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們這種惡性勢力管轄我們二縣!”

洛青陽的眼中升起冷冽之意,淡漠說道:“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我說的是‘通知你’,而不是‘征詢你’,你同意與否,都不會影響我的決定。”

“哼!若我不同意,你今後在這裏寸步難行!”於誌學貴為一縣之首,某些權限確實隻有他才有,若他不配合,太平道日後在集淮兩縣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你不同意,我就打到你同意。”洛青陽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於誌學哈哈大笑,“打我?你敢嗎!?我可是縣令,你若打我,便是犯了學府的規定,必將被逐出學府!來,我求你打我!”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響徹內堂,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略有不解的聲音。

“媽的,你還有這種愛好?居然主動要求被打,看我不給你個大逼兜子。”

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

“打了左邊不打右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