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初上靈武,如水柔情(上)
這日,和政一行人準備從蜀地到靈武去了,唐玄宗帶著身邊幾個近臣一道送他們到了城關。
蜀地的日光比長安的強多了,讓一路上隨著來的幾名近臣受不了,一直擦汗。和政見他們累成這樣,想必唐玄宗也不會比他們好受,於是便道:“太上皇,你們就不要再送了。”
唐玄宗怔了怔,這才發現自己竟送出了一大段路,笑了笑。
“那麽好吧,你們記著路上要小心些。”
“是的太上皇,我會的了。”和政向唐玄宗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試圖讓他輕鬆些。
唐玄宗張開了雙手。“和政,叫我一聲‘祖父’可以嗎。”
他的眼中帶著那從未有過的期待,那是他那麽多年以來所期待的,隻是沒有一個人如此稱呼過他。
和政心裏一陣感動,撲到了唐玄宗的懷裏,喚了一聲:“祖父。”
“乖,乖……”唐玄宗感動得不行,緊緊的抱著她。
梅妃是轉世去了麽?若是如此也好,也不需要做一縷孤魂了。
和政微微的推開了唐玄宗,向他行了一禮。“祖父,往後煜兒就拜托您照顧了。”
柳煜早些日子在禮部尚書那兒學習了些東西,到最後竟是流連忘返,於是便決定留在唐玄宗身邊伺候著,也好替和政盡一盡孝心。
他點了點頭,卻是依依不舍地道:“你放心吧,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上路罷。”
和政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唐玄宗。
眾人再次拜別,這才一道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漸漸行遠,唐玄宗心裏卻是苦澀。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再見時怕是大家已老,自已成灰。
馬車搖搖晃晃的出了城關,逐漸向靈武的方向走。
眾人日夜兼程,總算是在十二天後趕到了靈武。
馬車逐漸靠近城關,隻聞城關前的守軍命令停下,李倓便撩起了馬車的簾子。
隻見李俶神采奕奕的站在城關前,身邊還跟著溫婉柔美的寶章公主,大喜,連忙喚道:“三妹,你看看是誰來了。”
正在照料著柳潭傷口的和政聽他這樣的語氣,便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讓李倓與郭彷悅先下了馬車,後才與柳潭一道下車。
回眸之瞬,見了那許久沒見的親人,心中的歡喜又怎能用言語表達?於是快步上前,撲到李俶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他。
李俶大笑,打趣道:“怎麽了?和政公主見了我竟如此的激動?”
“難道哥哥不喜歡我想你?”她一下就跳出了他的懷抱,反倒一把拉著寶章公主的手。“寶章妹妹今日來可好?”
寶章公主微笑著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一臉無奈的李俶,小聲道:“和政姐姐,哥哥在吃我的醋呢。”
和政調皮的吐了吐舌,宛如童年時候的她。“才沒有呢,他怎麽會吃你的醋呢。”
李俶走到和政麵前,捏了捏她的臉頰,佯作生氣狀。
“誰說沒有的,我就是在吃醋,我好歹是你親哥哥,你竟然就隻看我一眼?!”(,)
和政笑,轉眸間不經意看見了李倓含笑站在一處,心中驀的漏了拍子,連忙別過頭,拉著柳潭的手帶到了寶章公主的麵前。“妹妹,這是我的駙馬柳潭。”
柳潭向寶章公主微微頷首,腰間的傷口在昨日馬車一次事故中裂開了些,以至如今顯得臉色有些蒼白。
“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呢。”寶章公主笑道,一把拉過和政,在她耳邊悄悄地道:“你真幸福。”
她捏了捏寶章細滑的臉。“小丫頭。”
寶章公主抿唇笑了,又看了看站在和政身後的柳潭,又道:“姐姐怕是累了,先到驛站休息去吧,剩下的事待你們休息後再說。”
和政應了聲,牽著柳潭的手上了寶章的馬車。
上車時她回過了頭,卻震驚的發現李倓正看著自己,且目光有異。
心中一驚,腳下沒有留神便滑了一下,所幸身後的柳潭扶住自己的腰,這才沒有出糗。
她吐舌笑了笑,裝作無事便上了車,隨後寶章公主與柳潭兩人相繼上車。
和政與柳潭兩人被帶到了西苑裏個名喚“鶴仙宮”的地方,才剛到就見六名侍女站在宮殿前,說是陛下讓她們在這裏伺候著的。
仔細打量,見這鶴仙宮裏頭金碧輝煌,與皇宮裏頭的宮殿無太大的差別,而宮殿內更是燃起了名貴的薰香。外宮與內宮之間以飄逸的白色薄紗與另一層杏黃色綢緞簾子隔著,襯得這宮殿更是華貴美麗。
和政回過頭,正想說些什麽,突然聞到了一股血的味道,大驚,連忙看向柳潭,隻見他無奈的笑了笑,入了內宮。
她阻止了身後的侍女們跟著,自行跟著柳潭入了內宮,隻見內宮裏頭也是一眼的華麗,但此時此刻卻是無心欣賞,連忙拿出隨身的膏藥,把他按坐到軟鋪上,替他褪了袍子,又把膏藥塗上。
“怎麽……”正想說他今日為何如此大意,突的想到了自己方才上馬車的時候滑了一下,於是連忙抓住他的肩膀。“這是方才我弄的?”
“沒關係的。”他安撫道,一手拿起方才褪下的袍子穿上。
她連忙上坐到他的身邊揪住他的袖子。“什麽叫沒關係?你受傷了我心裏也不好受的……”她靠在他厚實的肩膀上,緊緊的挽著他的手。
他一手慢慢的搭在了她的手上,輕輕的拍了拍。“別擔心,我會好的。”
她不答話,靜靜的靠在他的身邊,驀的想到了方才李倓怪異的眼神,心裏就毛毛的。那種怪異的眼神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的,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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