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卑職是......”
石連山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宸，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還是想聽秦宸親口承諾。
原本和戎族開戰這件事，是秦宸最大的秘密。
但是告知給石連山也無妨。
麵對戎族，朝堂之中的聲音多以求和為主，上到順帝，下到滿朝文武，皆是不願意打，覺得大乾打不過。
畏戰才是主流，無人有勇氣和戎族決一死戰。
像石連山這樣的主戰派，十不存一，少之又少，為朝堂主流所不容，秦宸自然放心將和戎族決戰的事情告訴他。
“被戎族人壓製的太久，大乾的脊梁都被壓彎了，本宮此番去北境，就是要告訴天下人，自此之後，被戎族壓製的日子一去不複返。”
秦宸正色道，“寇可往，吾亦可往！”
轟隆隆！
石連山腦中好似驚雷炸響，望著秦宸久久無言！
好！好一句“寇可往，吾亦可往！”！
何等的豪邁，何等的氣魄！
自鐵血營被定為叛軍之後，大乾再無往日風骨，對於戎族能忍則忍，能讓則讓！
可是在秦宸身上，石連山好似再次見到了北征的希望！
“多謝二殿下厚愛，卑職願意誓死追隨二殿下！”石連山興奮不已地大吼。
在他心中滅掉戎族，和恢複鐵血營榮譽幾乎同等重要！
他不在乎秦宸是否能勝，但他知道跟著秦宸一定有一場和戎族的仗要打，就算是死在戰場上，他也無怨無悔！
......
與此同時，京城東郊，戎族臨時大營。
哲也終於回到了戎族大營，來到了主將營帳內，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那營帳當中坐著的不是什麽將軍，而是一位異域風情十足的女人。
此人名叫述律朵，乃是戎族主母。
“見過主母！”
哲也單膝跪地，一隻手緊緊扣在胸膛上，無比恭敬。
“輸了？”
述律朵親啟皓齒，那聲音無比的平靜，好似在意料之中。
哲也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回主母，輸了，巴圖魯被巨鼎壓死了。”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哲也臉上難掩悲痛。
述律朵也是嬌軀微顫，好端端的一場比試，怎麽還死了個人，“此事，你難辭其咎！”
“主母，都是卑職無能，請主母賜死！”
哲也咬著牙，一臉悲憤。
此一番比試，可謂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不光輸了燕雲十六州，還被大乾當場打臉，這樣的結局，哲也根本無法接受！
“罷了，罷了，人死不能複生，至少這一次的目的達到了。”
述律朵很快恢複了鎮定，“你們常說大乾不堪一擊，隻要開戰絕對會敗在我們手下，現如今，看到了吧？”
她冷眼掃視周圍的所有戎族將領，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渾身上下，女王氣息十足。
周圍那群五大三粗的漢子，一個個皆是錯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之前還叫囂著必勝，叫囂著能一兵一卒將燕雲十六州拿下，覺得大乾不堪一擊，而如今他們準備了最好的詩，準備了最勇猛的勇士，卻最終無法贏下大乾！
哲也可是他們戎族最聰明的人啊！
連他都辦不到！
“主母，大乾的文士或許比較厲害，但武鬥，我等為何會輸啊？”
有人很是不理解。
其他的將領也紛紛附和。
“就是，武鬥為啥輸啊！”
“最壞的結果也是一敗一平，怎能兩場皆敗？！”
“那秦宸又是何人，他的力氣為何會比巴圖魯還大！”
......
在場的戎人將領很是不解，一個個對著哲也質問，哲也有口難言，他到現在也搞不明白秦宸這腦子怎麽長的。
怎麽就靠著一根棍子，靠著一塊石頭就能把那麽大的鼎給舉起來。
述律朵也看出了哲也的難處，“你們不用多問了，這場比試結果早在本宮的意料之中。”
“燕雲十六州確實很重要，但如今還不到我們拿下的時候，大乾不敢打，我們也同樣需要和平。”
比起戎族前麵幾位將領而言，述律朵顯然更加聰慧，也更加謹慎，有大局觀。
大乾無論再怎麽畏戰，一旦開戰，他們就會源源不斷的投入兵力。
結果定是兩敗俱傷，如今來大乾隻為取利。
同時還能換一個皇子回戎族當人質，也算是勝了。
“好了，既然已經敗了，此事便無須多言，隻等大乾準備好了賠款，我等可以重新回到草原，建設我們的家園，現在還不到和大乾決一死戰的時候，終有一日，我等能入主中原！”
述律朵一錘定音，女王氣場十足。
周圍的將領們無不歎服。
草原上的部落很多，可是哪一任首領都沒有一統草原，更加沒有如今日這般和大乾分庭抗禮，但述律朵做到了。
他們這群男人也自愧不如。
“其他人可以退下了，哲也你留下。”
“是！”
戎族將領們紛紛退走，唯獨隻留下哲也。
哲也心裏有些發慌，搞不清楚述律朵留下他到底是什麽目的，“主母，卑職......”
“都說了此事翻篇，不用再提了，輸了也不怪你。”
述律朵安慰一句，緊接著話鋒隨之一轉，“比起這個，本宮更加好奇，那位大乾的二皇子到底如何？”
秦宸馬上就要去戎族當人質了。
述律朵也同樣想要了解此人的價值，更加關鍵的是，秦宸是否能夠真的為戎族帶來和平。
“主母，依卑職所見......”哲也正色道，“此人有九五之姿！”
無論是秦宸當時吟誦的那首詩也好，還是秦宸四兩撥千斤舉起巨鼎也罷，都足以說明此人的不凡。
“哦？”
述律朵皺起眉頭，顯然，她沒有想到哲也會給秦宸這般評價，“你莫不是故意如此說，為了給自己台階下？”
“不敢，卑職不敢！”哲也頓了頓，繼續說道，“今日見了順帝的幾位皇子，可是他們麵對戎族皆是畏畏縮縮，一個勁兒的隻想出風頭，可惜實力不濟。”
“唯獨這位二皇子，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是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勢，那般氣勢比起當年的順帝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