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苑。
“夫人，二小姐去了竹青苑。”
明夏一臉恭敬地站在趙氏的身邊，分享著剛才自己知道的消息。
趙氏原本還在逗著懷中的小兒子，聽到這話倒是微微抬眸，似乎是沒想到。
“哦？去了多久了？”
趙氏的語氣略微有些冰冷，眼神裏透露出一絲不屑。
兩個廢物湊在一起，怕是也弄不出什麽名堂。
“還沒有一刻鍾便出來了，不過知秋沒有辦法走進聽他們說了些什麽。但是看二小姐的模樣，聊得應當是不大愉快。”
明夏的眼神有些篤定，仿佛是自己親眼看見了一般。
趙氏聞言，捂著嘴笑了起來。
這個程家二小姐以前也不是個省心的，天天仗著自己有幾分天賦，就不把自己的女兒們放在眼裏。
之後整頓了一番，才終於是安靜下來了，再也沒有出頭過。
要不是自己她當時聰明，知道用藥讓程汐兒冷靜冷靜。
隨後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一樣，抬眸看向了明夏，眼神中滿是疑惑：
“程十鳶沒有出門？她今天不應該去四青堂看看嗎？”
明夏緩緩地搖了搖頭，微微皺眉，趕緊上前了兩步。
“婢子也覺得奇怪，若是不去四青堂看的話，昨兒個又何必來夫人這裏要回地契呢？”
“但是今日一大早的時候三小姐就不見了，李嬤嬤在竹青苑裏等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所有人都以為三小姐還睡著，結果人家卻從竹青苑的門外回來了。”
程十鳶什麽時候出的竹青苑，就連明夏和知秋也不知道。隻不過他們看見的時候，程十鳶已經是從外麵回來的狀態了。
“就是老夫人說讓程十鳶過去請安的時候？”趙氏微微挑眉。
“是的，夫人。本來如果請的時候，程十鳶就在的話，應該會和夫人遇上。”明夏點了點頭，暗暗推算了一下時間。
當時的時候她也是在場的，尚書府裏的人在每日晨起都應該去給程老夫人請安，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
隻不過當時程老夫人看不上程十鳶這個人，覺得廢柴會影響她院子裏的風水。
所以委婉地告訴了程十鳶，明麵上說是體恤她身子不好，吹不得風，以後便不用來請安了。
但其實就是打心眼裏的不想見到她，所以才故意不讓她去的。
應該是昨天程十鳶的做法，實在是惹得程老夫人心裏不痛快。
又因為昨天的時候，攝政王在那裏。
所以才想著今天讓程十鳶過去請安，這也是方便了她撒氣。
畢竟昨天程十鳶把程老夫人花重金買回來的一盞燕窩，隻用了幾口就吃完了。
趙氏昨天是看著程老夫人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黑的，估計是迫於攝政王的壓力，隻能是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現在好不容易是找到了機會，自然是要好好懲治她一番。
想到這裏，趙氏微微勾唇，似乎是知道了什麽。
本來程老夫人不喜歡自己，因為本來就是妾室被扶正，現在還一直阻止程尚書納妾的事情。
但是去年剛好就給老爺生了一個兒子出來，自此之後程老夫人的態度也轉變了不少。
雖然沒有表現出十分喜愛她，但總歸也不會刻意的因為什麽事情為難於她，她在這尚書府的日子過得則是更加逍遙自在了。
“莫不是這老太太……嗬，好一招借刀殺人？”
趙氏的話微微一頓，語氣裏的猶豫也變了，對自己心中的猜想更加篤定了。
因為剛才在請安的時候，程老夫人就一直在以各種的借口想要讓她多待一會，難道就是想讓自己撞上程十鳶？
想到這裏，趙氏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不見。
若是程老夫人一開始就和她言明想要和她統一戰線的話，估計她還不會這麽反感。
這樣看來，這老太太明顯就是想要看她們鷸蚌相爭，這老太太好漁翁得利。
“夫人……”
隻見明夏對著趙氏搖了搖頭，這話隻讓她聽見倒是沒有什麽關係，若是被有心人聽見了，指不定會鬧出多大的事端。
趙氏似乎也發現了自己說話稍微有些不妥，看了看周圍的丫鬟，訕訕地閉上了嘴，繼續逗著懷中的小兒子。
明夏也是十分懂事的清了清嗓子，對著周圍的丫鬟，放大了聲音：
“這裏有我照顧夫人便好，你們都下去吧。”
丫鬟們其實也擔心，若是自己聽見什麽不該聽見的話，到時候就不知道有多麻煩了，於是趕緊行了個禮便都下去了。
“夫人，那程十鳶那邊該怎麽辦？若是她一直不去鋪子裏，豈不是白費了我們的好計劃？”
明夏的神情顯然是有些擔心的，畢竟昨天的計劃十分的完美。
若是缺少了程十鳶這個主角的參與，恐怕也沒有那麽有意思了。
“她總會去的，不過是什麽時候，就要看程十鳶自己了。”
趙氏冷笑了一下，就衝著程十鳶現在做事的作風，要回這四青堂就不會有那麽簡單。
“就是可惜了我家朝雲……”
想到這裏，趙氏的眼神也漸漸淩厲起來。也不知道這程十鳶是抽了什麽風，反正她現在是心疼極了。
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自家大女兒的嫁妝，結果現在全都交還給了程十鳶那個小賤蹄子了。
“夫人也別太擔心了，左右不過是個沒了親娘撐腰的人，怎麽會比得過咱們大小姐呢？”
“況且大小姐現在都已經是進了古月學院的人了，程十鳶如何能比得過？”
明夏說到這裏，臉上是一片的驕傲。
她的年紀也不算大，但索性來尚書府的時間比較長。也算是從小和程朝雲一起長大的，她打心眼裏是非常羨慕她的。
不管是在天賦和實力上，還是在待人接物上，程朝雲作為尚書府的長女，都是程尚書能夠得意的一方麵。
“也是，看來本夫人的擔心還是多餘了。”
明夏的話簡直就是說到了趙氏的心坎裏了。
她每次參加一些什麽賞花會，都能聽到不少的夫人都在誇自己的大女兒，這讓她怎麽能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