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晉王府書房中,下人來報,鹿夫人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任由門口的侍女如何的叫喚,都沒有打開門。

王爺有些擔心,敲著桌子,心裏有些不安的感覺,想起臨走前鹿夫人的眼神,心裏暗叫不好,急忙向鹿夫人的院子中跑去。

王爺一把踹開了門,走進了主臥,掀開了簾子,入眼的是鹿夫人毫無血色的臉龐,王爺不敢相信的掀開了被子。

血色已經將棉被染紅了,剪刀上的血跡已經凝固了。

王爺的雙手顫抖著扶起了鹿夫人的身邊,“鹿兒,你醒醒,你醒醒,不要嚇我,我們還有靈兒呢,我……我是騙你的,寄君安沒有死,沒有死,鹿兒。”

王爺抱著鹿夫人的身體痛哭,不肯撒手。

而剛從娘家回來,聽到消息隨後趕來的李娘娘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十分的痛苦,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妹妹,你怎麽可以這麽傻,怎麽可以這麽傻呢?”

王爺失神地望著前方,內心後悔不已。

沒想到鹿夫人會殉情而死。

當晚,王爺故意將消息告知了尚在天牢中的寄君安。

寄君安也隨之殉情而死,而王爺為了報複寄君安,將寄君安滅門,也就有了中秋夜的那一晚。

十年後,寄可傾根據當今太後說的事情一字不落的推斷了出來。

“其實這也就是說母後為什麽會說鹿夫人以為我爹爹已死,然後殉情自殺。”

寄可傾將自己的推斷說完之後,靈公主依舊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可傾為什麽母後要將這一段隱瞞下來呢?”

“其實這也沒什麽可奇怪的,畢竟蕭縉的父親是母後的丈夫,自然而然的也要為蕭縉的父親掩蓋一些事情的真相。”

這麽久以來,事情的真相總算浮出了水麵。

此刻,寄可傾和靈公主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靈公主的內心對於自己的父皇拆散了自己母妃和寄君安這一對鴛鴦而感到痛恨不已,要是當年不是父皇這麽做的話,自己的母妃就不會死了,肯定會和寄君安好好的活著。

好久之後,天也已經黑了。

靈公主在鳳儀宮中用膳,但此時寄可傾和靈公主都沒有胃口,蓮殤也沒有去勸她們。

畢竟這件事情兩個人都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晚上,寄可傾和靈兒一起攜手在花園中散步,兩個人手牽著手,互相的依偎。

“可傾,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你,沒想到你的思維是這麽的縝密,要不是你的話,我估計還是有些糊裏糊塗呢?”靈公主感慨地說。

“沒什麽的,其實隻要你細細想一下也是可以推斷出來的。”

“我心裏現在真的很討厭父皇,要不是他,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事情發生了,要不是我父皇的話,你爹爹和我母妃一定會成婚,然後幸福平安的生活在一起的。”

靈公主憤憤不平地說。

“靈兒,你看這院中的景色,年年如此,可是在這裏的人都不知道換了多少批,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早就物是人非了。”

“可傾,可是我的心裏感覺有些難受,當年要是沒有父皇阻擾的話……”

“誹謗也好,殺頭也罷,我們在意的人都已經不在世了,我們應該要向前看。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應該要接受事實,過好當下的日子。”寄可傾握著靈兒的手,安慰道。

靈兒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些什麽。

歎了一口氣,“可傾,我先回去了,今晚你好好的休息吧!”

靈公主走到了門口,看了寄可傾一眼,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要說寫些什麽,最後還是走了。

寄可傾望著天空著的明月,喃喃自語,“那時的月也是這麽的美,真的沒想到因為一個謊言,三條人命就這麽的沒了,要是說不恨,其實也是假的吧!”

過了一會,“怎麽還是不打算出來嗎?再不出來的話,我可就去睡覺餓了。”

話落,蓮殤才從暗處飛身到了寄可傾的麵前,絲毫沒有被察覺的尷尬,樣子十分的鎮定自若。

“你就隻會安慰別人,我看你自己都不能安慰好自己。”蓮殤戳破了寄可傾的內心。

寄可傾白了蓮殤一眼,“你難道不知道嗎?道理都是說給別人聽的,自己的話那也隻等時間慢慢的消化掉。”

看著寄可傾理直氣壯的樣子,蓮殤不由得想笑,可是考慮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對於寄可傾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就沒有說些什麽。

“可傾,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你以後怎麽打算呢?”

蓮殤有些期待寄可傾的回答,心裏有些希望寄可傾可以跟自己離開,可是又不敢明說。

“我不知道,我已經嫁給蕭縉了,以後可能要在這深宮中生活一輩子了。”寄可傾仿佛可以想到了未來的生活,感覺一眼就可以望到了盡頭,心裏頭頓時感覺有些了無生趣。

蓮殤聽了有些失落,因為是夜晚能夠很好的將蓮殤的神色隱藏了起來,沒有被寄可傾發覺。

“是嗎?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寄可傾有些意外蓮殤居然會問自己是否會喜歡這樣的生活,“喜歡?我也不知道。”

心頭還是在想著今天的事情,寄可傾的內心有些飄忽不定。

寄可傾從懷中拿出了口琴,吹了起來,蓮殤也將隨身攜帶的笛子拿了出來。

隨即,便有陣陣悅耳的曲聲在空氣中傳播開來,悠揚源長。

合奏了一曲,蓮殤放下了笛子,看著寄可傾,“可傾,事情就像你說的,已經過去了,還是早點放下的比較好,不然的話,你的父親不會安心的。”

“我知道,我盡量吧!”寄可傾歎了一口氣,摸著自己的胸口跳動不止的心髒,十年來那裏終於有了一絲踏實。

而回到了自己的寢宮的靈公主也是徹夜難眠,在自己的**翻來覆去,腦海裏控製不住的想著今天發生的種種事情。

天色就要蒙蒙亮的時候,睡不著的人兒最後抵不過一夜的困意,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太後、皇後、靈公主的宮中早上就跟說好了一樣,**的人兒遲遲沒有動靜。

直到了接近晌午,**的人兒才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