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小丫頭膽子不小,知道你手裏拿的東西是做什麽的嗎?”

守衛揮著鞭子敲到手心,獰笑著圍向雲蘿。

“放下吧,仔細傷了自己,那可是烤肉用的,你不是要玩兒嗎?來,到哥哥懷裏,哥哥抱著你玩兒,哈哈哈……”

幾個人笑的前俯後仰,全然沒注意對麵柔弱的小丫頭變了神色。

雲蘿舉起烙鐵上下打量,嘴角緩緩上揚,清亮的眸子裏冒出冷光,“烤肉的?那剛剛好,小狐狸應該還沒吃過烤人肉吧?今天嚐嚐怎麽樣?”

手腕輕揮,烙鐵帶著火光撲向幾名守衛。

笑聲戛然而止,守衛們死死捂著脖頸驚恐的瞪大眼,“你……”

想說話,嘴裏卻隻能冒出咕嚕咕嚕的血沫,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無害的小丫頭竟然這麽凶殘。

一隻狐狸驀然憑空出現,妖豔的狐狸眼嫌棄的看了看幾人,“他們太髒了,我才不要吃呢,不過這些血液還算新鮮,小爺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口吐人言?守衛們無助的睜大眼,三階妖獸嗎?一個小丫頭怎麽會有三階妖獸?

狐爪輕揮,帶起一道血霧,它閉眼深吸一口滿臉陶醉。

不多時地上幾人變成一具具枯屍,赤冥意猶未盡的睜開眼,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舔嘴角,“丫頭,還有沒有?這幾個太少了,我好像沒吃飽。”

雲蘿不動,定定看著氣若遊絲的老婦,以往雲淡風輕的臉上少有的露出難色。

躊躇片刻上前小聲喚道:“婆婆?”

老婦年邁的身體晃了晃,費力抬起頭,一雙灰蒙蒙的眼睛直直盯著雲蘿的方向,急切喚道:“小小姐,是你嗎?小小姐你有沒有受傷?哈哈哈,老奴就知道那個毒婦一定是在騙我,小小姐你洪福齊天怎麽會出事。”

枯瘦的雙手掙紮著,想要掙脫鎖鏈摸一摸眼前女童的小臉,可掙紮了片刻,她無力停下動作,苦笑:“小小姐,你快走吧,老奴是出不去的。”

“不要多說,婆婆我來救你。”雲蘿冷著臉,彎腰從守衛屍體上摸出一把匕首,用力斬向鎖鏈。

砰……火花四起……

雲蘿驚訝的瞪大眼,這怎麽可能,她以神識加持怎麽會斬不斷區區一條鎖鏈?

咬牙加大力氣再度劈去,火花四濺,黑漆漆的鐵鏈上隻留下一道白印。

“怎麽會這樣?”

雲蘿不信邪的連劈多次,砰砰聲接連響起,纖細的手腕被震出一道血痕,鮮血緩緩滴在地上。

“小小姐快停下,放棄吧,你是劈不開的。”婆婆心疼的虛弱喊著,“乖,聽婆婆話,快出去,不然等袁家人來了就來不及了。”

雲蘿還要再劈,婆婆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麽,粗喘幾下,用盡力氣囑咐,“你不要動,聽老奴把話說完……”

“記得老奴時常釀桂花酒的地方嗎?挖出來,砸……砸開酒壇,拿著裏麵的戒指去參加測魂,記得,一定……一定要拿好戒指,你母親她……她沒死……她是……”

話未說完,婆婆的頭猛地無力垂下。

“婆婆?婆婆,你醒醒……”雲蘿雲淡風輕的眼裏閃著驚慌,焦急喚著。

赤冥晃悠悠走來,“好了,別喊了,她還沒死呢,你再喊下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雲蘿驚喜抬頭,“你說真的?”

說完像是不信,小心翼翼將手指放在婆婆鼻下,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噴在手指上,雲蘿心裏才微微放鬆。

赤冥好奇撫摸著鐵鏈,眼中劃過精光,嘴裏嘖嘖稱奇,“這袁家好大的手筆,竟然拿黑精煉製的鐵鏈綁一個老婆婆的。”

“丫頭,你離遠點兒,我來砍了它。”

雲蘿聽話的退到角落裏,看著它身形忽然變大,狐嘴大張吐出一口紅色霧氣。

“嗬嗬,別白費力氣了,這是鎖妖鏈,沒有鑰匙誰也打不開。”

一道嘶啞的聲音猛然在雲蘿腳下響起。

雲蘿沒有驚訝,隻是定定看著前方,“它說可以就可以。”

紅氣緊緊附著在鐵鏈上,哢哢聲不斷響起,那人捂著斷耳震驚的看著無人能斷的鎖妖鏈,此時像是豆腐一般一段段掉在地上碎成了渣。

斷耳守衛瑟縮的將身子緊緊貼向牆壁,驚恐的喃喃自語,“他不是三階妖獸,三階妖獸不可能那麽厲害。”

雲蘿急速上前,一把將渾身軟綿的婆婆摟入懷裏,“婆婆,你不會死的,我帶你去治傷。”

赤冥虛虛晃晃落下變回迷你版,一身狐狸毛猶如水洗,濕漉漉貼在身上。抖抖身子跳進雲蘿口袋,虛弱道:“丫頭,你以後可要好好補償我,為了救這老太太我把吃進去的全吐出來了,好餓……”

它攢點血氣容易嗎,這下好了,一下回到解放前,連老底都沒了。

雲蘿俯身背起婆婆,勾唇一笑,“好,以後讓你吃個夠。”

視線掃過鐵鏈,“這可是好東西,不要白不要。”

快速收起黑精出了地牢,外麵已是漆黑一片,雲蘿背著婆婆快速奔跑,現在能救婆婆的也隻有他了。

繞過幾個院子,雲蘿直奔榮養居,“快開門,阿福。”

厚重的朱門吱呀打開,一個虎頭虎腦的圓腦袋從門縫中探出,嘴裏氣呼呼的嘟囔著,“誰啊?大晚上的敲什麽門。”

“是我,開門,我要見他。”雲蘿臉色冷沉。

婆婆的氣息越來越弱了。

阿福揉揉眼,不確定的看了看雲蘿,驚訝的張大嘴,“雲蘿小姐?呀,真是雲蘿小姐啊,這麽晚了您怎麽會來榮養居?你婆婆同意你出來了?”

這位小姐可是難請的很,今日怎麽主動找上門來了,可真是稀奇。

“少廢話,快喊他,婆婆出事了。”雲蘿背著婆婆側身擠進去,一路小跑來到大廳,小心將婆婆放在側間軟榻上。

阿福緊跟過來,看清**老婦麵如金紙的臉色,憨厚的臉上大驚失色,驚呼,“怎麽會這樣,府裏理應沒人敢動她才是呀!”

這瞎眼婆婆雖是個下人,可不知為何,老侯爺對她卻很在意,早些年便下令,全府上下必須善待她。可現在怎麽會被人打成這樣?誰有那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