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變

與張鈴兒一同到劉卿顏的住處去,其實就在我那房間隔壁的隔壁,隻是剛起床睡不飽就缺心眼兒的我根本沒腦子去留意她。這會兒才發現,那房門緊閉,從來是生死相隨於劉卿顏的丫鬟小伍卻坐在門口的石桌子上打瞌睡。

我走過去,一掌便拍醒了小伍:“青天白日打瞌睡,夜裏做賊去了?夫人呢!”

小伍揉揉眼睛,一邊肆無忌憚地打哈欠,一邊斜著眼睛戳著食指朝房門裏點啊點啊點:“在裏麵啊。”

“還沒起?要連著午覺一起睡了?”我繼續問。

小伍繼續哈欠連天,看樣子準備連著午覺一起睡的更像是她:“今早夫人出門的時候,正巧在門口遇上當家,倆人就又回屋了,哎,這會兒還沒出來呢。”

“當家也在裏麵?”說話的是張鈴兒,眉毛蜿蜒曲折的弧度時刻表明著她心中的焦慮。

小伍點頭,臉上卻帶著疑惑:“怎麽?當家在裏麵,有問題。”

我想問她常問夏出現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可再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索性先打發她離開。

“你這不用心的丫頭,當家在還不快去準備午飯!”真是蹩腳的說辭。

她還是沒睡醒的樣子,就算是山寨子裏的丫鬟也不該這麽隨隨便便的。

“哎,我這就去嘛。其實當家都會回前廳吃的吧。”

小伍叨咕著走了,我便與張鈴兒貼到那房門上去。

“喂,你聽到什麽了沒?”我似乎……似乎聽到了某些極其輕微且不太美妙的聲音。

張鈴兒朝我微微點頭,但明顯,臉上陰雲密布已是黑得不像話,委實難得的表情在她臉上叫囂著她內心的醋意,隻不知是為誰而酸。

“那……進去吧。”我輕輕碰了碰門,發現屋子竟然並未上鎖,便立馬推門而入。

而映入眼簾的景象……簡直要把我嚇吐魂啊!但見繡**兩個女人正抱在一起纏綿,一個是衣衫不整的常問夏,另一個便是赤身裸/體的劉卿顏。劉卿顏雪白的軀體被常問夏結結實實地壓在身下,嬌喘吟吟,渾身顫抖。她的嘴裏咬著一根緊縛的鮮紅的綢帶,眼角有濕漉漉的淚痕,顯然,現在的狀況並非她所願。而常問夏,這個此刻埋首於她胸前的女人,正啃咬著她左胸的r頭,一手揉捏她的右乳,另一隻手則是在她的肚臍周圍徘徊撫弄,隱有漸漸向下滑動之勢……場麵是十足的情/色,簡直要瞎了我的狗眼!

相比被這現場版複古lv嚇得風中淩亂反應不過來心裏卻的確有把正義力量摻雜著些許妒意的烈火在熊熊燃燒的沒出息的不才在下,張鈴兒小姐顯然鎮定得多。

她二話不說便急速上前,還不待**兩人反應過來,一把拽住常問夏欲要犯規向下觸碰身下人私密之處的右手,冷冷道:“別碰她。”

常問夏本就被推門之聲驚擾,這會兒手又被人拽住,自然無暇在劉卿顏身上繼續做亂。鬆了嘴,一臉不滿地直起身,眯著眼望向張鈴兒:“誰!”

靠!!!果然是還沒正常。我簡直要昏倒了,不明白那仙人醉的酒勁兒又要鬧哪出。

張鈴兒沒答話,隻拽著她用眼神與她對峙,似乎並沒有在意常問夏古怪的問話。我走過去,從地上撿了件衣裳蓋住依舊被迫躺在某人身下淚流不斷的劉卿顏,又解了她嘴上的紅色綢帶。

她的嘴得了自由,便立刻抬手捂住臉,嚶嚶地啜泣起來。

“喂喂,你認識我是誰麽?”我拍拍常問夏的肩,蹙眉問她。

她終於將目光移到我身上,上下打量,笑得一臉可惡,道:“嗬,小妾啊,好久不見,怎麽還活著。”

“……”我覺得我徹徹底底被這貨打敗了,一敗塗地啊混蛋!合著她還記得我,可這“好久不見”和“怎麽還活著”算個什麽事兒?她又穿到哪年去了?

“你壓在人家姑娘身上幹嘛!!!”半天,我憋出這麽一句,問完了才覺得這句話似乎不是很給力啊……

“你瞎了麽?”果然,她對我的問話嗤之以鼻,轉而又對張鈴兒道:“還不鬆手?敢壞我的好事,區區一個凡人!”

好凶啊……我不料昨天那個哭哭啼啼內牛滿麵還對我掏心掏肺的常問夏,一天的功夫,再次變了個人,不對……變了個妖,一個牙尖嘴利□熏心還會對人用強的妖。

“不許你輕薄她,她是我的人!”張鈴兒絲毫不輸氣勢,手上青筋暴現,可見使力不小。再一句‘她是我的人’,惹得劉卿顏的哭聲戛然而止,場麵出奇地安靜詭異。哎……可憐的劉卿顏,看來又被嚇得不輕。

常問夏起先也是一愣,可沒多久,便又嗬嗬地笑起來:“倒是有脾氣的女子。別急,她是你的,你是我的,所以她也是我的。怎麽樣,美人兒,要一起麽?”常問夏無良地抬起食指,奸詐地撫弄著張鈴兒的下巴,邀請3P?張鈴兒想來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一扭脖子避開她的手指,懷疑地問道:“你……你怎麽了。”

“她抽了,不認識咱了。”我偷偷地在張鈴兒耳邊解釋。

張鈴兒和常問夏一同轉頭來看我,一個臉上的疑惑之色更甚,一個則是笑得愈發欠抽。

“嗬嗬嗬嗬~小妾,我可認識你啊。”

我翻了個白眼,信口胡掰:“謝謝啊,還認識我曾曾曾曾曾曾祖母。但你什麽時候娶她做小妾了?”

“呃……我想呢,怎麽能活到現在,明明是個凡人,沒想到曾曾曾曾曾曾孫女兒都這麽大了,還長得那麽像……凡人真是神奇。”她伸過手來摸摸我的頭,雖是一口一個凡人,卻當真換上了一種長輩看待小輩般貌似慈祥的眼神。“對了,你曾曾曾曾曾曾祖父是誰?敢搶我的女人,我要他斷子絕孫。”

她臉上仍是保持著就某種意義上尚且還能稱作笑容的表情,隻是這笑危險,讓人不寒而栗。

我去!

“我哪能知道我曾曾曾曾曾曾祖父是誰,這麽老早的事情,人都死了。你要他斷子絕孫……是要殺了我麽?”

她爽朗一笑,臉色也好了,隻是嘴裏還在噴墨黑墨黑的毒汁啊毒汁:“罷了,反正也不是很漂亮,還不如這女人,有一雙好眼睛。”她說著,又要去摸劉卿顏的臉。

張鈴兒忙又抓住她那隻不懷好意的手,不滿之色不言而喻。

常問夏被張鈴兒這樣百般阻撓也是不快,扭過頭,厲聲道:“娘們兒邊兒去,一會兒才輪得到你!”

見此,我勇敢地硬著頭皮撲到她身上,假裝哭喊:“沒良心啊沒良心!虧我那善良美麗癡情癡心的曾曾曾曾曾曾祖母啊,一輩子都在念叨你!她對她女兒念叨啊對她孫女念叨啊對她曾孫女念叨啊,她曾孫女再對她曾曾孫女念叨啊曾曾曾孫女念叨啊曾曾曾曾孫女念叨啊這一代一代地念叨下來直念叨到了我這裏,不然我哪能知道曾經有個風姿綽約的女妖精許諾過要娶她作小妾卻遲遲不來兌現害她隻得隨便嫁了個人終此一生含恨而亡。而那女妖精就是你啊常問夏!!!我恨你啊我代表我曾曾曾曾曾曾祖母恨你啊!!!”

“你……”常問夏似乎被我嚇了一跳,人都抖了一抖,繼而拍拍我的背安撫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忘了她麽,原來我小妾這般掛念我。”

“嗯嗯嗯……算你還有良心……”我從她懷裏抬起頭,抹著假淚,拉著她的胳膊繼續訛:“她有遺言給你留著,走,到沒人的地方我告訴你。”

她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還是鴕鳥狀的劉卿顏和依舊憤憤不平的張鈴兒,又看了看我,眼神之犀利讓我不敢多加評論。最後,卻還是由了我帶她出門,臨走還留了一句:“洗幹淨身子給我等著,晚些時候再來寵幸你們!”

寵幸毛線啊寵幸……

我暗暗歎氣,直覺得自己是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天!我楚盼娘竟也有這般舍身取義拯救世界的精神……世道奇葩了!

“她有什麽遺言?”常問夏適時地扯住我的手臂,笑問。

“哦……她說啊……”我轉轉眼珠子,其實剛才根本沒來得及想遺言的內容,隻好現掰:“那個……她說啊,叫我做碗雙皮奶給你吃,告訴你,其實她心裏一直有你。還有啊……咳咳……還有啊……若是你變得現在這般花心,她是要吃醋的,做鬼也要死死酸活過來。”

常問夏聽了我的話,左眉漸漸上挑啊上挑,挑得老高:“哦?她真這般說了?”她慢慢地抬起右手,拿手指戳著我的胸膛,直指心髒的位置,繼續道:“或者說你心裏……真是這般想的?”

“哎=_=?”被發現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