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可傾一身華服,遠遠看見從一旁走出來的柳如眉和寄石安,雖說這大婚當日沒有父親在,可寄可傾能看見她們兩個,心裏也是開心的,剛想著上前去跟她們打招呼,卻看見寄石安帶著柳如眉直接奔到李娘娘哪裏“誒呦,李娘娘,給您請安了!”柳如眉一臉吹捧。
李娘娘早就對這些事情司空見慣了,招呼來寄可傾“可傾啊,快來看看,你家人來了!”寄可傾放下酒杯“來了娘娘!”寄可傾提著裙擺走過去,大紅的喜服穿在身上,頭頂著沉重的金發冠,寄可傾隻覺一步一步走的艱難,好不容易走到了李娘娘他們麵前。
寄可傾施施然行禮“可傾見過二位!”柳如眉瞄了一眼李娘娘趕緊過去扶起她“可傾啊,都是自家人,這麽見外做什麽,快起來!”寄可傾心都涼了半截兒,剛才他們若是直接過來看看自己,或者是過來噓寒問暖幾句,她此刻也不會如此不高興,隻是他們連問都沒問。
她這心裏難免會不舒服,“可傾!”遠處,蕭縉走過來,寄石安見了趕緊迎上去“誒呦,王爺來了!”蕭縉看了寄石安一眼,非常禮貌的行禮“見過二位!”寄石安趕緊也躬躬身“寄石安見過王爺!”蕭縉兩人客套了之後,柳如眉也迎過來“誒呦呦,我看看,今日這王爺怎的如此英俊瀟灑呢!”
柳如眉誇起人來很有一套,寄可傾心裏有些落寞,大婚正在進行,時辰一到,寄可傾趕緊回到一旁的側室之中補妝,大紅的蓋頭遮在頭上,寄可傾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感到煩悶,蕭縉也束好了頭發,寄可傾手中攥著大紅的紅綢子,蕭縉準備好了,走過去,牽起紅綢“時辰到,新人入場!”
寄可傾在這紅紅的蓋頭下,看著自己的手,為何自己今日成親,卻沒感覺到如何開心呢,不過蕭縉卻不是那麽想的,臉上的笑容無法掩蓋,遠處,觀禮之人中,站著丁毅亭,丁毅亭看見寄可傾穿著這大紅喜服,一步一步,走在跟別人成親的路上,他這心裏,無限感傷。
蓮殤化作宮廷的樂師的身份,喬裝打扮,來到這宴會之上,坐在一眾樂師之中,可好像他身上度上了什麽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他與別人的不同之處,寄可傾牽著紅綢,邁上台階,一旁的公公喊了一聲“一拜天地!”寄可傾微微轉身,蕭縉特別貼心,還回首看了她一眼,生怕她蒙著蓋頭看不清路。
見她無事,這才微微躬身,行上一個禮“二拜高堂!”寄可傾轉身心中想起方才柳如眉跟寄石安的態度,她今日成親,竟沒有家人的祝福,還真是悲涼,思及此,寄可傾躬身一拜,不論如何,這禮數應當做全“夫妻對拜!”寄可傾側過身子,與蕭縉二人麵對麵,微微躬身,兩人的頭碰了一下“禮成!”
台下一片歡呼,齊齊鼓掌,可丁毅亭跟蓮殤兩個人的手一直沒有抬起,蓮殤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寄可傾,禮數已成,寄可傾的蓋頭也可以摘下來了,兩位新人入座,柳如眉拍馬屁的精神上來“娘娘,你別說,今日王爺還真是比平日裏俊朗!”李娘娘微笑著點點頭“可傾也更好看!”
柳如眉順著她的話“嗯,當真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啊!”寄可傾坐在一旁,就聽見她的話,心中暗暗想了一下,若是自己嫁給了一個窮小子,恐怕他們就不會這麽說了吧,自己嫁給了蕭縉,他們以為這從今往後就可以攀龍附鳳,高枕無憂了,寄可傾在心裏冷笑一聲,本以為他們是來給自己祝福的。
沒想到世態炎涼,他們是來巴結的,蕭縉一直在忙著給他們那些賓客敬酒“恭喜王爺啊,祝王爺跟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蕭縉舉著酒杯“多謝,多謝,各位,吃好喝好!”蕭縉的酒量還算是可以,連連喝了數杯,隻是麵色泛紅,並未失態,寄可傾也是應付著那些來敬酒的女人們。
寄可傾有些煩了,走到一旁,想去吹吹風,正好兒碰上了丁毅亭“你也來了?”寄可傾問了一句,丁毅亭看著她這一身大紅袍“當然,你今日成親,我怎能不來喝杯喜酒呢!”寄可傾勉強笑笑“你今日可真漂亮!”不知是這頭上的月光晃得還是什麽,寄可傾竟看見他眼底的憂傷和淚光。
“多謝,你快回去入座吧!”丁毅亭心中不忍,自己最愛的人,跟他人成親,回到座位上,自己一個勁兒的喝酒,硬生生將自己灌醉了,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丁毅亭整整喝了一壺酒,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寄可傾透透氣,又回到座位上,眼底有些悲傷,看著一旁忙著奉承的柳如眉和寄石安,心中難過。
眼睛一掃,定在了蓮殤身上,心中有些意外,他怎麽會在這裏,蓮殤將手中的笛子調好了,一抬頭,兩個人的眼神剛剛好對在一起,四目相對之間,寄可傾波瀾不驚的心,似是**起了一些水花兒,蓮殤眨巴眨巴眼睛,趕緊別過頭,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今日並不快樂,昨日看她穿上這身喜服。
自己心裏也很不好受,蓮殤努力壓抑心中的情緒,手指輕輕按在笛子上,寄可傾一雙眼睛一下落在了他身上,蓮殤修長的手指,吹出的曲子此刻,正中她心,她仿佛是找到了知音一般,視線不願挪開,蓮殤似是與她心靈相通,一般,吹出的曲子讓寄可傾這心裏更加的憂傷,讓她想起了前世的家人。
蓮殤彈著彈著,忽的抬起頭,眸中的情感,被寄可傾盡收眼底,兩個色似是彼此的知音,用眼神在交流,此刻,仿佛這周圍的嘈雜全都散去,這個地方,隻有她們二人,沒人能打擾,寄可傾一雙眼睛充滿傷情,心中更加堅定,自己一定要為父親平反,讓他早日沉冤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