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鳶正要上前去的時候,被沈辛玨拉住了手。

“何必髒了自己的手?”沈辛玨微微挑眉,麵帶笑意地看著她。

好快!

這是程十鳶心裏唯一的想法,自己之前練散打的速度是隊裏速度最快的。

而沈辛玨竟然能夠在自己準備動手的前一秒,攔住自己,可見實力的恐怖。

尚書府其他跪著的仆人都心驚膽戰,害怕攝政王會把錢嬤嬤犯的錯誤也怪罪在他們的身上。

詆毀和妄議皇室,這可不是小罪名,直接可以抄家和株連九族了。

更何況詆毀的人還是攝政王,錢嬤嬤直接就心如死灰了,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那就讓本王來替尚書府管教下人吧。”

也是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和剛才殺老人時的態度差不多。

隻見剛才讓程十鳶上馬車的傳話人站了出來,直直地衝向了癱坐在地上的錢嬤嬤。

奈何還沒有碰到她,錢嬤嬤就率先站了起來,閃到了一旁,用木係元素纏住了程十鳶的雙腿。

程十鳶隻感覺到一陣被禁錮的感覺,就發現自己絲毫動彈不得。

眼眸暗了暗,沒想到這個尚書府還真是臥虎藏龍,單是趙氏身邊的一個嬤嬤,都有如此大的能耐。

這個錢嬤嬤竟然還是術士,看藤蔓的禁錮程度,少說也是靈士修為了。

錢嬤嬤口中吟唱著歌謠,藤蔓纏繞她越來越緊。

程十鳶微微皺眉,正打算動用自己結界的能力,讓這些藤蔓從自己的身上下去。

突然,一根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指她的心髒。

她正想怎麽防禦,就見沈辛玨大手隨意一揮。

她身上的藤蔓就和觸碰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急速鑽回了土地裏。

“噗。”

錢嬤嬤直接被逼得吐了一口血,瞪大了眼睛看著沈辛玨。

“動手。”

沈辛玨的神情也不像剛才一樣漫不經心了,似乎有些怒意,變得嚴肅起來。

忽然之間,暗衛強大的靈力直接包裹住了錢嬤嬤,讓她動彈不得,直冒冷汗。

幾十刀下去,隻聽到連連慘叫。

除了沈辛玨和程十鳶二人,其餘的人都跪在地上,死死地盯著地板。

聲音很快也消失了,人們也不敢抬頭。

就在程十鳶要看過去的瞬間,周身被清洌的烏木沉香的味道包裹住。

沈辛玨擋在了她的麵前,莫名的妖冶至極,低沉的男聲,像是貼著耳朵灌入:

“小姑娘家家的,就別看這麽血腥的場麵了。”

程十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她也不樂意看這些。

有些膽子大的人壯著膽抬頭,才發現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錢嬤嬤,已經在地上成為了一攤屍塊,隻有一個腦袋還完整地放在地上。

頓時,所有人的臉上神色各異,膽子小的甚至已經顫抖起來了。

-

尚書夫人趙氏也早就得到了消息,正好程尚書也在那裏。

兩人聽到攝政王來了,既驚喜又害怕。

“你說的可是真的?攝政王真的和程十鳶一起來的?”

趙氏一臉驚詫,攝政王是何等身份,怎麽會和程十鳶一同回來?

守衛剛才被嚇得不輕,臉都白了:

“夫人,我剛才還看見三小姐掐住了錢嬤嬤的脖子,快喘不過氣了,旁邊就站著攝政王。”

一旁的程尚書的臉色也變得煞白。

朝堂上各派也爭得厲害,除了攝政王這邊沒有黨羽之外,太子和三皇子都各有一方勢力。

程尚書一直是三皇子這邊的人,所以對攝政王自然有一種恐懼。

皇上在暗地裏製約兩方,攝政王更是容不下這些。

若是被攝政王找到了證據,那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走走走,夫人,我們現在就過去。”

程尚書想到這裏,再也不敢耽擱。

趙氏聞言沒有動,反而是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慌什麽,三小姐可沒那個膽子。更何況,說不準攝政王隻是路過。”

聽到說是程十鳶掐的人,趙氏也是放心起來。

之前程十鳶的那個懦弱性子,再怎麽樣也掀不起風浪。

就在這時,一個嬤嬤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夫人,不好了夫人!”

方嬤嬤的肥臉被嚇得蒼白,腿都有些軟。

剛才她正準備出門采買,就看到了暗衛把錢嬤嬤切成了屍塊,就隻剩下一個腦袋放在旁邊。

她覺得自己沒有被嚇暈都是很好的了。

“好好說。”

趙氏有些不滿地看著方嬤嬤,這也是陪嫁過來的嬤嬤,但是遠沒有身邊的陳嬤嬤來得沉穩。

“夫人,錢……錢嬤嬤!死了!”

方嬤嬤渾身顫抖地倒在地上,眼裏是無盡的驚恐。

整個尚書府的下人裏,錢嬤嬤和方嬤嬤的關係是最好的,他們和陳嬤嬤三人本都是趙氏的陪嫁,又因為之前兩人關係就好。

“程十鳶把方嬤嬤殺了?”

趙氏精致的眉眼染了些許怒氣,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還以為是剛才守衛說的時候。

“是……是攝政王,他把方嬤嬤殺了,成了屍塊……”

過了一會,方嬤嬤終於是緩過了神,忍著心中的懼意說了出來。

屍塊?

趙氏瞪大了眼睛,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些反胃。

難道攝政王是因為程十鳶?

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身邊的程尚書也緊緊跟隨著。

心裏擔心是因為他拉幫結派的事情。

沒過多久,兩人就帶著眾多的下人來到了門口。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但是在看到屍塊的一瞬間,趙氏還是忍不住想吐的衝動。

程尚書的臉也“唰”地一下就白了,心裏對攝政王的恐懼也到了極點。

“參見攝政王!”

即使是嚇到了,程尚書仍然沒有忘記拉著趙氏一起跪了下來。

跪在地上,血腥味明顯要比站著的時候更濃。

趙氏身後的陳嬤嬤也有些害怕了,雖然她的心裏沒有多少對錢嬤嬤打抱不平的心思,但是唇亡齒寒她還是懂的。

“本王看尚書府的下人好像不太懂尊卑,妄議皇室。就擅作主張幫尚書管教了一下,尚書不會怪本王多管閑事吧?”

沈辛玨轉動著指尖的扳指,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