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了好多……”感覺到對方言語裏的火氣,劉詠琪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囁嚅著說。
“哼。”
男人冷笑一聲,將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右手輕輕捏起鼻梁的中央,似乎頭覺得很不舒服。
氣氛就這樣一直僵持著,又過了一會兒,侍者開始上菜。兩人有了談話以外的事情做,就規規矩矩的拿起刀叉應對起眼前的菜肴。但是誰都知道,這一份份昂貴精致的料理此時吃在口中卻都是索然無味……
“給你。”
吃到一半,顧秦暮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看似漫不經心的扔在她麵前。
“這是什麽?”她迷惑的打開,卻發現小巧的盒子中竟然是一對閃閃發光的鑽石耳飾。
“生日禮物。”他將一塊鵝肝醬送入口中,連眼皮都沒有多抬一下。
“謝謝……”
劉詠琪低下頭,將盒子收進包包裏。
“喂?”
顧秦暮吃完鵝肝醬用餐巾拭淨唇角的殘渣,“你要不要回我的公司?我剛才說好其實是騙你的,公司出了內鬼,重要的商業機密外泄,我已經快頂不住了。”
“不會吧?”聽到他的公司快要垮掉,劉詠琪的眉毛立刻緊皺了起來。
“內鬼?!怎麽回事?你不是管理的很好嗎?”
雖然離開他們一起創辦的公司已經很久了,她還是知道當初自己提拔的秘書現在已經是他們的人事部經理了。如果是內鬼上麵的問題,他應該會有所留意。
“看來公司對你來說比我更有吸引力。”顧秦暮睨著眼前立刻神經緊張起來的女人,苦笑著說。
“哎呀,別說這個了!你快說啊!”她焦急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男人順勢握住了女人久違的小手,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回答道,“我們的訂單都被一個神秘人搶走了。”
“說清楚,什麽叫搶走了?”詠琪反握住顧秦暮溫暖的大手,臉上表情一愣。像男人般精明強幹的一麵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這些年來幫助自己老公打理黑幫裏的事雖然也需要一些智慧,但是自那次浩劫之後手下人穩定了許多。大部分場麵由助理代勞就可,不需要她親自出麵。久而久之,她已經快習慣坐鎮幕後當一個養尊處優的老板娘了。雖然忙碌,但也沒有在商場上拚搏那麽艱險。
雖然表麵上一切都風平浪靜,但是內心深處她還是很掛念在從前的日子。當年他們一起去辦公司的日子,她就立誓要將企業推向巔峰。現如今聽到公司快垮了,叫她如何能夠無動於衷!
“這裏不方便說話,吃完飯後還有時間,要不要跟我回工作室看看?”顧秦暮見她臉上掛滿擔憂,飽滿的嘴唇勾起欣慰的一笑。
“好。”劉詠琪表情凝重,想都沒想就速速點頭。
“就是這裏。”
顧秦暮推開門,用手摸索著將牆壁上的開關打開。屋子裏立刻亮起幾盞簡陋的小吊燈,將四周照出一片白光。
“這是你的工作室?”訝異的望著四周雖然幹淨卻過於寒酸的布局,劉詠琪難以置信的皺了皺眉。
方才吃完飯顧秦暮開著車將她帶往與公司相反的方向時她就奇怪,卻沒想到男人真的將車開到了郊外,停在這麽一個廢舊的倉庫前。這裏麵積很大,推開門後可以看見方方正正的空間。
地麵上鋪著灰白色的瓷磚,牆壁粉刷成憂鬱的藍。靠窗的地方擺放著一張很大的辦公桌,上麵堆滿了資料與文件。四周稀稀疏疏的有一些冰箱、書櫃之類的東西。沙發上有幾件男人的衣服,茶幾上堆滿了過期雜誌和空的啤酒罐。怎麽說呢,單身漢的意味很重,想必是有人時常把這裏當臨時落腳點來居住。
“你……住在這裏?”女人好奇的問了一句。
“啊,工作忙的時候偶爾會。我喜歡在安靜的地方處理事務,不想回公司的寫字樓。”顧秦暮將門反鎖上,在確定了它無論如何都打不開了之後,他淡淡的說著順便脫下了身上的外套丟在沙發上。
“也就是說你把重要的文件帶到這裏來?”劉詠琪瞪大眼睛提高了音量。
“是啊。”男人的回答仍然是不冷不熱。
天呐!
她挫敗的垂下肩膀,滿心都是悔意。
她當初怎麽會犯傻將公司交到這樣一個男人手裏?!這裏沒有保安也沒有攝像頭,若是有人來竊取資料的話簡直是易如反掌!
有些慍怒的轉頭想要狠狠的瞪他一眼,卻見男人正站在酒櫃旁,一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一手端著裝有威士忌的酒杯正往自己的口中豪氣的灌下。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劉詠琪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襯衣表情透著怒意。
哪知顧秦暮半眯著黑眸隻是轉過頭來一言不發的望著她,眼神中流露出說不清的壓抑。
“你……怎麽了……”
她情不自禁的鬆開了手,見到這樣的男人她有些害怕的後退一步目光傳遞著怯懦。
“唔……”
哪知話音未落,那男人竟然重重的撂下杯子大步的向她走了過來,將她粗魯的按到了牆上。
“幹什麽……嗯!”
劉詠琪後背被撞得生疼,腦子也有些暈眩。她啟唇剛想出言喝止他瘋狂的行為,一股辛辣的酒氣立刻撲鼻而來隨即壓緊了她的嘴唇。
他吻住了她!
眼前被他高大的身型隔擋得一片昏暗。顧秦暮像瘋了一般將女人用力按在牆上強吻著她,“我好想你……”
“我不是來跟你重溫舊夢的。”麵對男人的任性,劉詠琪心中一痛撇開頭無法麵對他炙熱的眼神。
她今天來隻是為了公司,並沒有想過自己跟他傻傻的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危險性,她以為她已經結婚,他也有了這樣的身份已經足以隔絕兩個人多年前的那點羈絆,卻沒想到這男人竟然又給她出狀況。
好討厭……沒完沒了的糾纏。
為什麽她越是想忘記跟他的感情就越是像烙鐵般在她脆弱的心房燙出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記呢?
“由不得你……”
顧秦暮見乞求無效,黑眸中閃出兩道冰冷的利光。
“嘶啦……”
空氣中清晰的響起刺耳的裂帛聲,“不要!”她還是那麽的美,那麽的迷人。
“我恨你!顧秦暮,你會後悔的!”
“不,永遠不會!”
番外之唐允
黃渝凡去了美國讀書,她是被唐允氣的,他就給她提要求,“你不是英語特別好嗎?那你什麽時候考到美國,咱們再說吧。”結果她很爭氣,考上了大學,拿了全額獎學金去了美國。
可唐允還是不答應跟人相處,他又跟她說,“你要是考上哈佛,咱倆就有戲。”實際上,他是在故意給人家製造門檻。結果她一生氣還真考上了哈佛,後來唐允沒有辦法了,就到了美國。
黃渝凡就一邊上課一邊用手機給他當指揮,告訴他去哪裏玩,路怎麽走。唐允是一個特別老土的人,他對互聯網完全沒有概念。他覺得太神奇了,怎麽自己去哪兒,黃渝凡一邊上課就全給他傳過來了呢?她還遠程操作幫他安排到美國各地去玩兒,去訪問,他的生活全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條。
這都不是最打動唐允的事情,他決定結婚是因一次床墊事件。一次,他和黃渝凡一起去買床墊,她一個人把大床墊子給扛到車頂上,綁了起來。等他買完水回來之後,床墊已經綁在車頂上了。他就在那一瞬間,就決定跟她結婚了。
在中國,很多姑娘不獨立自主,她們小鳥依人,表現得弱弱的樣子,往往需要別人幫助。這是一些男人樂於見到的一種狀態,這些男人願意表現自己的強大,中國就是這個社會狀態,這就是社會審美。這種審美是個人喜好,未嚐不可,但是,女漢子更真實,更討人喜歡。像美國的女孩,個個都是女漢子,令人佩服,而這也正是唐允喜歡的女人的樣子。
“爸爸,爸爸!”
“寶寶,你喜歡爸爸還是媽媽?”唐允抱起自己的女兒親了一口。
稚嫩的童音道:“喜歡爸爸。”
“為什麽呢?”
“因為媽媽不陪我玩,爸爸陪我玩。”
“小鬼靈精,心眼兒還不少。”唐允坐起來,在寶寶紅撲撲嬌嫩嫩的臉上香一口,“你媽為什麽不陪你玩?”
“她說她累。”
唐允嘟囔一句:“大清早上的,還沒幹什麽呢,就累了?晚上搬山去了?”
黃渝凡敲敲門板,“喂,你嘟囔什麽呢?”
“沒,沒有啊!”他裝傻,“我這正想陪女兒玩什麽呢。”
她坐到**,給寶貝女兒紮頭發,問她:“你想讓爸爸陪你玩什麽?”
“我要打僵屍!”
唐允“嗤”地一笑,“要說你們是母女吧,就好玩這個。”
“不行,IPAD壞了,不亮了。”
“媽媽騙人!”
“就是,以為我們寶寶是好騙的?”唐允把IPAD掏出來,放到孩子手上,“玩吧!”
“別老讓她玩這個,毀眼睛。”
“就玩半小時,行不行?和爸爸拉勾。”
黃母和黃父出去曬太陽,這時回來了,問:“你們不是說要出去嘛,怎麽還不走?”
“爸爸走了,你自己玩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
寶寶扔下IPAD,死死的摟著唐允的脖子,“爸爸別走,別走!”
“你快點起來穿衣服吧,寶寶過來,媽媽抱。”
“不要!”
小家夥一點不給麵子,把小臉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