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鳶的手指輕撚藥膏，在映雪微微泛紅的臉上抹了抹。
“小姐，我沒事。”
映雪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差點連哭都忘了。
本來掛在眼睛上的淚珠，被程十鳶的這一番操作，硬是半天都沒有落下來。
處理好了映雪臉上的傷痕之後，程十鳶才緩緩的轉過身。
本來日常帶著笑意的眸子，此時已經變得冰冷無比。這樣的眼神看著李嬤嬤，後者的心裏直打哆嗦。
“你有什麽資格打映雪？”
程十鳶的眸色冰冷，如果熟悉她的人就能知道，她現在是真的生氣了。
“程三小姐，老奴是老夫人院裏的，自然是有管理各院丫鬟的權利。”
“剛才這丫鬟對嬤嬤出言不遜，在我這裏倒還好。若是哪天鬧到了主子那裏，就不會是一個巴掌這麽簡單了。”
“更何況，不管如何，您也不能直接就這樣動手打老奴啊。老奴畢竟是老夫人派過來的人，總歸是要給老夫人一個交代的。”
李嬤嬤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作為程老夫人院裏的嬤嬤，管教小姐院裏的丫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反倒是程十鳶的這種行為，倒是讓李嬤嬤的心裏十分不舒服，程十鳶竟然敢放火燒她。
讓她在這麽多丫鬟們的麵前丟了顏麵，這讓她以後如何麵對她們，又怎麽能樹立起威嚴？
雖然不知道程十鳶是怎麽能修煉的，但她也不害怕，畢竟程十鳶已經算是被程老夫人記恨上了。
“你是忘記我也是主子了嗎？我的丫鬟何時輪到你動手動腳了？”程十鳶也不想再和李嬤嬤再廢話了。
縱使李嬤嬤的話編出了花來，也不會改變她動手打了映雪這件事情，人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一點代價。
但是此時的李嬤嬤還是沒有意識到，現在的程十鳶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懦弱的性子了。
就算她是第一次見程十鳶生氣的樣子，但她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一個小丫頭嚇慌了神。
“三小姐，您這話就折煞老奴了。您是主子，老奴隻是一個嬤嬤，所以老奴管管這丫鬟也是正常的。”
李嬤嬤的聲音尖銳，像是自己占了什麽理，語氣裏頗有一種陰陽怪氣的味道。
好像是在昭告所有的人，程十鳶竟然會和一個嬤嬤計較，而這個嬤嬤隻是教訓了一個小丫鬟。
程十鳶這下是真的懶得和李嬤嬤廢話了，直接就衝到了李嬤嬤的麵前。
一把扯過她的手，直接把她帶到了映雪的麵前。
“映雪，打回去。”程十鳶聲音淡淡，眸光寒冷至極點。
映雪被自家小姐的話愣住了。
在她的思想裏，被嬤嬤教訓，其實是一件比較平常的事情了。
況且在她看來，剛才確實是自己激動了。李嬤嬤就算是多打她幾巴掌，她也是認的。
“打回去。”
程十鳶又重複了一遍。
“三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麽！”
一直被程十鳶攥著手腕的李嬤嬤終於是反應過來了，極力的想要掙脫開。
但程十鳶的力氣，豈是她一個修為低的嬤嬤就能輕易掙脫的？
“你打了我的丫鬟，自然是要打回來。”
程十鳶的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看李嬤嬤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李嬤嬤用力地想把自己的手腕從程十鳶的手中拿出來，但沒有用，她感覺現在的手腕就好像是被一個東西狠狠地夾住。
雖然極力在掙脫，但沒有絲毫效果，這樣的場麵讓李嬤嬤稍微有些慌張。
“映雪？”
程十鳶沒有理會一直在亂動的李嬤嬤，反正就她的這點力氣，對她來說就和撓癢是一樣的。
“我在，小姐！”
突然被點名的映雪有些不知所措，她剛剛還在想著自家小姐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在程十鳶的眼神下，映雪還是站在了李嬤嬤的麵前。緩緩地抬起了手掌，一巴掌也結實地落在了嬤嬤的臉上。
下手算不上很重，映雪其實膽子不算很大，隻是在碰到程十鳶的時候，才會變得很膽子大一些。
李嬤嬤這回是真的被氣著了，平時她在這尚書府的下人裏麵都是橫著走的，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想都沒想，就抬起了另一隻手，對著映雪的臉準備還回去這一掌。
程十鳶見此，眸色又暗了幾分，鬆開了她一直握住的手腕，在即將落在映雪臉上的時候，一把抓住了。
“我記得剛才已經警告過你了。”程十鳶嗤笑，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
她前兩世什麽人沒有打過，一個隻會動動嘴皮子的嬤嬤，在她眼裏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李嬤嬤感覺自己被程十鳶抓住的手腕已經要碎了，痛得她冷汗直冒。
“三小姐，你要幹什麽！”
李嬤嬤試圖警告程十鳶，但現在的程十鳶可不是好欺負的。
抓著李嬤嬤手腕的手逐漸收緊，直到眾人都能清晰地聽到“哢嚓”一聲，程十鳶才放開了她的手。
李嬤嬤都不敢相信程十鳶真的會動手，她甚至感覺自己的手被程十鳶折斷了。
“啊！”
李嬤嬤遲來的一聲尖叫，現在疼痛才匯聚到她的手上，差點沒讓她暈過去。
但程十鳶可沒有這麽簡單就放過她，就在李嬤嬤的注意力全在自己手上的時候，程十鳶直接給了李嬤嬤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不是他們之前隨便一下的那種，而是程十鳶在手掌上匯聚了靈力之後才下手的，可不是一般的痛。
果然不出她所料，李嬤嬤直接就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你……你！”她感覺自己都要喘不上氣了，手指顫抖地指著程十鳶和映雪。
李嬤嬤一直捂著自己的胸口處，她感覺自己的胸腔裏正翻江倒海，肩膀也忍不住地顫抖著。
“你什麽你？本小姐就是想教訓教訓下人罷了。怎麽，嬤嬤是覺得我沒有這個資格教訓你嗎？”程十鳶眉眼微微上挑，語氣裏的譏諷顯而易見。
用著剛才李嬤嬤的話來反駁她，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上減少李嬤嬤反駁的幾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