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麽,聽到蓮殤深情的話語,寄可傾反而不想掙紮了,是貪戀這份溫存也好,怎樣都會,此刻的她就是想被他這樣抱著,她甚至幻想著蓮殤會不會像炎千亦那樣,擁抱完後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吻。
“傾兒,打動我的是你的才情,其實不瞞你說,第一次見麵,我是想殺你的,可是你的歌聲打動了我,後來的相處,讓我一點點不能自拔,甚至於我知道你是王妃,我還是想去靠近你!”
蓮殤說完,低頭在寄可傾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可是這一吻落下卻嚇得她掙脫他的懷抱,退出了老遠。
他居然真的像炎千亦那樣,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她拚命的甩頭,警告自己,不能再淪陷了,他不是炎千亦,他是蓮殤,而自己也不再是21世紀那個高冷的女法醫,而是這個大魏三十年裏,即將成為晉王妃的寄可傾。
在她退開的那一刻,她可以清楚的在蓮殤的蓮殤看到一絲一閃即逝的落寞,於是她忙換了話風:
“哎呀,蓮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幹嘛這麽抱著我!以後,不可以……”
蓮殤微笑,在微風中,他的白衣如雪般飄動,像極了天使的翅膀在朝她招手。
她以為蓮殤會因為他的舉動而生氣,但是他沒有。
“為什麽不可以?”
“男女授受不親!”
寄可傾鄭重其事的說出她的論點。
蓮殤又笑了。
夜深了,涼風陣陣襲來,寄可傾不禁打了個寒顫。
蓮殤看了看夜色,決定還是送她回去。
“夜深了,別著涼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寄可傾點點頭。
二人並肩走在了回寄府的路上。
“傾兒,我有些話,想對你說,也必須在今晚跟你說清楚。”蓮殤一改之前的痞子樣,換上了一張嚴肅的臉孔。
“停!”寄可傾伸出手,作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示意蓮殤不要說,“蓮大哥,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我已經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蓮殤拍掉她的手,有些慍意:
“什麽叫改變不了!”
蓮殤很清楚寄可傾誤會他的意思了,一個並不知道自己過去的人,這麽草率的要嫁入皇室,這是在玩火,這也是他今夜用笛聲引她來到這裏的又一個目的。
“不要說什麽改變不了的話,傾兒,一個不記得自己過去的人,你確定你應該這麽急迫的嫁給晉王嗎?”
“你什麽意思?”
寄可傾停住了腳步,直直看著蓮殤,他到底知道了什麽?
“景王在查你,傾兒,你是有未婚夫的,當初你父親被落罪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私通敵國,你不好奇,一個開國大將軍,為了大魏開疆拓土,憑什麽被冠上‘私通敵國’這麽一個罪名呢?是什麽原因讓他寧可被冤枉,也不願意說出真相?原因隻有一個,他在保護你,因為你有個從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寄可傾都聽傻了,這些她絞盡腦汁怎麽也查不到的東西,蓮殤就這麽隨便查出來了,但是真相卻讓她難以接受:未婚夫?
“未婚夫?”
“對!”蓮殤點點頭,繼續說道,“景王派我去調查你的過去,包括當年你父親的案子,我查到了你之前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我現在還沒有告訴景王,先來找了你,你以為我是替景王辦什麽事情能路過你家門口?”
未婚夫,晉王妃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這個事情可大可小,不能在這裏談,寄可傾看了下四周,聲音放得很輕:
“蓮大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去房裏談!”
此言一出倒是嚇了蓮殤一跳,準新娘邀請她去自己的閨房,還是在這樣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個寄可傾有的時候還真不是一般的沒心沒肺。
但是既然人家邀請了,他也好回絕,人家女孩子都不怕,他這個昂藏七尺的男人怕什麽,於是跟著寄可傾進了王府。
來到寄可傾的閨房中,她給蓮殤倒了一杯茶,聽蓮殤娓娓道來。
“你說我有個未婚夫?”寄可傾搜遍了自己腦中所有有關原主的記憶,但是一無所獲。
蓮殤點頭,端起茶抿了一口:
“你真的不知道?”
寄可傾無奈地搖頭:
“可傾確實不知啊!蓮大哥,您跟我仔細說說!”
蓮殤將自己調查的結果全部告訴了寄可傾:
“據我調查,你的未婚夫是西域王的獨子,這個王子非常神秘,誰也不知道他的容貌,和真實姓名,隻知道他常年佩戴一幅遮住半張臉的麵具,當年西域王在還沒有坐上王位之前,舊過你父親的性命,所以你父親將還未出世的你,許配給了西域王那繈褓之中的獨子。也正是因為西域王的救命之恩,才令寄老將軍被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也不肯吭聲!”
蓮殤說話的時候特別溫柔,像個鄰家大哥哥,但是這個事實,寄可傾還是沒辦法接受。
“這也太扯了吧?”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用自己的方式表示出她對這件事情的不可思議。
“我不是來阻止你嫁給晉王,但是在嫁人之前,你是不是要想清楚啊!”蓮殤說出自己的擔心你。
寄可傾有些焦慮,為什麽?在緊要關頭出來一個鬼未婚夫,不行,她的計劃絕對不能就這麽被打亂了,不行。
“蓮大哥,我嫁給蕭縉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至於那個什麽西域王子,她在我的生命中並沒有出現過,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他的存在,我可能因為這樣一個不存在的人放棄自己的幸福!”
聽到她說‘幸福’兩個字的時候,心像是被利刃戳痛了。
“你怎麽就不懂我說這些的重點呢?是景王讓我調查你,他不可能隻派我一個人查的,所以我調查的一切必須如實報給他,一旦知道你的未婚夫是西域那個神秘的王子,他勢必會抓住這個事情不放的,你就算嫁給了晉王,以後也會被揪出來!欺瞞之罪,你承擔得起嗎?你會帶著整個寄家一起陪葬的!”
寄可傾輕輕搖了搖頭:
“大哥,相信我,我可以搞定的!我嫁給蕭縉,也有我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這個事情勢在必得!”
她的態度非常堅決,蓮殤聽了憤然起身,直視了她一會,點了點頭,往門外走去。
“告辭!”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寄可傾的閨房。
寄可傾看著蓮殤憤然離去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非常不舒服,她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衝著他離開的方向就這樣呆呆的直到天亮。
第二天,婚禮如期舉行了,可笑的是,寄石安和柳如眉作為自己的父母出席了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