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怎麽了?”瞧著顏璃清的神情不對勁,侍女有些擔憂地問道。
“那你告訴我當今聖上是誰?”
“姑娘說笑了吧,當今聖上自然是東方羲,姑娘怎麽不記得了嗎?”
顏璃清突然淚滿於睫,原來她還是來到了這裏,這個有她思念的地方。
“姑娘,姑娘您,您怎麽哭了?”侍女驚惶失措地拿起手帕給顏璃清擦眼淚,這個姑娘王爺特別交待,要好生照料,若是讓王爺回來見到姑娘一醒來就在哭,她不就完蛋了。
“我沒事隻不過是沙子迷了眼睛而已。”淚水還掛在腮上,卻已經是滿心歡喜。無論如何不論出了什麽樣的事,她,終於可以再見到風清然了。“謝謝你一直照顧我。”
“這是做奴婢的責任,姑娘不必道謝。”侍女笑了笑,複而拿了一塊金牌給顏璃清,“姑娘,王爺救你的時候隻在你身上找到這塊令牌,所以不知道你叫什麽?”
顏璃清接過令牌,翻來覆去看了看,原來是當初的那塊長樂郡主腰牌,正麵是個郡主兩個金字,反麵是長樂。
顏璃清將腰牌按在心口,那裏撲通跳個不停。這個康王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敵是友,也不清楚。萬一……
不過,好在她現在已經不是顏璃清的樣子,他們應該不認得。
“我叫清璃嫣,那你呢?”
“璃嫣姑娘,奴婢叫羅青。”
“對了,這裏離京都有多遠?”
誰知她這麽一問,羅青撲哧一聲就笑了。弄得她一頭霧水,“姑娘,這裏就在京郊,離京都隻有半裏之遙。”
“是嗎?”顏璃清嚐試著坐起來,然而躺了太多天,身上沒有一點力氣。
“姑娘可是醒了?”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一身紫色衣衫,腰間一抹白玉帶,兩側掛著白色的流蘇,黑亮的長發用發冠束於頭頂,白皙光滑的額頭,精致的眉頭下是一雙散發著睿智光芒的黑色眼瞳,高挺聳立的鼻梁下是微微勾起的薄唇。
“王爺您下朝回來了。”羅青的一聲呼喚,讓顏璃清瞬間明了眼前這個生得俊美非凡的男子就是救她回來的那個康王。
“你下去吧。”東方聰擺了擺手,羅青依命走了出去,順便關上了門。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顏璃清欲行禮,奈何腿腳無力,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栽下床去。
“姑娘小心。”東方聰急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然後放手坐在一旁看著她,“姑娘叫什麽名字?家住何方?”
“王爺既是救我回來的人,自然看到了我的腰牌,又何必再問呢?”
“腰牌我自是看到了,敢問姑娘是昔日太昭國長樂郡主,今皇上結發妻子顏璃清的什麽人?”東方聰似乎沒有看到顏璃清眼中的戒備,依舊淡然如風地道。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可不想讓你去利用我對付皇上。”自古,皇室兄弟為了爭奪那把龍椅自相殘殺、爾虞我詐、用盡心機。風清然登基不過才兩年,朝中多的是人對他不滿。她不能讓他受到威脅。
“嗬嗬,看來姑娘對皇後娘娘真的很忠心啊!”東方聰勾唇一笑,“不過,姑娘大可放心,雖說如今朝中大臣對皇上掌權多有不滿,甚至有逆謀造反之人,然而我卻不是。”
“我怎麽能信你呢?”
“嗬嗬哈哈,姑娘的防人之心還真不是一般的重。皇上也並非傻子,若非我對他忠心,他又豈敢封我為唯一的宗親王爺,並賜有封地呢?”
顏璃清細細一想的確如此,看來這個人是忠於風清然的。“回王爺的話,我叫清璃嫣,是皇後在閨中的侍女。”
“噢噢……”東方聰挑了挑眉略有些驚訝地道:“可姑娘你怎麽會在我國境內?而且還是在京都?”
“自從皇後娘家被抄後,我們這些下人便被四處流放。直到天朝建立,天朝皇上恢複了皇後娘家的全部聲譽,並且還重修王府,也撤消了我們的流放。但我家裏的人都死了,正當我不知道何去何從時,忽然想起我在拂水國有一個遠方親戚,所以就來了。”這話,顏璃清到是沒有撒謊,她家是都死光了,她是來找風清然的。
“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啊。”東方聰輕輕地點了點頭,“那敢問姑娘的親戚在哪裏?我願意幫姑娘去找找。”
“不敢勞煩王爺了,我的身子已經好了,可以自己去找他。”顏璃清微微一笑,複而想起什麽,道:“我想問一個問題,不知王爺你可否為我解答?”
“姑娘請說,但凡我能解答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東方聰至始至終都是一副溫和的麵容,真有玉麵公子的風範。
“王爺救我的時候,可有發現其他人?”
“沒有呢。我經過的時候,隻見到姑娘一人昏倒在路邊。”東方聰搖了搖頭,“難道姑娘還有同行之人?是男是女?”
“一個男的,他很高很瘦,最明顯的特征時,他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眸,額頭上還有一撮焰火形胎記。他叫浮沉,是如今的大祭司。”顏璃清盡量描述得清楚,然而看著東方聰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她就知道沒有戲了。
“唉!”她挫敗地垂下頭,用手捶打自己的腳。到底,浮沉去了哪裏呢?
“姑娘,你剛醒來不久,身體想必還很虛弱,歇息一下吧。”東方聰低下頭,青絲垂落,遮住了他眼眸裏麵的情愫。“至於姑娘說的那位浮沉公子,我也會派人去尋找的,姑娘大可安心。”
“謝謝王爺。”顏璃清咬了咬唇,然後垂下頭,眸中翻卷著諸多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