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傾眼睛閃閃發亮。

小若表示很無語,她還是不明白,當初明明主子知道靈公主故意陷害,為何還去赴約,明知道那杯茶裏有問題,還是照樣喝下去,她又是怎麽在沒有跟靈公主結盟的情況下,讓靈公主按照她的計劃一步步走下去的,這場自導自演的大戲騙過了所有人,到底小姐想找到什麽樣的真相。

小若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還是不明白。

寄可傾勾了勾自己的食指,示意小若靠近自己。

“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急著將丁毅亭趕走嗎?”

小若搖頭。

“算下時間,此時寄可雲那丫頭應該已經回來到了府門口,我這個時候趕走丁毅亭,他出門必定會遇到寄可雲,而寄可雲那花癡,一定會誤會丁毅亭是來找她的!如果她這個時候吃了癟,會怎樣?”

她一臉的壞笑,衝著小若眨了眨眼,小若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

“小姐,您真是女中諸葛啊,這你都能算到!”

寄可傾從水中站起身,小若連忙將準備好的錦緞浴衣批在她身上,她輕輕一笑,壞壞的跟小若說:“你去吩咐小蓮,讓她把丁毅亭來府中找我的消息散出去,一定要讓寄可雲回來第一個知道!”

“這又是哪一出?”小若不解。

寄可傾在小若頭上輕輕彈了一下:“你這個榆木腦袋,以寄可雲的脾氣知道這個事情,還不馬上炸鍋,還不馬上來找我算賬啊!到時候,你伺機而動,讓她在不小心的情況下弄傷我的臉!”

“啊!”

小若嚇得跳出好遠,“這怎麽行,您馬上就要成親了,如果這個時候毀了臉,可怎麽嫁入晉王府啊?”

“傻丫頭,你照做就是了!”

寄可傾並沒有跟小若解釋為什麽這麽做,隻是笑得特別壞,小若知道小姐心裏肯定盤算著更大的壞,否則不會拿自己的臉開玩笑。

寄府大門外,寄可雲果然在寄可傾算好的時間回到了家門口,看到丁毅亭在府門口徘徊,以為他是來找自己的,開心得不得了。

“丁大哥!”

聽到呼喚聲,丁毅亭以為是寄可傾,忙轉身,卻發現是寄可雲站在自己身後。

“原來是可雲小姐。”

說完,頭也沒回,幽魂般離開了寄府。

寄可雲看到丁毅亭的舉動,氣不打一出來,“有病啊!”

氣鼓鼓地進了府,剛一進府就聽貼身丫頭說丁毅亭今天來過,等了寄可傾一個下午,結果傍晚時分,吃了癟,離開了,寄可雲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她雙手絞著手帕,怒目圓掙,她原本想借機跟丁毅亭套套近乎,沒想到他居然理都不理自己,真是讓她氣結於心,鬱鬱寡歡。

遠處,在涼亭裏乘涼的寄可傾看到寄可雲紛紛地走來,眯著眼,琢磨著她一會會怎麽跟自己撕逼。

夜幕降臨,寄可雲看到在涼亭裏乘涼的寄可傾,收回怨毒的眼神,準備回自己的閨房,在路過寄可傾的時候,想到剛才自己所受的那份氣,心中那個惱火啊:寄可傾啊寄可傾,你到底哪裏好,讓所有的男人都圍著你轉。

她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嘴角微微上揚,裝作不小心被絆了一跤,整個人向前傾倒過去,想借機將人推到。

寄可傾早就知道她別有用心,不懷好意,輕輕一個閃身,剛好避開了迎麵撲來的寄可雲,此時的寄可雲想要收住腳步,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撲倒在台階上,頭重重的磕在了基石之上,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她用手一摸手,鮮血直流。

“呀,流血了,完了完了,你看,都破相了,怎麽辦啊,這臉怎麽就這麽毀了,妹妹,你太不小心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她看到寄可雲臉上有血,極為誇張地大呼小叫起來。

寄可雲一看流血了,馬上慌了,尖聲叫了起來。

“寄可傾,你……我……我不會饒了你的……”

她惡狠狠地瞪了寄可傾一眼,在婢女的攙扶下起身,左右在右手指上輕輕轉動著,將戴在手上的戒指轉了個方向,左右打量著寄可傾,猝不及防地一把扇在了她的臉上,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寄可傾的臉當時被刮傷了一條血印。

寄可傾捂著臉沒有說什麽,卻在旁人沒注意的時候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

她捂著臉,眼淚在眼圈裏打轉,無辜地辯解:

“你什麽意思,好像我故意陷害你似的,明明是你走路不帶眼睛,關我什麽事啊,你還打我,現在好了,我的臉也被你毀了,你讓我怎麽帶著這張毀容的臉嫁給晉王爺,你說……”

遠處,聽到爭吵聲趕來的柳如眉看到如此場麵,嚇得花容失色,準王妃臉被毀,這是何等大罪啊!

寄可傾看到柳如眉被嚇得樣子,故意拉她理論:

“嬸娘,你來評評理,你女兒走路不帶眼,弄傷了頭,還打我,你說,我這臉可如何見人啊,更不用說嫁入王府了!到時候晉王怪罪下來,你們自己去解釋吧!”

說完負氣的坐在石凳上,不再看他們。

“你們怎麽就鬧成這個樣子,誰也別怪誰了,先去看看傷得怎麽樣再說吧!”

柳如眉深深睇了一下寄可傾,剛剛那一幕自己看得清透,完全是自己女兒自作自受,但是寄可傾何嚐不是故意的呢,那一個轉身,轉得太漂亮了,簡直恰到好處。

她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寄可傾這個女人遠遠比她想象中難以應付,她是在故意激怒可雲對她出手。

寄可傾輕甩手絹,翹起二郎腿,並沒有直視母女二人:

“您是當家主母,這一巴掌,這婚前毀容,我該找誰去算,可雲是您女兒,我不想多說什麽,是讓我如實上報呢,還是大家自己人私下裏解決呢,您說了算,先請大夫吧,要是讓李娘娘知道我這準王妃未進王府先毀容顏,肯定會怪罪下來的,到時候大家吃不了兜著走!”

她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嘴角露著壞笑。

柳如眉不傻,當家這麽多年,寄可傾什麽樣的脾性她最清楚,以前她雖然傻,但是性子直,雖然最近不傻了,但是那直來直去的性子卻是沒變的,她聽得懂寄可傾話裏的意思,這個女人,不好應付,不自覺得眉頭緊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