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震驚的看著迎風而立的男人,慌忙向後退去,這人連袁家人也敢殺,北倉皇城要變天了。

不遠處,被頭疼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袁氏,看到那位被家族譽為天才的三叔轟然倒地不起,愣了愣,接著便悲切嚎哭,“三叔,不,不,三叔,你不能死。傾城還需要你,袁家還需要你,你怎麽能死,怎麽能死啊!”

若不是袁家多年前出了三叔這個天才,小小年紀便突破至五階魂獸師,他們也不會野心大起,想著奪取這皇權。

可現在三叔死了,她們做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袁氏美目猩紅,一時間竟有些萬念俱灰,無悲無喜的看向雲蘿,自嘲的笑道:“我怎麽也想不到,我們袁家竟然會敗在你這個小廢物手裏。顧雲蘿你真的很好,果然是天命所歸的神……額……”

眉心一痛,袁氏悲涼看向遠方,她知道她被家族放棄了。

袁家怕她說出秘密,親手解決了她,嗬嗬,這樣也好,總好過死在那個野種手裏。

雲蘿大驚,這不是她動的手,疾步上前,冷聲問道:“你還想說什麽?”

“嗬嗬,顧……雲……蘿……你將一生不可安穩……”袁氏不甘地咽下最後一口氣。

不安穩?嗬嗬,逆天修神,她又如何安穩過。

淡漠轉身,朝著侯府走去。

一路上,剛剛還凶狠的侍衛此時懼怕的紛紛躲避,眼睜睜看著雲蘿一身爛衣跨進這侯府大門。

北冥寒揮著折扇走出人群,立在墨翎身旁,搖頭歎息,“就知道你出手必見血,這下好了,袁家三爺死了,袁家人不會善罷甘休的。說起來那個小丫頭和你真像,小小年紀就那麽冷心冷情,嘖嘖,一樣的殺人不眨眼。”

“不是她。”墨翎搖頭。

“什麽?你是說不是她殺的?”北冥寒驚訝的合上折扇,“有意思,這袁家連家閨女都能下得了手,他們究竟隱藏了什麽秘密?”

墨翎轉身便走,“想知道那就去看看吧。”

那個女人說要把聖靈石安在顧傾城身上,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在袁府。

這邊顧雲蘿一路暢通無阻,遵循記憶來到她住了五年的偏院。

站在荒涼的院子外,雲蘿心裏竟有些酸楚,“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婆婆的。”

閉目站在院外,神識四散,侯府一切景象盡收眼底。

赤冥忍不住探出頭來,好奇張望,“丫頭,這不會就是你生活過的地方吧?真窮,門都沒有。”

“走啊,進去看看,你站著幹什麽?”

他是真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環境養出這麽個妖孽。

小小年紀就這麽多心眼,比他這隻千年狐狸還精明。

雲蘿睜眼,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哎哎,小丫頭,你去哪啊?那裏全是假山,你進去幹什麽?”

赤冥伸著腦袋看著雲蘿朝著一個假山撞去,嚇得縮回腦袋,“完了,完了,這丫頭瘋了,在外麵沒被打死,現在卻要自己找死了。”

波……

想象中的疼沒有出現,赤冥好奇的瞪大眼,隻見一條黝黑看不到底的石梯出現在腳下,“結界?小小的侯府裏竟然還有結界?丫頭你是怎麽發現的?難道你以前來過?”

雲蘿側耳聽了下,皺眉,“閉嘴。”

這隻小狐狸太恬噪,一路上嚷嚷個不停。

“說說唄,這裏又沒有外人,剛剛在外麵可憋死我了。”赤冥一躍而起跳到雲蘿肩頭。

“閉嘴,有人來了。”雲蘿臉色暗沉,神識小心向下麵探去。

石階很長,盡頭有一座地牢,地牢中吊掛一個人,幾個侍衛揮著鞭子不停的抽打。

可任他們怎麽抽打,那個人仍然一聲不發,仿佛死了一樣。

侍衛朝地上吐口唾沫,“呸,都是因為你我們哥幾個才在這裏受罪,要吃沒吃要喝沒喝,還臭的要死。老家夥,你怎麽那麽命硬,打了你兩天,你怎麽還不咽氣?”

“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麽得罪夫人了,讓她這麽恨你。”

地牢中,那人抬起頭,雜亂的頭發下一雙灰蒙蒙的眼睛看向說話的地方,聲音沙啞神秘,“你們不會想知道的。”

侍衛們停下鞭子,好奇走近,“閑著也是閑著,你倒是說說看。”

“那你附耳過來,老婆子悄悄告訴你。”

沙啞的聲音帶著一分詭異,勾的那侍衛好奇心更重。

真就走近附上耳朵,接著便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侍衛捂著血淋淋的耳朵倒在地上抽搐。

那人咧嘴一笑,血淋淋的嘴裏吐出一塊肉,其他侍衛仔細看過臉色大變,驚怒大吼,“你這個老妖婆,你咬下了他的耳朵,兄弟們,抄家夥打死她。”

老婦人低著頭癡癡笑著,“你們傷我家小小姐,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袁氏那個毒婦說的話我一點都不會信,我的小小姐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

“什麽小小姐?這老婆子瘋了不成,府裏不就一個小姐,哪裏來的小小姐,簡直荒謬。”

“和她廢話那麽多幹什麽,幹脆勒死她得了,反正夫人隻說讓咱們好好折磨她,也沒說不讓她死。”

雲蘿看到幾個侍衛拿著繩子,獰笑著陰狠走近婆婆,心中一緊焦急命令,“赤冥,快帶我下去。”

一道紅光閃過,雲蘿心痛的看著年近半百的婆婆被他們綁著手腕吊在半空中,身上鮮血淋漓,脖子被幾個守衛緊緊勒著,“婆婆……”

“你們該死。”稚嫩深冷的聲音忽然在地牢中響起。

守衛們大驚回首,“哪來的小丫頭?”

這個地牢可是袁家私設的,除了他們幾個近衛,沒多少人知道,這丫頭該不會是捉貓貓誤打誤撞跑進來的吧?

幾人相視一眼,獰笑,“既然進來了,那就不要出去了,留下來和哥哥們玩兒吧。”

放下手裏的繩子,滿臉猥瑣的走向雲蘿。

他們在這鬼地方帶了幾天,嘴裏都要淡出鳥來了,這丫頭看著雖小,身量還沒張開,不過那張小臉可是真好看啊!小臉蛋粉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來。

雲蘿清冷掃視四周,從通紅的爐子中隨手拿起一根烙鐵,“要玩兒,那就好好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