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傾和厭離從京城潛出,最後厭離通過白擎澤所留下的暗號找到了白擎澤等人以及他們後麵的泱泱大軍。

作為一個從新世紀穿越到古代的寄可傾,雖然她曾經在皇宮或者是其他地方看到過侍衛隊,但倒是頭一次這麽直觀地麵對如此龐大的軍隊。一眼望去不見軍隊其尾,隻看看見銀色鎧甲在陽光下照射發出耀耀銀光,猶如錦鯉在水中翻騰,蛟龍隱匿於雲層。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麽辦?”白擎澤素來不敢小瞧厭離,畢竟他心思謀略並不在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故友之下,相反是青出於藍而青於藍。

厭離眉頭微蹙,眉間隆起一個小疙瘩,他屈指置於下巴,沉吟片刻側首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寄可傾,想得先前那人在宮中的反應,以及宮中現在那人的存在。於愛情還是於友情,他都斷然沒有棄之不顧的想法,“先留下來,皇上在她手中。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藏匿的地方?還有著軍隊,實在是太顯眼。你們這般離京,就算是秘密離開,這會恐怕她也直到了。”

“知道就知道,難道我們還怕她一個娘們不成?要說我們就直接打回去得了!”白炎本就是一個急性子,這會更是按捺不住,直接嚷嚷出聲,恨不得讓天下人都知道似的。

然而作為白家軍另一個統領,白棋則是毫不猶豫直接一巴掌拍在人腦袋上,笑罵道,“打打打,就知道打。也不知道你這腦子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白炎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說法不妥。他並非白棋和白擎澤那般在白琅死後仍留在軍隊之中,他則是選擇了潛伏在白輝身邊。而潛伏所需的耐力本就是對他的一個考驗,這好不容易殺了白輝可以回歸本性了。結果又出了一個靈公主,實在是讓白炎鬱悶不已。

“將軍曾在京都不遠處留有農舍,我們幾人住下還是夠的。至於軍隊,在京都另一邊則有田地,可以拿來放置軍隊。”白擎澤皺眉思索了番方開口說道。

厭離想也沒想便直接點頭同意,“好,你辦事我放心,便聽你的。白炎和白棋兩位將軍帶軍隊前往田地,其餘幾人便去農舍。”

寄可傾本就不清楚他們所談之事,在這種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她並沒有胡亂開口而是耐心傾聽,等著他們做好決定。

於是,兵分兩路。

白擎澤帶著厭離等人上了候在一旁古道上的馬兒直接駕馬到了農舍,隨後便是直接安排了房舍讓人住下。

而另一邊,白炎白棋則將白家軍分成兩隊,一人一隊分別穿越大山,直接到了京都另一邊的那片農田,安排著白家軍就地駐紮,隱藏於田地後麵的森林之中。

除開寄可傾這邊幾人不說,京城之內,宮闕之中,廊腰縵回,時不時有細腰美人捧著一疊疊方才織好的新布朝著白妃所住的宮殿走去。

行走之間隻有布料摩挲之聲,雖是蓮步急急,但卻絲毫沒有踏地之聲,頭頂所帶發簪亦未有過大晃動的動作。

“娘娘,這是新造的布,還請娘娘過目。”走在前頭的宮女半彎著腰低頭看著地麵,看著倒是沉穩,但那時不時抖動的雙腿卻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恐懼。

靈公主一身錦衣華服,端坐在宮殿之上,纖纖玉指撚著一粒剔透葡萄送入口中,垂眸看向底下的人,不令人起身也不令人退下,一雙美目直勾勾看著那宮女,等到對方將要支撐不住方才玉手一揮令人退下。

“你們都退下。”靈公主瞧見旁邊窗戶邊緣露出的那塊布料,知曉是白磬找自己有自己,索性屏退左右。

白磬這會直接從外麵翻了進來,手中抱劍環胸站在人麵前,不卑躬屈膝也不傲慢驕縱。身形挺拔,就好像一棵鬆樹般站在人麵前,久久才開口道,“你該讓平王回京。他是唯一的皇室了。”

“哦?就蕭皓?他能翻出多大的浪,白磬你太過杞人憂天了。”靈公主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本來還以為對方有什麽要緊事,結果是提醒自己一個膽小鬼的存在。

白磬一愣,眉頭緊鎖,顯然靈公主這個反應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低吟許久才抿唇道,“你知道白家軍被白擎澤等人帶出京城,不知所蹤。你還這般大意,遲早害了你,靈公主,我是為你好。”

“行了行了,小小年紀,白磬你倒像是個老大人了。”靈公主笑著擺了擺手,也沒多想,隻是覺得白磬既然擔心那就讓人將平王召回來便是,也不是多大的事,“我會派人去的。”

白磬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他本就不是過於善於言辭的人。這件事如果不是某人不敢來說也輪不到他來提起。

又過幾日,遠在千裏之外江南的平王收到了朝廷所下詔令。

看著自己麵前這明黃的聖旨,上頭的熟悉的字跡以及末尾的印璽,蕭皓不願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確實不像是偽造之物。

想起前幾日京城中傳出的事,蕭皓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分辨真假。自己所在地方實在是過於遙遠,事情經過千山萬水人人口傳難免會有失誤。

就在蕭皓盯著眼前的那聖旨發愣時,待在他身邊許久的一位謀士自外走了進來,朝著蕭皓拱手施禮,“平王殿下,這是為了什麽煩惱?”

這位謀士說起來倒曾經救過蕭皓一命,這些年來又不求錢財官祿,自蕭皓為皇子時便跟在了他身邊,說起來倒是忠誠。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拐著彎問道,“有一件事不知該如何做。若是有一件事有兩種說法,該信何人?”

“自然是有可信物件的那方。”謀士不急不緩說出答案後才解釋道,“畢竟口說無憑,眼見為實。平王殿下覺得如何?”

蕭皓朝著人擺了擺手,“你先下去,我再想想。”

“是。”謀士倒也不勸,同人拱了拱手便先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