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係端到桌上,小二說隻是這其中一小部分的菜,一會兒還會上更多。
北堂煜道:“破費了。”
葉一滿不在意道:“沒事兒,我很樂意!”
白洛瑤趁小二下去之後,問葉一道:“我來洛陽城之前,聽說城內不太安寧,說是波斯人很亂,喜歡到處挑事。可有此事?”
葉一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執起木筷,說道:“這個吧,還真是有。”他夾了口肉到嘴裏咀嚼著,又道:“不過,算少的。別說是波斯人了,就說咱們中原的也有不少搞事的。”
白洛瑤在城外所聽到的,怕是有些誇張了。
她剛想夾菜的時候,忽而聽到哪裏傳來一陣“啊——”驚叫的慘聲。
北堂煜先反應過來,他起身走到木窗旁,邊見花樓裏一陣血從二樓潑了下去,直到底樓滿是血跡。
白洛瑤意識到不對,速速的走來一看,隻聽花樓裏的地板聲踏的聲聲之響。
葉一傻眼了,筷子上的肉都掉了,他趕忙問道:“是不是出人命了?”
白洛瑤看他一眼,道:“你怎麽知道出人命了?因為洛陽城經常出人命是麽?”
葉一有些悻悻然,實話實說道:“其實我方才是欺騙王妃的,請王妃恕罪。我就是不想讓王爺跟王妃來洛陽城遊玩,卻被這些事情所驚恐到,為了讓你們能夠好好在洛陽城度過,所以才……”
罷了,白洛瑤知道他是為了自己跟北堂煜好,所以才如此。
“去花樓。”北堂煜淡淡道。
葉一便領著兩人前去到隔壁的花樓。
白洛瑤到了樓底,看見地上一大灘的血跡,很是觸目驚心,花樓裏已經有不少的姑娘驚慌失措的提裙跑了出來,臉色慘白,唇齒顫抖,似乎是看見了極其恐怖的事情。
街上的地痞瞧見了,一把抱一個姑娘,就要將人按在地上,猥瑣怪笑道:“這在花樓裏要花銀子,在外麵就不用了吧?”
花樓姑娘慘叫著,推搡著。
白洛瑤厲聲道:“我看誰敢動她們!”
她憤憤的將地痞踹開,地痞一看她也是個姑娘,便橫道:“我不欺負她,我欺負你去!”
跟後,北堂煜閃現在人兒麵前,將地痞的手徹底的擰斷,抬腿將人的雙腿廢掉,手中的青筋斷裂,隻聽得地痞連連的慘叫聲,“啊……”
速度之快,手段之狠。讓過路的人紛紛都逃之不及,嚇飛了。
地痞就像是個廢物一樣倒在地上,渾身都在抽搐不停,花樓姑娘連忙跪謝。
白洛瑤問道:“你們花樓究竟出什麽事了?”
花樓姑娘卻瞳孔緊縮,手放在嘴中,一副見鬼的樣子,拚命搖頭,眼眶裏都是淚水,什麽也不肯說。
“姑娘,你、你還是別問了……”
花樓姑娘隻是哭泣著。
不知是誰報官了,頓時便來了衙門裏的人,捕快們紛紛亮出令牌,道:“衙門辦案,閑雜人等,都通通離開現場!”
茲事體大,連衙門的知府都親自來了,一看地上的地痞,厲聲道:“是誰傷人!”
又見那邊的一灘血,知府看向北堂煜與白洛瑤,道:“難不成,是你們?”
知府一副很了不得的樣子,抬頭挺胸,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麵對的多大的人物,不知道自己的腦袋就快懸下來了。
葉一看事情不對,趕緊跑了過來,給知府拚命暗示,道:“這兩位都是我的貴人,知府大人,借一步說話!”
知府隻是冷哼一聲,做作的斂袖,負手在後道:“什麽貴人啊?在這個洛陽城,有誰比本官的官威還大?還不快來人,把這兩個街頭鬥毆之人拿下!”
捕快們就要衝過來拿人。
而北堂煜則是氣定神閑,坦然的走到知府的麵前,知府隻能仰視著,感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北堂煜啟聲道:“原來這洛陽城的官府知府,竟是如此作怪。看來本王,這次來洛陽是來對了。”
“……這這。”知府頓時舌頭打結一般,嚇得半死,臉色灰白的踉蹌後退。
北堂煜睨了眼周邊的捕快,道:“知府跟著瞎了眼,你們也跟著瞎了眼麽?”
他淡淡的從腰間,拿下自己的金令牌,讓周遭的人看了個明白。捕快們紛紛惶恐的跪下,道:“請王爺恕罪!”
知府嚇得立刻就坐倒在地上,改為跪下,渾身都在抖,匍匐在地,道:“下、下官不知道是淩王爺,下官該死!”
白洛瑤走了過去,蹲身,將手半放在單膝上,說道:“洛陽城的知府是吧,怎麽稱呼?”
知府不敢抬眼,想著能站在王爺身邊的女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至高無上,被皇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的淩王妃!
“回、回王妃的話。下官姓竇,竇德……”
知府的牙齒都在打顫,差點嚇哭了,說道:“王爺王妃恕罪啊!”
白洛瑤伸手去扶正了一下知府的官帽,說道:“竇大人,你的官威好大呀。這整個洛陽城,怕是都找不到比你官威更大的官兒了!”
她拿竇德的話來堵回去。
知府竇德的腦袋都快低到跟灰塵一樣低了,老臉死白,不敢出聲。
之前的地痞,得知對方是王爺與王妃,直接嚇得就昏過去了。明日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了。
白洛瑤慢慢站起身,輕鬆的站在北堂煜的身側,雙手環胸道:“竇大人,起來吧!你跪著跟我和王爺說話,怕是很累吧?”
北堂煜的眼眸星亮,道:“聽見了麽,王妃都開口了。”
竇德便連忙連滾帶爬的起來,弓著腰,說道:“王爺,王妃。”
白洛瑤便看了眼地上昏迷的地痞,這人也不知道是裝死還是怎麽。
“竇大人,方才的情況是。我跟王爺在三樓的雅間與葉公子一起用膳,忽而聽見隔壁花樓一陣慘叫聲響起,緊接著一盆血水潑下,裏頭的花樓姑娘紛紛逃了出來,麵帶驚恐之色。這地痞企圖想對花樓姑娘不軌,我便上前去阻攔,哪想地痞膽大包天,想動我。王爺自然不準,挑斷了他渾身的青筋,斷了骨頭,手腳都不能用了。再接著就是竇大人你不分青紅皂白的過來一番逞官威了。”
她目看著竇德,竇德更是一陣心虛,連連說道:“……原來是這樣,下官多謝王妃告知實情。”轉身就吩咐那些捕快們,趕緊去花樓裏看看。
一幫花樓姑娘們站在兩邊,膽戰心驚的看著。
北堂煜站在門外,白洛瑤卻是進入花樓內,毫不避諱的找到老鴇,問道:“方才發生什麽了?血水是哪來的。”
老鴇驚慌道:“血、血水,我也不知道啊!我聽樓上慘叫我就上去看看,發現卿卿就倒在血泊裏,渾身都是血啊!”
白洛瑤便看了眼門外的血跡,過去檢驗了一下,她戴上無菌的手套,以指腹沾了點,慢慢的摩挲著,發現血的確是人血。
“我們去樓上看看。”
她對北堂煜道,北堂煜便直接的從底樓,攬住人兒輕功飛上到花樓的二樓窗子裏,簡單幹脆又快捷。
白洛瑤一進屋,便見幾個捕快在動死去的花樓卿卿,她阻止道:“你們先別亂動,讓我來看看!”
捕快們便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候著。
白洛瑤上前去,將卿卿的屍身翻了過來,發現她的胸口慘不忍睹,她身上的血已經流完了,一旁是一個血盆,而那裏頭的血正是從上麵潑下來的。
凶手是想以此來引開別人的主意,方便自己逃脫。
“我記得,是聽到一陣慘叫聲之後就立馬一盆血水潑下來。那說明,慘叫聲並不是死者發出來的,而是凶手模擬的聲音。”
來花樓的都是男子,所以凶手極有可能是男子,但也有小的可能性是女子,女扮男裝也說不定。
“對了。”白洛瑤環顧了下四周,發現找不到那波斯人的身影,她看見老鴇從底樓上來,便問老鴇道:“我記得這裏的客人是個波斯人吧?人呢。”
老鴇訕汕道:“的確是個波斯人,但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一上來就發現卿卿沒了。一定是被那個該死的波斯人給逃了!”
白洛瑤開始在木窗邊查找線索,發現了帶血的指印,這是個關鍵。
她從屋裏拿出一張很薄的透的白紙,將血印子印了上去,而後便將這紙拿好,對著外頭的日光照了照,十分清晰可見的指紋。
北堂煜道:“瑤兒,這是為何。”
白洛瑤解釋說道:“我們每個人的指紋都是不一樣的,隻要找到嫌疑之人,來比對指紋,就知道凶手是誰了。”
她目前還不知道凶手的動機是什麽。
城裏的波斯人不多,如果不出什麽意外,以此的進行篩選,沒準就能抓到凶手。
老鴇蹲身搖著地上的人,大哭道:“卿卿啊,那個該死的浪子,把你害慘了啊!”
白洛瑤聽見聲音,回過頭去,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她走到老鴇的麵前,手裏將指紋晾幹,並慢慢的放進空間的法醫室裏儲存。
老鴇抽泣著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