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醫傻包子202 我要你做我媳婦兒(三更)
202 我要你做我媳婦兒(三更)
“爹爹,快抓住她,甭讓她跑了,我還要她做我媳婦呢——”
李半夏剛走沒幾步,從屋裏闖出一個男人,對著他爹爹喊道。
就在這一瞬間,那老人原本看著很遲緩的爪子迅速地朝李半夏的後背抓來:“姑娘,你聽到了麽,我兒子要你做媳婦兒,你今著走不了了~~”
李半夏心中一擰,一個回身,袖子在那老人麵前揮過,一陣白霧飄散,李半夏乘著那老人一閃神之際,飛快地退到了一邊。
現在,她正看著那個剛從屋裏闖出來的人。
一看到那人的樣子,李半夏的嘴角不禁抽搐了兩下。這個男人怎麽看都有三四十歲了,他的臉並不年輕,長得雖不難看,卻有一種煞人的蒼白。最讓李半夏錯愕的還不是這個,他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卻做出一副幾歲孩童的打扮。這情景,真是要多雷有多雷了。
他的頭上紮著一個粗粗的小辮,係著一個紅繩,嘴巴裏還在吮著一塊貌似玉米糖之類的東西。
但若真說他的心智是一個孩子,李半夏是決計不會相信的。因為一個孩子,沒有那樣讓人忌憚和從心底覺著發慌的眼神。
他就像一個炸彈,又像是那恐怖電影中永遠打不死的怪物,突然冒出來,然後給你一個措手不及,還把你嚇得個半死。或許可以這麽說,對於一個腦筋有毛病的人,李半夏沒什麽歧視的,她是個大夫,本該為他醫治。隻不過,在某些場合,又很難與他說得清道理。所以一和他對上,就讓人不知所措。
那老頭中了迷藥之後,身體晃了兩下,想要再動已沒有了力氣。緊接著就是昏昏欲睡的感覺,努力睜了睜眼睛,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終於栽倒在地。
“爹——爹——”那個拿著玉米糖的男人在晃了一陣他爹無果之後,雙目圓睜瞪著李半夏,“你害了我爹爹,我要把你抓起來。用繩子捆著,抽你,就像抽我家的貓貓和豬崽一樣。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從小尾巴上,將你的皮給剝下來。我還要你給我騎馬馬,做我媳婦兒,給我養小娃娃~~”
試想一下,一個大男人的身體。用著一副小孩子的口吻說著這句話,你聽了心裏是什麽感受?而且這內容,是如此地讓人背脊發涼,冷汗直冒。
別人會是什麽感覺李半夏不知道,她隻知道她在聽到那句話時,有一種惡心充斥著她。不僅惡心。她連腳底心都涼了。
因為她又想到了在他家屋外掛著的那塊貓皮,那塊尾巴短得快要看不見,皺得隻剩下一小片的貓皮。
李半夏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麵對這種恐怖小說和電影中才會遇到的事情,她寧願遇到一頭狼,都不願意遇到這個人。
“嘭——”那人毫無預兆地就從他爹那邊,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朝李半夏撲了過來。就像是一隻矯捷的獵豹。朝李半夏的脖頸處撲了過來。
幾乎是本能的,李半夏堪堪避過他這一撲。讓到了旁邊。然而還不等她緩過來氣,那個人就又轉著一個方向,用半蹲的姿勢,朝她壓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就像是一匹狼,一匹獵豹。
李半夏的雙腿都在打顫,她無法想象要是就這麽被他撲住了她將會付出什麽代價,這以後又會過著怎樣可怕和暗無天日的日子——
李半夏畢竟不會武功,在他一連幾個“大撲”之下,李半夏反應不及,跌倒在地。
而那個拿著玉米糖的人看到她跌倒在地,扔掉手裏的玉米糖,朝她怪笑兩聲,便搓著雙手,改了半蹲的姿勢,用屁股對著她,高高地就衝她砸了過來——
真是一個瘋子!
他這一砸,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給他砸死,也會給他砸得重傷。
千鈞一發之際,李半夏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就地一滾,然後袖中染著麻藥的銀針便朝那個男人的屁股飛了出去——
“啊!——”
高高飛起的身體一下跌落在地,那人捂著自己的屁股,摸了半天,扯出一根銀針。
察覺到就是這麽個東西害他掉了下來,那個男人呲了呲嘴,甩掉銀針,嗷嗷叫著拿頭朝李半夏頂了過來——
這時候,他是一頭憤怒的公牛!
李半夏激怒了他,要再被他逮著,可就不是剛才說的那麽簡單了。他有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讓那些不聽話的小東西來乖乖聽他的話~~
然而他隻衝到半路,就再也沒有力氣往前了。身體倒在地上,哆嗦了兩下,就沒動靜了。
臨倒下時,李半夏看到他笑得怪異的嘴角,還有他那雙陰險的眼睛。
李半夏善於用針,針灸之術可以說用得是爐火純青。再加上她本身的職業,對人身上的穴道認得極準。這些銀針,在情急之下,可以幫她應急,救她一命。隻是,她怕情況緊急時,認穴會有差錯,所以便在防身的銀針上塗了麻藥。這些麻藥都是她特別研製而成,發揮的效力很快。
一旦中了麻藥的人,不出兩聲,便會應聲而倒。像今天這種情況,麻藥的效力若是慢上一點兒,隻怕她這會兒早被那個瘋子給砸死了。
李半夏當時研製這味麻藥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研製的重點就集中在效力的快速發揮上。因為隻有這種麻藥,在關鍵時刻才能起到作用。否則,要等上一盞茶或者打個盹的時間,你可能已經被害掉了,把別人麻昏倆個時辰又有何用?
未防再有變故,看兩人都倒下後,李半夏二話不說便衝下山去。
這一路跌跌撞撞,再加上天色本來就黑得快看不見了,等李半夏下到山下麵的空地時,已經摔得一身的傷了。
明知那倆人中了麻藥和迷藥,不可能再追來,但李半夏逃跑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往回看。深怕那個瘋子又詭異地跳出來,攔住她的去路。
還好,這畢竟是現實。那個吮著玉米糖的人,雖然腦子有點不對勁,身體還是和人一樣。對付那等強效的麻藥,一時三刻的也還醒不了。
她剛一下山,藏在樹林中間的笑愁聞到她的氣息,撒著蹄子跑了出來。
看到笑愁的身影,李半夏虛弱地笑笑。
方才,真的是好可怕,她差點以為她完了~~
注意到這山下還是他們的勢力範圍,麻藥的效力並不長,如果他們醒了追下來,自己肯定不是他們兩個男人的對手。
隻是,這天都黑了,本就辨不清方向,而且這麽大的林子裏,說不定真的有什麽猛獸。幹脆還是先趕回鎮上,等明日一早,一番計較之後,再行過山。
想到這兒,李半夏再不猶豫,翻上馬背,徑直騎著笑愁往鎮上狂奔。
等到看到鎮上點著的星星點點的燈火,看到小鎮上熱鬧的夜景,飄散著小吃誘人的芳香,李半夏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回落。
笑愁這一通狂奔,就差累得口吐白沫了。李半夏一解除危險,立馬下得馬來,將馬兒拉到了就近的一家客棧。
要了一間客房,讓小二幫弄點吃的,準備兩桶熱水,還幫後院馬廄的笑愁給準備點吃的,李半夏就關上門,獨自呆在房間裏。
想起下午發生的那一串事情,李半夏就覺得像做了個噩夢一樣。若不是身上跌倒時的傷痕仍然在隱隱作痛著,李半夏真可能會把這一切當作一個噩夢——
熱水很快就送來了,李半夏脫掉衣服鞋子,整個人全都浸泡在木桶裏。靠著木桶,氤氳的水蒸氣將房間弄得白霧繚繞,李半夏讓自己什麽都不要想,舒緩著自己緊繃了許久的神經。
那座山,是通往邊城的必經之路。如果要繞道半多山,不僅要多花上小半個月的時間,而且還有可能遭遇那一塊的土匪強盜。
半多山多土匪強盜的事情,李半夏在翼城就聽說了。她沒必要就為了躲那幾個人,讓自己麵對更大的險境,還要賠上那麽多的時間。
現在她最緊張最寶貴的也就是時間了,與其在這猶豫,還是多想出一點切實可行的辦法。下次即便是遭遇上那父子倆人,她也不會怕他們。如果可以,要是能夠好好懲治他們一番,讓他們以後莫要再害別的姑娘,那就是更美的了。
不過以李半夏此時的心境,恐怕還想不到如此美好的事情。自己這一關都不曉得能不能過去呢,還能要求那麽多,那她也真是太天真了!
李半夏一脫險就在想著這件事要不要報官,今天碰上這種事情的人是她,有幸逃過一劫。下次若是別的姑娘撞上這件事情,恐怕也就沒這麽好運了。
況且,報官最講究的就是捉奸捉雙,捉人拿贓。沒有證據,恁憑你再講得天花亂墜,那縣令大老爺也不相信。
而且白日坊間傳聞,那大老爺是一個糊塗蟲,拿錢不辦事,沒錢肯定不辦事的主兒。她這麽去說一說,他要真是信了她的說辭那可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