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之中,鴉雀無聲,於誌學以及傅元德都是呆滯地看著洛青陽,不敢相信這個少年真的就敢如此無法無天,居然敢打縣令。

“你……你敢打我!?”於誌學門牙都被抽飛了兩顆,眼神帶著暴怒以及驚恐道。

“打你,我還想殺了你呢。”洛青陽的眼神如同惡狼,帶著恐怖的殺意死死盯著於誌學。

這個王八蛋,把集淮縣搞得烏煙瘴氣,打這兩巴掌都算便宜他了。

傅元德顫抖著手指指著洛青陽,大聲怒道:“目無王法,目無王法!你們等著,我一定會上稟星曜學府,我一定要讓你們受惡邢之苦!”

“睿識,廣竹縣以後就是你的地盤了,廣竹縣情況應該不比集淮縣好得了多少吧。你不管管?你若是不敢,那就我代勞。”

洛青陽的眼神淡漠,並沒有被傅元德的威脅所嚇到。

林睿識輕笑搖了搖頭,無奈道:“打這種人我嫌髒了手,不過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廣竹縣的老百姓,誰若憎恨這位傅縣令的,大可前來此處報仇雪恨。”

“我靠,你小子,蔫壞!”洛青陽嚇了一跳,林睿識這招,比甩兩巴掌來得更狠!

媽的,誰說林睿識是個翩翩公子,分明就是個斯文敗類!

不過,我喜歡!

他嘴角掀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站在案桌之上把於誌學毫不費力地提溜起來,後者顫顫巍巍,“你……你想幹嘛?”

“你不是說你為集淮縣恪盡職守,任勞任怨嗎?口說無憑,讓老百姓們來定奪!魏恒!敲鑼打鼓,邀請老百姓們過來,我看看這兩位大人是不是這麽恪盡職守!”

“得令!”魏恒咧開嘴巴,滿臉興奮。

媽的,以前在白虎盟都是做一些見不得光的打架鬥毆,爽倒是挺爽,但總歸上不了台麵,沒想到如今跟隨洛少,居然可以當眾審判官員。

“這比老子去妓院玩女人得勁多了!”魏恒興奮地直打哆嗦,吆喝了幾個小子去找家夥。

咣咣鐺鐺。

刺耳的鑼鼓聲響徹大街小巷,魏恒與幾位太平道成員躍到屋簷之上,邊敲銅鑼邊大聲吆喝:“各位集淮縣廣竹縣的百姓,於誌學以及傅元德近些年胡作非為,逼良為娼,哄抬物價,現我太平道重振紀綱,歡迎各位前來審判這兩頭畜生的罪行!”

鑼鼓喧天,聲音嘈雜,許多百姓都被這邊的動靜給驚擾到,聽聞“太平道”這三個字之後,他們都是精神一震,紛紛對視一眼,然後便是如同潮水一般湧至縣衙門口。

在他們眼中,太平道往往比縣衙的官員更為可靠!

“你……你們想幹嘛!”傅元德開始慌了,他知道他這些年做的事有多麽可惡,惹惱了不少平民百姓。

以往是因為有著狼會的撐腰,他才肆無忌憚。

可如今狼會已經被打退,憑那群“刁民”的惡性,不把自己吞了才怪!

他臉色慘白,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各位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胡作非為,一定好好造福百姓,你們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

被提留在半空中的於誌學也是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肥胖的身軀開始顫抖,劇烈的恐懼讓他失禁起來,一灘黃黃的**滴落在地板之上。

洛青陽皺了皺眉頭,道:“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

“我錯了,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原諒我吧。”

“原不原諒你不是我說的,是老百姓說的,身為父母官,不造福底下百姓,勾結歹人胡作非為,導致民不聊生。要道歉,跟他們道歉去吧,至於他們原不原諒你們,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洛青陽不願再與他多說什麽,一腳踢出,於誌學肥豬般的身體便如同一塊巨石一般,撞破了縣衙大門,摔到堅硬的石板之上。

“你是想跟他一樣被踢出去,還是自己爬出去?”林睿識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還在不斷磕頭求饒的傅元德,眼神之中沒有半點憐憫。

傅元德磕頭的力道更重了幾分,“大人,我不想的,我是被那於誌學逼迫的,你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林睿識便是一腳踢出,傅元德的身子便如同皮球一般,跌落在於誌學的身旁。

洛青陽林睿識二人走到縣衙大門,筆直如槍,抱了抱拳向那些百姓道:“狼會與集淮縣、廣竹縣縣令狼狽為奸,禍害百姓,導致諸位百姓受苦受累,實乃太平道以及星曜學府的不對,現如今將這兩位惡官貪官交由諸位處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所有後果,我太平道一力承擔。”

眾人齊齊嘩然,一開始還有點不相信,但看著眼前於誌學以及傅元德這般淒慘模樣,想來之前已經被教訓了一頓。

於是他們再也不用顧及什麽,一位大漢走上前去,拎著於誌學的衣領:“三月前,狼會擄走我家中小女,我前來縣衙報官,你卻置之不理,後來我女兒慘死在一個密林之中,所有的證據都證明著是狼會那幫雜種,可你卻判為我女兒自殺!你這個狗官!我去你媽的!”

他話音一落,狠狠一拳砸向於誌學的大肚子,後者黃疸水都是吐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位老婦人提著鐵鏟衝了出來,一鏟拍在傅元德的後腦勺,鮮血嘩嘩直流,老婦人的眼中,露出極為仇恨的情緒:“我的獨子,就是因為不願意向你繳納那令人心寒的高額稅收,你們就硬生生把他打成殘廢,至今臥床不起,無法勞作,我的媳婦因不忍家中貧寒,孩兒無糧可吃,含淚前去青樓接客,後來也被你們這幫禽獸硬生生糟蹋而死。你們這幫禽獸,禽獸啊!!”

老婦人哭得撕心裂肺,說出的話語卻令人心生悲戚,到底是多麽大的仇恨,才會令得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婦人如此絕望?

洛青陽與林睿識對視了一眼,眼中僅是憤怒的火焰。

“半年內,我要覆滅狼會。”

二人不約而同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越來越多的人上前,不斷地訴控著於傅二人的罪行,太平道的人越聽,便是越憤怒,狼會以及這兩位縣令的罪行,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良久,洶湧的民情才逐漸停了下來,而地上的於誌學以及傅元德,早就打到不成人形,氣絕身亡。

林睿識得到洛青陽的授意之後,朗聲道:“我太平道保證,從今往後,集淮廣竹二縣所有坊市的物價重回之前模樣,並承諾永不漲價,這一年多的損失,我們將會賠償給你們。但你們大概也聽到一些風聲,太平道現如今的狀況不算太好,我們隻能盡所能,有多少補多少,請各位見諒。”

那些老百姓看著麵前這兩位俊美儒雅的年輕人,他們的眼中沒有絲毫貪念私欲,眼神清澈如湖水,一種莫名的信任油然而生。

猶如四年前,太平道初次入駐集淮廣竹二縣的情景。

這兩個年輕人,或許真的能讓他們的生活重複以前,或許變得更好……

“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重新過上以前的生活嗎?”一位婦人捂住嘴巴,不敢置信道,豆大的淚珠從眸中滑落。

但這些淚水與以往不一樣,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洛青陽輕輕點頭,自信的笑容給人一種莫大的信任:“會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