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剛才的時候已經回憶過了，在玄月大陸，古琅閣占大頭。
寶和齋不過就是在青玉國生意好罷了，即使是這樣，和古琅閣比起來也是天差地別的。
“我看不上你們寶和齋，不需要什麽上座的身份。”程十鳶聲音沒有什麽情緒，淡淡地拒絕。
掌事聞言皺眉，上座的身份對於他們拍賣行來說，已經是最好的身份了。
他隻覺得是程十鳶不識好歹，能夠用這個身份來賠償她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他的心裏確實是沒把她當回事，即使是給了上座的身份，他也可以讓店裏的夥計給她使絆子。
“程三小姐，請您謹言慎行。寶和齋可是舞陽長公主的產業，您若是不滿意，可自行向公主提及，我做不了主。”
掌事冰冷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一絲怒意，他已經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誠意，程十鳶卻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原來，這就是寶和齋的待客之道，想要威脅我接受你們的不良條款嗎？”
程十鳶的笑容也越發燦爛起來：
“我不稀罕你們的上座，但是我對你有了點興趣。”
說完之後，她感受到了一道熾熱的目光。轉頭看過去，原來是沈辛在玨看著自己。
他的眼眸漆黑，笑容也收斂了一點，在她和掌事的身上來回逗留。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的眼神讓程十鳶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
程十鳶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向掌事走去，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一把精致匕首，直接就刺入了掌事的手臂。
血液頓時噴湧而出，甚至還有一些濺在了她的身上。
“你！”
掌事吃痛，跪著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會捅自己一刀。
一抬頭就看見程十鳶帶著笑意的臉，舉著匕首微笑看著他。
周圍的人也都震驚住了，都沒想到程十鳶會突然動手，且沒有半分靈力波動。
“也不知道是什麽錯覺，讓你覺得我會偷你們的靈丹。”
程十鳶微微挑眉，用手輕觸戒指，假裝從袖子裏拿出一盒靈丹。
和之前拿出來的靈丹一樣，通身金黃，沁人心脾。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程十鳶直接拿出一枚靈丹，塞進了他的嘴裏。
隻見本來血流不止的傷口，在他吃下這枚丹藥的時候，隱隱有了愈合的趨勢。
“天啊，這是什麽丹藥，怎麽還能讓傷口愈合！”
“這樣的丹藥若是在戰鬥的時候使用，豈不是……”
四下眾人也開始討論起來，因為沈辛玨在這裏，他們討論的聲音已經很壓抑了。
但在這寂靜的環境下，還是被程十鳶聽見了。
“這是回愈丹，攝政王給我的。今天就讓你感受感受，我這裏到底還有多少靈丹。”
此時溫柔的聲音在掌事聽來，無疑是來自地獄的召喚。
回愈丹確實可以讓傷口自愈，但是這種疼痛感可是真真實實地在自己身上的。
看著程十鳶藥盒裏的這一整盒金黃的靈丹，掌事此時也顧不得什麽了，連忙又朝著程十鳶跪了下來：
“程三小姐，是我的錯，您靈丹多，是我冤枉了您。”
程十鳶卻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臉上帶著純真：
“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太晚了啊？”
“要不掌事讓我知道知道，第一個造謠的人是誰吧。”
這才是程十鳶真正的目的，這個掌事說的話一看就是假的，背後必然有別人讓他做這件事情。
所以她才沒有直接殺了他，而是用靈丹一直投喂他，這樣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掌事聞言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麽。
就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程十鳶又用著剛才的那把匕首，直接刺在了掌事的大腿上。
鮮紅色的血跡頓時染紅了他的衣服，程十鳶仍舊不緊不慢地給掌事喂了一枚回愈丹。
“放心，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想，我不著急。”
程十鳶拿出衣袖裏的帕子，擦幹淨了那把精致的小匕首。
這樣殘忍的畫麵就這樣呈現在眾人的麵前，大家紛紛為掌事捏了一把汗。
雖然程十鳶這樣的做法，傷不到掌事一星半點。但大家都能看出來，這樣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來得更痛快。
“我……我說！”
就在程十鳶還要在他身上來第三刀的時候，他終於是出了聲。
“我不知道那個人長什麽樣子，但一定是個女人，聽聲音年紀也算不上大。她給了我很多晶石，說隻要冤枉你偷了寶和齋的丹藥，其他的都不用做。”
掌事的聲音很快，害怕極了的他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隻見程晚怡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慘白，眼神也躲閃起來。
這樣的神色落在程十鳶的眼裏，無疑是自投羅網。
眾人聽到這個話，震驚一片。
“竟然是有人故意算計程十鳶，我們都差點被騙了。”
“寶和齋怎麽配頂著舞陽長公主的名義！被晶石就能收買的掌事。”
“就是啊，誰知道哪天這種事情會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一時間，寶和齋的信譽一下從天堂跌入了穀底。
寶和齋掌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不知道她的樣子？”
程十鳶微眯著雙眼，似乎是在想他話中的可信度。
掌事也是害怕了，趕緊補充道：
“那女人戴了麵紗，我真的沒見過她的樣子。”
程十鳶本就沒打算要他的性命，不過是想在這裏警告背後的人罷了。
現在看來十有八九就是程晚怡了，這也在她的意料之內。
“行了，你滾吧。”
程十鳶沒有再理會癱坐在地上的寶和齋掌事，隻是站起身來朝沈辛玨走去。
沈辛玨也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尾微微上挑。
從她剛才的動作狠厲程度來看，運用很是熟練，也不知道她之前受過多少罪。
“阿鳶，解決好了？”
沈辛玨的聲音溫柔，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味道。
這個稱呼差點讓程十鳶又踉蹌了一下，自己活了兩世了，還真沒有被誰這麽喊過。
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他倆有多熟悉呢，隻有程十鳶才知道，今天也不過是兩人見過的第二麵。
“寶和齋的事情解決完了，現在還有……”
程十鳶眸光冷冽，一眼掃過去，最後精準地停留在了程晚怡的身上。
她的眼神淩厲，似笑非笑地盯著程晚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