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縉這邊已經得到了衙門給的最終結果了,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最近這陣子因為這件事,晉王府裏麵已經雞飛狗跳了好一陣子,整個京城都在看著晉王府的笑話,他的心裏是想要早點解決掉這件事的。對於結果,他的心中也是有些懷疑的,靈公主的嫌疑確實是很大的,但是有什麽辦法呢?總不可能為了一個婢女,將整個晉王府弄得烏煙瘴氣的吧。

更何況現在的結果,無論是對靈公主,還是對寄可傾來說都是一個比較好的結果。隻要雙方都不要再計較、糾纏下去,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但是想了想那兩個人的脾氣,蕭縉還是有些頭痛了,她們兩個人吵架,最為難的還是他,夾在中間,兩頭都不是人。

這邊寄可傾知道了衙門的結果以後,久久沒有說話,低頭沉思了好久,才抬起頭,看著蕭縉,“你說,壞人,是不是不可能被繩之以法?”寄可傾真的想不明白,她知道或許沒有辦法在古代得到真正的公平,這個人在她的眼中看來就是一個替死鬼,她想要給東方巧一個真正的公平,讓真正的凶手償命。

蕭縉怎麽可能不明白寄可傾到底是在想什麽呢?他伸手摸了摸寄可傾的頭,“有時候善惡並沒有分的那麽清楚,更何況東方巧隻是一個婢女,你能夠為了她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夠了。”寄可傾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心腸太好了,再加上嫉惡如仇,善惡分明,有時候太過於認死理,可是這個世界上哪裏有絕對正確的事情啊。

“婢女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寄可傾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蕭縉,想要從蕭縉的眼中看出一些什麽,“我不是想不明白,道理我都清楚,可是東方巧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寄可傾再次重複了一遍,眼淚止不住的就往下來。

寄可傾一哭,蕭縉的心就化了,急忙的拿出手帕給寄可傾擦起眼淚來了,“好好說著就好好說著,你怎麽還哭上了呀!”說著就將寄可傾摟進了懷裏,“我們總要對這個世界有些妥協,更何況,你也沒有絕對性的證據證明人就是靈公主殺得。如果我們要講公平的話,沒有證據就讓靈公主受罰,不也還是不公平嗎?”

寄可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蕭縉說的在一定意義上也有道理。畢竟,就算在現代,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之下,也是不可以抓人的,這樣的冤案實在是太多了。一瞬間,寄可傾也有些搖擺不定了。到底這個人是不是靈公主殺得有那麽重要嗎?她覺得人人平等,沒有什麽婢女主人之分的,就想要給東方巧討一個公道。

可是她所想的公道,真的是公道嗎?寄可傾想不明白了。

蕭縉知道寄可傾現在在消化他所說的東西,他也不講話,隻是摟進了寄可傾,“無論是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你隻需要記著,有我在就好。旁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這件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不要再記著了,也好讓東方巧在地下能夠安心。”

“讓她蒙冤在底下,也不能夠安心吧。”寄可傾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明明心中已經動搖了,可是還想要再為東方巧爭取著一些什麽,“我知道!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可是東方巧畢竟是一條人命啊!我真的沒有辦法做到置之不理、不聞不問,她來世上走一遭,我也希望她得到最終的答案啊!”

蕭縉聽到這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呀!他愛的小妻子,不就是愛他小妻子這些嗎?要是他強迫他的小妻子改變,他的愛不就是失去了意義了嗎?蕭縉狠狠的捏了一下寄可傾的臉,“我們找到了害她的那個人,就算我們不知道幕後推手到底是誰,但是我們找到了直接的凶手,也算是沉冤得雪的一種方法。我們遲早會有一天知道幕後推手是誰,到時候我們也不遲,你說對嗎?”

寄可傾抿了抿嘴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蕭縉見寄可傾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不再瞎想什麽了,笑了一笑,伸出一隻手捏了一下寄可傾的臉,“好啦!現在什麽事情都沒有了,我也要去忙了,落下了很多事情了~”

“你就知道忙!整天就知道忙!”寄可傾有幾分小委屈,本來就要被蕭縉哄好的情緒一下子就上頭了,狠狠地將頭轉向了一邊,不再看蕭縉一眼,“你也不知道哄哄我,我現在心情可不好了!”

蕭縉一下子就笑著摟的寄可傾更緊了,“好好好!知道我的小妻子現在很委屈,我馬上就聽你的,立馬留下來陪你,管它什麽重要的事務!天大地大不如我的小妻子大,今天我就要陪我的小妻子一整天,我看看誰會有一件!”說著,蕭縉就摟著寄可傾狠狠地親了一大口。

寄可傾一下子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一點點的小情緒也全都不翼而飛,她自然是直到蕭縉最近有多忙,也不好再拘著蕭縉,“好啦~知道你要忙,你快去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我的小妻子可真是善解人意,體貼的不行呀!”蕭縉彎下身子,親了寄可傾的臉頰一口,再狠狠的抱了寄可傾一下,就轉身走了。

蕭縉走了之後,寄可傾看著蕭縉的背影,她知道自己的心中還是有些不能夠平息的。蕭縉今天說的是有道理,但是跟她在現代接受的教育不一樣,二者發生碰撞跟猛烈的衝擊,讓寄可傾一下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事情就像蕭縉說的那樣解決就好了吧,寄可傾在心中這樣的想著。

可是寄可傾的心中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高聲大喊著:不行!寄可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她在這樣的一個時代,能有什麽辦法來堅持自己想的呢?寄可傾下意識就將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裏麵,竟然摸出了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