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隱
“啊哈哈……原來你知道了啊。”我退後一步,省得這貨占便宜似的戳我胸口,一邊又尷尬地摸著後腦勺。
“怎麽?現在倒害羞起來了?方才不是還說心裏一直有我麽?”她走過來,一把摟住我的腰,對著我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氣,那叫一個奔放無邊啊,鬧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每個人身上的氣味都不同,若是連這點都辯不出,我可算是白當了這幾千年的妖了,你說是不是?”
“哦嗬嗬,你一開始就知道了啊?”耍我玩兒麽混蛋。
“隻不過想看看你能耍什麽花樣罷了。果然沒讓我失望,聽得人家心裏可舒服呢,連那愛壞人好事的臭丫頭,都懶得與她生氣了。”
這……這妖裏妖氣的鬼樣子是要鬧哪出?
“咳咳,其實我隻是不想你碰那姑娘,會後悔的。”
“後悔?”她笑了,媚眼盈盈。老天,我居然用這種詞形容她!不是她抽就是我抽。
“當初不是你叫我出去尋找快樂麽?我可聽你的話,百年來,尋了無數美人呢。”
暈了!我扶額,實在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況。什麽百年來尋了無數美人,難道是我幾句話的緣故?但那幾句話我是昨天才說的啊!怎麽能跟我有關係?算了算了!要賴我,也沒辦法。
“我是叫你去尋找快樂,但不是說尋歡作樂啊!你這百年來是糟蹋了多少女人?像那樣對弱女子用強,你就快樂了?”我故作痛心疾首,掙脫她的懷抱,憤憤道:“常問夏,你太讓我失望了。虧我還來找你!”
她聽我這般指責,竟沒有生氣,臉皮太厚。
“你怎的知道,我是糟蹋了她們?”她又走過來,食指劃過我的臉頰,繼續道:“你是沒看到,與我共度春宵的女子,有多不想離開我的床。”
天哪!!我是真的真的要吐血了!!!這滿口黃段子的常問夏,她……她真的這副模樣過麽?還是說現在的人品也還記憶也好,都是那仙人醉造出來的假象???哎,我寧可相信後者,相信常問夏永遠是那個醉酒前的匪首!
正當我全心全意震驚的時候,常問夏又冷不丁地開口了:“小妾,別再找借口了,我知道你隻是吃醋罷了。大不了我今日先寵幸你,讓你真正成為我的小妾。”
“開什麽玩笑!”還是那句話,寵幸毛線啊寵幸!
“你覺得我像開玩笑?雖說放著那兩個美人不管,來寵幸你,的確是荒唐了點……”喂!“但你畢竟是我唯一的小妾。”喂喂!“來,小妾,我現在就抱你去入洞房!”喂喂喂!
“等等!!!”我拚命阻止她的靠近,連忙道:“公主抱什麽的,太狗血了,不適合我啊!不如這樣吧,我給你去做碗豪華版超大份的雙皮奶,咱倆先敘敘舊。洞房神馬的,等感情培養到位了在進行不遲。”我一邊說一邊往廚房的方向挪:“還有啊,不許你打那兩個姑娘的主意,我會吃醋的,吃醋起來就跟你殉情,同歸於盡!懂不?”
“那好,我暫時不去碰她們,你去做點心吧,我在穀裏等你。”她輕易地妥協了,卻十分嚴謹地用了暫時二字。“對了,你該記得怎麽入穀吧。”
我能忘麽?昨天才回來。
待她走了,我便又去找劉卿顏。她已將衣裳穿得齊整,但顯然是驚嚇過度,待事兒了了,卻哭得最凶。
“鈴兒,我……我不幹淨了,嚶嚶嚶……”
張鈴兒正坐在床沿,將她抱在懷裏,慢慢地舒著背,說著安慰人的情話:“別怕,在我眼裏,你還是幹淨的。我會永遠護著你,隻要你在我身邊。”
“嚶嚶嚶……嚶嚶嚶……”
我覺得她倆也是一場虐,這會兒劉卿顏最依靠的是張鈴兒,可如果說讓她知道,就在前不久,常問夏有了將她還給王在安的打算,不知又有怎樣的決定。
“咳咳!”我走進去,打斷她們煽情的節奏。
“盼娘,你回來了。”張鈴兒抬頭看我,眼神裏有探尋的意味。
“兩天前她喝了仙酒,醉到現在還是神誌不清,才會……”我看了眼楚楚可憐的劉卿顏,繼續道:“才會做出這種事。你們放心,這幾日我會拖住她,待她好了,便不會再對小姐怎樣了。”
劉卿顏與張鈴兒聽了我的話,對視片刻,方才點頭。我不願在這兒繼續打擾她們,便轉身離開。
“盼娘,你也要小心。”劉卿顏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對我說。我點點頭,心裏對常問夏,是一點兒不害怕。
在廚房裏做了超大份的雙皮奶,上頭擱了各色雜果,華麗麗的,色彩繽紛。從冰窖取了些碎冰來,裹在碗邊兒上,半個時辰後,碗壁才成了相同的冰涼。又待吳叔做好了十足豐盛的晚飯,才一氣兒端到穀裏去。眼看著太陽都下山了,嘿,時間拖得是相當成功。
常問夏本是相當不滿我的姍姍來遲,坐蓮台上,老遠就拿白眼瞟我:“哼,一個點心,做得這麽慢,我當你是要逃走不來了呢。”
我端著東西到了湖邊,對她喊道:“變個桌子出來先!”
她這才注意到了我手上的大食盒,眯了眼,能透視一般報道:“喲,椒鹽龍骨糖醋鯉魚小雞燉蘑菇,嗬,不錯不錯。”她說著,便飛了過來,隨手一揮,憑空出現一張石桌,兩枚圓石凳。
我將食盒裏的東西一一取出,頭層的鯉魚,二層的龍骨,三層的燉雞,四層的小白菜,五層的米飯和雙皮奶,邊上的縱格層還有一壺上好的山賊酒,吳叔自創。
“這是要慶祝咱們的重逢?”她坐下,慢悠悠地拾起筷子,故作優雅。
“少裝,你頓頓要吃這麽多,當我不知道麽?”我朝她不客氣地翻白眼,她抬起嘴角,笑而不語。
“喏,先吃雙皮奶,豪華版的,我可不會常做哦。別這麽驚訝的樣子,你能吃得完。”我感歎這貨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喜歡裝模作樣了,誰知打的是什麽主意。妖精啊妖精,壞心腸的一肚子黑水的滿嘴毒汁的妖精。
“看起來倒是美味,這吃起來……”她舀了一勺,放進嘴裏,慢慢地品嚐,咽下,又展開了笑顏:“小妾,看來你的手藝沒退步啊。”
廢話,昨天還做給你吃來著呢。
“不要小妾小妾的叫我,我有名字哎。”
她眨眨眼,又邪惡地笑起來:“抱歉啊小妾,我不記得你叫什麽了。”
“嘖嘖嘖,無情的女人。”找到了機會我立刻數落她,雖然不記得名字這種事,怎麽看都是被忘的那個比較悲劇,但無緣由的,我就是得意啊得意。“你記好了,我叫楚盼娘,你隻要叫我楚盼娘就好,不要叫我小妾,更不要叫我盼娘。”
她向來是字正腔圓地喊我‘楚盼娘‘,與關係親不親近不近無關,若是她對我的稱呼突然變成了盼娘,我定要渾身發毛,惡心難耐。
但這會兒的她聽了我這話,似是不大高興,放下了雙皮奶,擱在一邊,又拿了山賊酒來,自斟自飲。待一杯下肚,才悠悠道:“你的名字我記下了。”接著一記冷哼,又道:“但小妾還是小妾。”
“哧,小妾就小妾。”反正喊不了多久了。
她喝她的酒,我吃我的飯,沉默的時間不過多久,她又開口了:“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麽還活著。明明幾百年過去了,明明你隻不過一屆凡人……”
這……這我該怎麽編?怎麽編也不能圓啊!我有告訴她真相的衝動,關於仙人醉的一切。但她會信麽?我深感懷疑。猛然間,靈光一閃,我有了說辭。
“說起來也許你不信,那日之後,我神隱了……”
“神隱?”她眯起了眼睛,信或不信,意味不明。
我故作嚴肅地點點頭,認真道:“我被神秘力量帶到星星上去了,那兒有個外星人,讓我陪它下五子棋。隻要我贏了,他就把我送回來。可是我沒出息啊,與他下了九百九十九盤,直到第一千盤,才總算贏了。當我回來的時候,沒想到世上竟已經過了幾百年,嚇慘了我呀!”
“外星人?什麽玩意兒!唬我麽!”他皺著眉頭一點兒不信的樣子,可見我一臉真誠地望著她,還是放棄了追問:“罷了,不管你是有了奇遇還是真的那什麽神隱,這會兒在我眼前就好。來,你也喝一杯。”她說罷,便為我斟酒。山賊酒我可不是沒喝過,烈得很 ,不然也不能配這般野性的名字。隻是現在她要我喝,我也懶得推辭,便索性喝了,反正一杯而已,醉不了。
其實我好奇她,本來就是在仙人醉的作用下,再喝上幾壺凡間烈酒,會有怎樣的效果呢?實在值得期待。
“這樣吧,我再給你去拿一壇山賊酒來,你似乎不夠啊。”我提議道。
她點頭由我去取,似乎十分願意飲這酒。
我從酒窖抱來酒壇時,她已收拾了桌上剩餘的飯菜,幹幹淨淨清清爽爽,隻留了兩隻空酒杯。可是……我有說過要和她一起喝麽?
我這是日更哇!話說禮拜一我家貓溜出家門了,今天我夢見它回來了,然後我出去逛了一圈,果然在隔壁人家樓下開的led店裏看到了這混孩子!老板娘還跟我說這貨很乖,已經在她家養了好多天了!啊啊啊!沒良心的想換主人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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