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厭離帶著寄可傾躲過侍衛翻牆進入了白府,兩個人貓在牆根兒小心翼翼的窺察著。等了良久發現並無暗衛,這才偷偷的潛行。
“我們這是去哪裏啊?”
寄可傾跟著厭離走,卻發現他們似乎越行越偏僻,好像並不是去前院的路了。
“走暗道。”厭離帶著黑色麵巾,隻露出來一雙晶亮狡黠的眼睛。此時他的眼睛裏充滿了笑意,仿佛醉了酒一樣,深邃的驚人。
寄可傾看得一呆,心頭砰砰亂跳。不自在的轉過頭,嗔怪起來,“你怎麽這麽高興?我們做賊呢,你當是好玩兒嗎?”
突然發現厭離有些不靠譜了,寄可傾撇撇嘴覺得他大約是中二。這人老成的太久,一叛逆起來趣味可真是嚇人。
厭離輕哼一聲說道,“寄蟲不可以語冰。”
和寄可傾一起做些有意思的事情,甚至什麽也不做,都會讓他的心裏,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看著這黑夜,這朦朧的月光,一切都變得可愛起來。
他像是瘋了一樣胡亂的想,若是不幸被捉住了,倒也不那麽可怕嘛!反而充滿了刺激,讓他心裏生出一種躁動來。
“胡思亂想什麽呢?”寄可傾看著厭離詭異的眼神,打了個寒戰抱緊自己。總覺得這孩子不正常,跟著他莫名覺得有些危險啊!
事實證明,厭離還是非常靠得住的。帶著寄可傾左拐右拐,來到後院的一座假山跟前,一個人鼓搗了一會兒,假山中居然露出一個洞口來。
是機關!
寄可傾和厭離溜進去潛行了很久,終於到了地道盡頭。
看著頭頂的一塊木板,寄可傾期待的看著厭離,“是這裏嗎?”
點了點頭,厭離伸手在木板上扣扣敲了兩下。等了片刻,伸手一頂木板被抬起來露出一些燈光來。
蕭縉寢殿。
“陛下您還不睡嗎?”
已經二更了,蕭縉還坐在燈下,左手和右手對弈,讓小李子看著就覺得無聊極了。
這兩天靈公主那個妖女一直沒有來打擾過蕭縉,讓小李子都忍不住詫異起來。不知道那妖女是突然轉性了,還是又在醞釀什麽陰謀?
蕭縉修長的指尖拈著棋子,被小李子的話打斷了思緒。他坐著,其實隻是在發呆而已。也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總覺得心神不寧,心跳的非常快。
讓他忍不住胡思亂想,猜想著是不是寄可傾出了什麽事了?這種感覺很不好,不能掌控一切的感覺非常不好。然而被困在這裏,什麽消息都得不到,心裏的苦惱和誰去說呢?
隻能坐著下棋讓自己勉強靜下來,然而心神還是跑偏了。
寄可傾啊寄可傾,你到底怎麽樣了?
蕭縉閉上眼搖搖頭,讓小李子下去。正在這時,大殿裏卻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似的。
“什麽聲音?”小李子的睡意被驚散了,在門口瞧了一眼沒有異樣。可是那陣聲響絕不是他的錯覺!
蕭縉眼神一淩,目光直指自己的床。恰此時床板一動,跳出來一個黑衣人。
“蕭縉!”一身夜行衣的嬌俏身影刷一下撲進蕭縉的懷裏,快的像一陣風,迷惑了幾個人的眼?
緊隨其後的厭離眼神黯然,從地道裏出來後默默的站在一旁。良辰美景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他總是傻的,就像是一隻撲火飛蛾,隻有等到觸及到了火焰,才知道接下來是粉身碎骨的災難。捏著手指,聽著寄可傾的哭訴,厭離心裏一片冰涼。
“蕭縉我好想你。”撲進蕭縉懷裏哭成了一個淚人,寄可傾緊緊抱住他的腰不鬆手。每次和蕭縉分開,都會是一串凶險歹惡,這樣難以捉摸的妨礙多的讓人不敢去想。
隻有緊緊的抓住了他,心才像是靜的一樣。蕭縉,蕭縉,真的不願意與你再分開。
明月共此心,安處是吾鄉。
抱著寄可傾,蕭縉仿佛是擁抱住了他的另一半生命。終於才明白過來,為什麽之前他會那麽心慌,原來是終於要和寄可傾見麵了。信不信?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是真的會有心靈感應的!
“我也好想你。”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眼底略過一層浮光。
當然有人喜就有人憂,厭離撇過頭不去看那讓他心痛的場景,向小李子打了一個手勢走到一邊。
“陛下身子可好?”
“很好,就是武功沒有恢複。”見到厭離和寄可傾來了,小李子的心也定了。自然也是為了躲避尷尬,幹脆把最近的所見所聞通通說了一遍。
“你說靈公主和程朗?”
厭離驚詫的看著小李子,忍住了不回頭去看蕭縉。雖然知道是假的,但是靈公主名義上還是蕭縉的妻子,這種給皇帝戴綠帽子的即視感……真是一言難盡。
“程朗的容貌和陛下有八分相似。”小李子對這件事同樣的諱莫如深,說起來其實也挺尷尬的。
點點頭沉吟不語,厭離在思考,大約這件事是能夠被用來做些事的。
“你怎麽樣?她有沒有為難你?”仰起一張憂鬱的小臉望著蕭縉,寄可傾有些話隻能講的含含糊糊。蕭縉被靈公主喂了蠱蟲,她又對他虎視眈眈,兩個人成親這麽久了,難免不會怎麽樣。
心裏湧上一股酸楚,寄可傾又是自責又是難過。
如果不是為了找她,蕭縉怎麽可能落進靈公主的手裏。所以兩個人就算有什麽,也情有可原不是嗎?
滿腹心事通通暴露在臉上,蕭縉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無奈的屈指在她額頭上敲了敲,“胡思亂想什麽呢?我對你一片真心可昭日月。”
我當然知道啊!寄可傾揉著額頭,鼻頭酸酸的,可是,可是!那個不一樣啊!幽怨的看著蕭縉,寄可傾要的是他的話啊!
“放心吧!我隻是你的。”擰著寄可傾的鼻尖,蕭縉歡愉的笑出來。他很喜歡看到寄可傾為他吃醋的樣子啊!隻是轉眼又開始心疼了,“你好像瘦了,是因為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