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醫傻包子
214?順利逃生
吃下那個蔥餅的第一口,李半夏就吃出這裏麵有蒙汗藥了。
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李半夏反而冷靜了下來。她還不知道這附近藏沒藏別人,在發現有問題之後,自然不能大聲嚷嚷。
老太太要和她拉家常,她聽著便是。把這東西當故事聽,雖然乏味了點兒,但要是把它當成是真的,就像是一個演員在演戲,明明是戲,還是會被戲打動,這麽一想也就沒什麽難的了。
如果那老太太知道她從一開始就懷疑她了,那個頒給她的奧斯卡獎項是否更應該頒給她?
嗬嗬!李半夏在乎的當然不是這個,而是她在想,一個人在麵對困境的時候,的確能做到許多她平時做不到的事情。
也不知那個老太太答應的事情算不算數,告訴了她答案,他們就不會追上來。李半夏可不敢這麽樂觀,畢竟,直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一個人露麵呢。
一聲尖利地嘶鳴,馬腿高高昂起,在空中劃下一個悲愴的弧度,撒下一道鮮血。馬兒受痛,撒著蹄子狂奔起來。李半夏緊緊拉住馬韁,“籲——籲——”費了好大的勁兒,笑愁才停下來。
也顧不得危險,幾乎想都沒想,便立刻翻身下馬。
迅速掃了一下四周,沒有注意到附近有人,抓緊時間蹲到地上查看笑愁的傷勢。
笑愁的腳掌受了重傷,鮮血淋淋。笑愁在痛苦地哀鳴,李半夏心疼地撫著它的脖子,安撫著它受痛的情緒。
也許是笑愁感覺到了主人的擔心,嘶鳴聲漸漸小了下來。隻是它的幾隻蹄子,焦躁不安地在地上踏來踏去,不知要如何才能讓主人知曉它的苦處。
李半夏打了一個手勢。讓笑愁斜躺在地上。笑愁傷到腳了,情況很嚴重,已經無法再繼續趕路了。
而李半夏,這個時候也無心趕路,如果笑愁出了什麽事情,她真的不知道……哎!笑愁是她的好朋友,無論什麽時候,她都不會拋下她不管。
還有姐姐和莫當家,笑愁是他們的寶貝,他們將笑愁送給了她。她怎能辜負他們的好意,讓笑愁出任何的意外?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笑愁仍然很聽話。她叫它躺下來。笑愁忍著蹄子上的劇痛,歪過龐大的身體,側倒在了地上。
李半夏輕輕抬起它的蹄子,查看著它的傷勢。
奇怪的是,笑愁的傷這麽重。流了這麽多的血,乍一看居然看不到傷口!
李半夏將笑愁腳掌上的鐵蹄拿去,這才知道,原來因為連日趕路又沒有給笑愁換上新的鐵蹄的緣故,這個鐵蹄早已經破損不堪了。還有一隻鐵蹄不見了,而那隻蹄子是傷得最重的。
倒在地上的笑愁不斷地**著。不時從鼻中發出幾聲噅噅聲,尾巴耷拉在地上,再也無法像往日那般快樂地甩動。
李半夏將笑愁腳掌上的泥沙和爛葉掃盡。這才發現,笑愁的腳掌上有著一個個火柴棒大小的針眼。
是尖利的釘板所致?
方才經過的山道上雜草叢生,事先有人埋下釘板,她又急於趕路,不察之下就會踩中他們的陷阱。可憐笑愁。跟著她是受苦了。
李半夏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隻是一想到。笑愁踩著釘子可能會遭受的疼痛,李半夏的心中就是說不出的不舍和憤怒!
好好的路上怎麽可能會憑空出現釘板?不用說,李半夏也猜到這是怎麽回事了。他們這手還真是毒啊,料準了就算是傷不到她也先傷了她的馬,這樣她就跑不了了。
沒有馬的她,即使想跑,也跑不遠。
李半夏從隨身的水壺中倒下一點水,為笑愁清洗傷口。確定它的腳掌裏沒有遺留下釘子和細針之類的,給它倒上藥粉,然後撕下衣襟給它包紮了起來。
身上帶的治傷藥不夠,隻能先趕到鎮上,再重新給它看傷了。讓笑愁躺在地上休息一會兒,等藥效發揮作用,李半夏才輕輕地拉著韁繩讓笑愁站了起來。
“笑愁,還能走嗎?”李半夏站在馬的側前方,一邊摸著笑愁的脖子,一邊問它。
笑愁腦袋溫順地貼在她的身上,一下一下蹭著她的腿。動作間,似乎有無盡的依戀和親昵。
經過這一次的經曆,她和笑愁可不僅僅是好朋友了,勉強還能算是戰友了,嗬嗬!
李半夏牽著笑愁,緩緩地行進在山道上。
她知道,可能在前麵還有未知的危險在等著她,但是她一點都不害怕了。有什麽危險,她要來就來吧~~
她怕的不是他們出現,而是他們不出現!
那個隱藏在暗處在地上埋釘板的人,既然咬住了她,那她一昧地躲避隻會接連糟了他的暗算。還不如直接跟他對上,痛痛快快鬥上一番,也老得他像條惡狗一樣,老是在後麵追著她。
這樣的麻煩,隻有徹底擺平了,才算個完。否則不說別的,單說她回程的時候,恐怕還得遭遇上他們。
這次隻能說她運氣實在是不好,竟然招惹上了這一家難纏的家夥。李半夏又在想,如果那一次她沒想著要到那小木屋去借宿,那麽這些日子的麻煩是否都沒了?
人生沒有後悔藥,麻煩已經沾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所以她故意放慢了腳步,一個是因為笑愁腳上的傷,一個也是因為等著背地裏的那個人出現。
令李半夏不可思議的事情又發生了,直到傍晚她平安順遂地到達月城的時候,都沒有等到背地裏的那個人出現。
平靜得就好像那路上的釘板隻是一個意外,自始至終就沒有那個背地裏的人。
他們一家三口子,兩個出現了,不可能還剩下一個。但他既然在,他又為何沒有出現呢?
隻要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會知道在路上下手。過了那條山道,他們就是想對她怎麽樣也是有心無力了。
李半夏實在想不通,是什麽原因,讓他放棄了這個絕妙的機會。
…………
山道上。
一條靈活的身影跳躍在草叢間,追隨著笑愁的腳印。在山地中,他就像是一頭敏捷的獵豹。任何被他盯上的獵物,都難逃他的捕獵。
他抓著一根藤蔓,跳躍到了另一個坡上,現在,他已趕到了李半夏和那匹馬的前麵。他重新抓住了一根藤蔓,隻要拉著這根藤蔓,他有把握可以這樣飛下去,一下子砸暈了那個女人。
那個膽敢用針紮她屁股的女人!
他跟爹還有娘說過,他要親自把她給逮住,他要讓她做媳婦兒。她長了兩條腿,卻像是有四條腿一樣會逃跑,再加上牽著一個真正四條腿的,等逮到她後他一定要將她給看牢了。
她好聰明,比爹說的還要聰明多了。以前別人常說他是個傻子,誰嫁給一個傻子,這輩子就算是完了。就是因為這樣,爹娘才會帶著他離開村子,住到了山上來。
娘年輕的時候可凶可厲害了,隻要她一揚刀子,那些愛說叨的婦人和孩子就不敢再說他是個傻子了。
可是這根本就沒用,那些人背著娘,更加地欺負他,指著他罵他是一個大傻瓜,沒人要的大傻瓜。
他好恨那些人,在恨意的驅使下,他把一隻跑到他身上的貓給扔到了屋外,看到它狠狠栽了幾個跟頭,他心裏湧過一陣快意。
似乎,他的憤怒和暴躁得到了緩解。幻想著剛才被他扔出去的,是那些時常罵他的孩子和婦人,嘴角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種笑是一種怪笑,一種獰笑。他當然不知道這到底是種什麽笑,因為他們說過,他是一個傻子。傻子是不會知道這些事情的,隻是知道他的笑容與平時的不一樣,也異常的陌生。
爹和娘看到這種情況,無奈之下,還是決定把家搬了。娘從來在外麵就沒有怕過誰,也沒有讓過誰,這次,在一個深夜,爹和娘牽著他悄悄地出了村子。
他不知道這些事是怎麽回事,隻知道,那個夜晚很冷,冷風一直往他的脖子裏灌。娘看到他冷,把他緊緊地抱在懷裏,直到他在她懷裏睡熟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幾日後,他們來到了這座山,就在山上的那個木屋處,他們落了戶。
他是個傻子,她卻好聰明,她做了他媳婦兒,以後說不定就沒人說他是傻子了。娘說啦,傻子和聰明人在一塊兒,是最好的配對。
他問娘,要是她不聽話該怎麽辦?娘說,女人不聽話,當然就是要讓她乖乖聽話。他又問,如何讓她乖乖聽話?
娘說,你首先要哄,好言好語的勸,讓她做你的媳婦兒。她要是不領情,還嫌棄你,你就要讓她怕你,不讓她離開你。
他於是就問了,怎麽讓她怕我?
娘說,打她,關她,她怕哪樣你就給她來哪樣。她要是罵你,你就堵上她的嘴,或者割了她的舌頭,省得她在那邊神神叨叨的。她要是想跑,你就打斷她的腿,幾次一過,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