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鳶開始覺得應該是自己多想了，程汐兒之前幫過她很多次了，這次會過來也算不上讓人覺得意外。
“我沒事，勞煩姐姐費心了。”程十鳶覺得自己很有耐心了。
若眼前的人是程晚怡，怕是早就被她趕走了，根本不會有說這麽多話的機會。
“我聽說了妹妹可以修煉了，還是結界師。姐姐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在造謠，所以就趕著過來了。”
程汐兒又咳嗽了幾聲，順了順氣。
程十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女子。
她大概知道她過來是幹什麽的了，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經能修煉了。但是目的是什麽呢？
她的記憶裏，程汐兒也是可以修煉的，甚至在實力上比程晚怡要厲害些。
是不過趙氏一直都沒有透露出來這件事情，不然怎麽會輪到程晚怡稱得上小天才。
據說程晚怡還會一直在打壓她，所以即使是她有實力也沒用，程晚怡根本不會給她證明的機會。
不記得是哪一年的時候，和程十鳶當時一樣，程汐兒和程晚怡在水邊玩耍的時候，雙雙落水。
可是程汐兒不過是尚書府的一個庶女，姨娘也不過是個妾室。也不像程十鳶那次有太後能救她。
自從之後，就換了個性子。也沒有之前那般跳脫了。
“妹妹？”程汐兒見程十鳶似乎有些走神，於是輕聲喊了喊。
“我不太清楚結界師這個事情，所以可能回答不了二姐姐這個問題了。”
程十鳶有些歉意的微微一笑，隨後拿起了桌上的一盞茶，輕抿了一口。
無論眼前的程汐兒是什麽目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程汐兒停了幾秒，這才點了點頭，雖然耳根微微泛紅，但聲音還是十分誠懇：
“原來是這樣，妹妹你也別誤會。之前我因為和四妹妹一起落水的時候，可能是不小心傷及了靈根，之後修煉起來就十分費勁了。”
“若不是姐姐最近身子差了很多，靈力調動起來有些困難，也不會來順便問問，妹妹也別太放在心上。”
程汐兒雖是這麽說，麵上確實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傷及靈根？光是落了水怎麽會讓靈根受損？
程十鳶感覺這件事情應該沒有程汐兒認為的這麽簡單。
“一般落水的話，是不會傷及靈根的，姐姐若是有機會，可以看看是否是其他原因導致。”程十鳶善意的提醒。
她之前也遇到過有人是這樣的症狀，不過確是因為服用了兩種不能一起服用的藥物，所以導致了靈根受損。
之後服用了很長時間的靈丹，靈根這才算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姐姐這情況定然是落水導致的，不然怎麽會這麽巧？”程汐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程十鳶則是在心裏搖了搖頭。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既然程汐兒本人都沒有多懷疑什麽，她也就不再多說了。
“若是姐姐不介意的話，妹妹替你把個脈看看？”程十鳶微微挑眉，看向程汐兒。
靈力調動困難的話，要麽就是身體太差，要麽就是被人下了毒，具體的情況她還得看脈象才能知道。
程十鳶緩緩起身，就想拿起她的手。不料後者好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立馬就收了回來。
“妹妹……姐姐身子不太舒服，這兩天已經找過大夫了，不過就是染了風寒。靈力調動的問題他也和我說清楚過了。”
“他說應該就是當年落水之後落下的病根，所以我想著妹妹你既然都能修煉了，定然也會有特殊的方法，這才會過來問問。”
程汐兒的神色微微有些慌張，緊緊抿著唇。
“我也不知道為何就能修煉了，可能是突然開了竅。不過我對醫術有些研究，若是姐姐介意的話，妹妹就不替姐姐把脈了。”
仿佛是看出了程汐兒的緊張，程十鳶也沒有再說什麽。
既然程汐兒不願意，她也自然不強求。
“也不是……主要是大夫已經告訴過我了，也就不勞妹妹費心了。”程汐兒可能是擔心程十鳶心裏會不開心，於是趕緊說道。
“妹妹能理解。”程十鳶微微點頭，又回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上。
經過了這一番動靜，程汐兒自然也有些尷尬了。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樣才好，於是也沒有繼續坐下。
“姐姐剛想起來，自己院中還有些事情，就先離開了。”
程汐兒說著就轉過了身，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
也沒有過多的逗留，帶著素雲就離開了。
程十鳶的眼神晦暗不明，緊盯著她離開的背影。這個程汐兒她有些看不透，她總覺得沒有這麽簡單。
“二小姐也太可憐了……”
程十鳶一收回目光，就聽見映雪的話，抬頭見看見映雪一臉同情的看著程汐兒離開的方向。
“確實很可憐。”
程十鳶沒有反駁她的這句話，在身世這方麵，她確實也這樣認為的。
隻不過在其他的地方還有待考量，能沒有人撐腰就在這尚書府活下來的人，又能簡單到哪裏去呢？
“小姐，您是不知道，尚書府很多下人都是欺軟怕硬的，更何況還是脾氣這樣好的二小姐。”
“這樣的身世，再配上這樣可憐的身世，尚書府的下人們幾乎都會欺負她。”
映雪說到這裏，可惜地搖了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曾經還親眼見過一次。
不過映雪這個丫鬟，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在程十鳶還想接她話的時候，她又突然開了口：
“小姐，您不是說要去四青堂嗎？我們現在去吧。”
映雪的語氣裏別提多激動了，當年夫人留下來的東西終於還是回到了自家小姐的手裏。
她之前就不止有一次和程十鳶提過，要從趙氏的手裏把鋪子和晶石都拿過來。
但是當時程十鳶一直都不是很在意，說信任趙氏會替她管理好。
“好，現在出發吧，不過不要讓趙氏那邊的人發現，我們私下去探探就好。”程十鳶聲音淡淡的說道。
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四青堂裏到底有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