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傾臉上的傷有點嚴重,肌膚就像被灼傷了一般。
疼,疼得好,這疼是她自己找的,這傷也是自己招惹來的,總之一句話,這是一場鬧劇,而這場鬧劇正是她想要的,她設計的,由寄可雲來執行的,受害者不僅是她,還有那囂張跋扈的寄可雲,至於目的嘛……嘿嘿,她要從寄石安手中拿到一樣東西。
寄可傾回到房中,除了了一下傷口,沒過多久,寄石安就來敲門:
“傾兒啊,我是叔父,你還沒睡下吧!”
“進來吧!”寄可傾不卑不亢。
聽到寄可傾的那聲‘進來吧’,寄石安推門而入,犀利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下,看到那別致的臉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劃痕。
寄石安知道,這個女人從不怕他,而且她的適應能力非常強。
在大婚之前突然鬧了這麽一出,他很清楚是這個女人故意為之,但是他怎會讓她如願呢。
“傾兒見過叔父!”
寄可傾看著前來的寄石安,上前行了個禮。
“別多禮了,你現在是未來的晉王妃,以後我們整個寄府,還要仰仗傾兒的幫襯呢!”
寄石安輕輕抬了一下手,並沒有上前扶起她,眸光瞟過她的臉,看樣子還沒上藥,便從袖中取出一個藥瓶,交到她手裏。
“凝香玉露膏,你早晚各敷一次,很快就會康複的!”
“多謝叔父!”
寄可傾優雅而恭敬的謝過,雙手接過藥瓶,轉身交給了小若,還衝她眨了眨眼。
小若連忙手下藥瓶,憋著笑,原來小姐剛才吩咐她的一切,都是為了這瓶凝香玉露膏。
小姐一直想弄一瓶,如今,寄石安居然親自送來了。
寄石安很顯然不知道寄可傾心裏的如意算盤,淡淡看了她一眼:“你這傷啊,好好將養著吧,可雲從小嬌蠻任性,你一直讓著她,這次,也是無心的,她也受到教訓了,你也別跟她計較!”
寄石安雖然是在安慰她,卻明裏暗裏向著女兒說話,唯恐她因為這件事為難寄可雲。
“是,叔父教訓得是,傾兒一定謹記!”
她輕聲細語,低眉答著。
“雲兒年紀小,不懂事,你是姐姐,能多擔待的地方,盡量多擔待……”
大半夜的送藥膏過來,根本就是來替女兒消災解難的,這點她怎麽會不懂?
“叔父見外了,這個擔待,傾兒懂!”她做出一副溫順的樣子,看上去絕對無害,其實她是藏起了毒牙的眼鏡蛇,隨時會咬人一口。
現在越是順從,越是能降低敵人的防禦心,新嫁娘,大婚前幾天臉都被毀了,還是不哭不惱,溫柔嫻靜,這是寄家教女有方啊。
可是,現在她的種種反應,在寄石安看來,太反常了!
寄可傾用帕子遮住了半張臉,帕子下麵,露出了邪邪地笑:
哼,跟我玩,你們還嫩了點,寄可雲,我現在就跟你玩到底!
“好”寄石安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好好休息吧,那叔父就先回去了!”
他轉身離開了。
寄可傾微微一笑,給小若使了個眼色,小若懂事的關上了門,在門口停著寄石安的腳步越來越遠了,才在小若的耳邊輕聲說:
“小若,我突然發現,寄石安真的是個老狐狸,你看今天他做的是滴水不漏啊,我終於懂了當年為何我父親入獄,他卻平安無事還官運亨通,這老狐狸太鬼了!不過我聽說寄石安手裏有很多寶貝,有機會我還要再搜刮點不可!”
小若實在憋不住了,笑出了聲,這個小姐呀,真是騙起人來不償命啊,這要是被老爺知道了,還不弄死他們啊!
“小姐!”
“別勸我了,這是他們欠我的!”
寄可傾突然收起了笑容,就這樣癡癡地看著窗外的月光,用手輕輕摸著自己被寄可雲弄傷得臉:
“不使點苦肉計,他們怎麽會上鉤,舍不得孩子哪能套得住狼!”
時間過去的很快,轉眼已經到了大婚前一天。
寄可傾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發呆,那凝香玉露膏果然名不虛傳,才一周不到的功夫,她臉上的傷已經根本看不到痕跡了,想想自己這幾天也真是有夠無聊的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想讓寄可雲害怕,她越是不出門,那邊越是不清楚她這邊的情況,關係到晉王大婚,所以他們更不敢怠慢了。
“爹,這到底是個什麽家庭啊!到處充斥著爾虞我詐,當年,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女兒到底該如何替你洗雪沉冤啊!”
寄可傾在那自言自語。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笛聲節奏歡快,一點都不像這個時代的曲調。
好奇妙的笛聲,寄可傾對這段笛聲充滿了好奇,決定去一探究竟,此刻的她完全忘掉了明天就是自己跟蕭晉大婚的日子,新嫁娘大婚前一晚是不能隨便亂跑的!
她可不是養在深閨中的嬌小姐,她可是來自21世紀的女法醫,這點爛規矩怎麽可能束縛得了她。
跟隨著笛聲,她來到了距離寄府後院不遠的一片空地,在空地的旁邊有一個參天大樹,笛聲就是從樹上傳下來的。
她尋著聲音往樹上看去,隻見一襲白衣飄飄的蓮殤正半倚著一根粗大的樹枝,在那吹奏著悠揚的曲子。
那畫麵美極了,白衣勝雪,和天上的月亮交相輝映,宛如一幅沒得不可方物的月秋圖。
寄可傾看著聽著入了迷,在樹下的草地上坐了下來,雙手拖著下巴,就那樣欣賞著這幅美景,她沒有去跟蓮殤打招呼,因為怕擾了他的雅興,壞了這美麗的篇章。
不知為什麽,看到樹上此時的蓮殤,她總是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出身名門,仙得不行,曾經有一次自己被一個受害者家屬認定誤診了受害人的死因,險些被情緒激動的家屬推下樓去,在千鈞一發之際,是那個一身仙氣的男人,在後麵將她摟住,讓她不至於滾下樓梯摔成殘疾,
後來她多方大廳,才知道,那個人是受害者的獨子,名叫炎千亦,受害者死後他繼承了所有財產,就因為她的一份報告,死者死於意外,而鬧事的人則是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