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醫傻包子
258?慘被挾持,淡然應對
李半夏剛從柳老爺子那兒回來,自從見識過李半夏針灸的本事後,柳老爺子有空就會讓李半夏過去給他紮幾針。
若不是這針灸不能時時紮,每天都得有個合理的次數,那柳老爺子巴不得這李姑娘能將他以後數年的針灸都在這幾天中紮過來。
李半夏也不是一個藏私的人,未防她離開之後柳老爺子的身體沒人接手,便把自己的針灸法子交給了柳府裏的專職大夫錢大夫。
隻是這針灸之法,不是想教別人就能學得會的,更別說就在這幾天的工夫裏了。就算是學會了,不同的人,針灸的手法也不盡相同。用柳老爺子的話說,他還是喜歡李丫頭給他紮針,他安心!
李半夏給老爺子走過針,又陪他說了會兒話,直到有客來訪,李半夏才請辭回到了房中。
剛一回到房中,隻覺得脖子一亮,一把彎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李半夏駭然抽了一口氣,慢慢轉動脖子,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別動!”聲音仿佛是從千年的冰潭裏浸泡過的,伴隨著聲音,李半夏的脖子一痛,彎刀已經割破了脖子的表皮,留下一絲淡淡的血痕。
若不是李半夏此刻小命垂危,她真想嗬嗬大笑幾聲。
沒想到,像電視上那種常見的情節,居然也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不過當這種事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的。
“不想死的話,就照我的話去做!”
李半夏極力讓自己冷靜,這個人此刻肯定在被人追蹤,巧合之下躲到了她的房裏。又正巧這個時候她回來了,不想她暴露他的行蹤,這才選擇出手。挾持她幫助他逃脫。
隻要自己不亂動,不隨便出聲,他還不會就這樣殺了自己。
他要是殺了她,自己的行蹤恐怕也暴露了。因為她所料不差,那些搜捕的人馬上就會上門來。
他們在外麵叫門,若是沒人應聲,那定會衝進來。如此,他的行蹤就泄漏了,他要是個聰明人,就不會做這麽蠢的事情。
於是。李半夏定了定心神,低聲道:“要我照你的話做可以,麻煩你把劍稍稍拿開一點。它割得我的脖子很痛。我脖子太痛,一不小心要是喊了出來,對你也沒有好處。”
封炎的眼裏露出一抹詫異,看了一眼被他挾持的女人。雖然她此刻在他的彎刀之下不能動彈,他隨時都能一刀抹了她的脖子。她卻沒有一絲懼意。她本以為,像這種朱門大戶裏的千金小姐,都是嬌滴滴的主兒。別說拿把刀架在她們的脖子上了,就是在房間裏看到一個陌生男人,都會嚇得她們尖叫不止。而這個女人,不但沒有害怕的意思。還敢跟他談條件。
封炎手中的彎刀不僅沒有鬆開,反而還緊了緊,李半夏脖子上的那條血痕更深了。
“若是我不鬆開。你又能怎樣,還敢真給我叫出來?”
隻要她一叫,他就一刀抹了她的脖子。現在這時候,占據主導的是他,還輪不到她在這兒說話。
封炎是個自傲自大的人。有他在的地方,即使是倉狄的國王。都沒有別人做主的餘地!
他也很想看看,這個女人,還能拿他怎麽辦。
若是以前,李半夏還會跟他堵上一口氣,拿著自己的脖子往他的劍上湊上一湊,她就不相信他真會任由她抹脖子。
但李半夏已經不是那個非得跟人賭一口氣的小女孩兒了,她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即使被他鄙視了她是個沒膽的姑娘也無所謂。
更何況,他越是這麽想,她也就越安全。
李半夏甚至開始有些後悔,自己要說出那樣一句話來。若真是因此引起了他的戒備,那吃苦頭的恐怕還是她自己。
這裏是在柳府,她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緣故,而給柳府帶來什麽麻煩。人在外,還是老實一點的好。
不過,如果封炎知道,他這一舉動,徹底被李半夏反感了,他或許會後悔自己曾這麽做——
先不論他把刀架在一個女孩子的脖子上有沒有什麽苦衷或是不得已,就是他那高傲的態度和對別人性命的輕慢,也夠李半夏不喜的了。
雖然他沒有說過多的話,也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李半夏就是敏感地察覺到他滿身的邪氣和冷酷。
他似乎受了傷,動作並不是很靈便,但對付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她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李半夏的鼻子動了動,嗅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也不知是來自於他的,還是來自於別人的。
封炎等了半天,看李半夏隻是乖乖在那站著,沒有亂動,也沒有抗議,嘴巴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一下。
他得意地“哼”了一聲。
沒有人是不怕死的,在性命攸關的時刻,即使是最烈的野貓也會被馴服。更何況是她,一個有些任性的小丫頭罷了。
沒準,這會兒,她已經被他嚇得腿軟了。若不是他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沒準這會兒她已經軟倒在地上了。
也難得,她這會兒臉上還是很平靜,這個女人縱然不是膽子大的,倒也挺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喂~~我們能不能到那邊坐會兒,就這樣站著,你不嫌累嗎?”李半夏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如果她的脖子沒有架著一把彎刀,得時刻的把脖子抬著,她在這兒站上個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有意見。
偏偏這會兒,她的脖子就跟僵掉了一樣,抬也不能抬,低也不能低,動也不能動。隨便動上一動,就得被他手中鋒利的彎刀割到脖子,這種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封炎又想對李半夏來粗的,這個人,是一個不能忍受別人對他絲毫不敬,而且謝絕討價還價和他談條件的人。
即使,這隻是和他打個商量。
他,真的很難溝通。
還不等封炎有所動作,外麵就傳來一陣官兵進府的聲音。
隻聽柳老爺對來人道:“邢捕頭,不知你這是……?”
“哦,柳老爺,我們正在追一位朝廷的要犯,發現他跑到了貴府就失去了蹤影。我們懷疑他此刻已經潛在了府上,為了柳老爺子府中上下的安全,還請柳老爺子允許我們查看一二。”
柳家是這一塊的望族,柳老爺子又與衙門交好,為這一方百姓做過不少的事情,所以這衙門的人來了,見到柳老爺子,說話行事也是十分的客氣有禮。
柳青光一聽有朝廷要犯逃到了府中,神情一凝,忙道:“這是自然,邢捕頭決定怎麽辦就怎麽辦,柳府上下一定全力配合。”
“多謝柳老爺。”這位柳老爺子果然通情達理,有他的支持,這事情就好辦多了。
邢洋手一揮,一班衙差就分派了下去,分東西兩個方向搜去。
柳老爺又看看邢洋身旁的人,看那人器宇軒昂,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遂上前對那人拱拱手,問邢洋道:“邢捕頭,但不知這位是……?”
“柳老爺,這位是欽差大人身前的衛隊長,朝廷的四品帶刀侍衛,詹大人!”邢洋說著,又指著柳老爺向詹揚介紹道:“詹大人,這位是柳老爺子,是胥州城內有名的大善人。”
詹揚朝柳老爺子拱拱手,點頭道:“見過柳老爺,晚輩早聽人說及胥州城裏有一位柳大善人,布衣施藥,賑濟百姓,為百姓和邊關將士做了不少的好事大事,一直都想拜訪,今日總算是見到了。”
“不敢不敢,詹大人過獎了。詹大人才是年少英俊,氣宇不凡。如此年輕就幹出這樣一番事業,將來定然前途不可限量。。。”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柳老爺子領著詹揚和邢洋往院子裏走去。
很快的,派去搜捕要犯的衙差就趕回來了。
“詹大人,邢捕頭,府中上下都搜查過了,除了後院的兩棟院子沒有搜之外,其他地方都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後麵的兩棟院子,便是柳府的內眷和貴客所住的地方。女眷所住之地,多有不便,這些衙差也不敢貿然進去搜,免得發生什麽衝突。想想還是先回來請示一下,最好得讓柳老爺子先點頭。
邢洋還沒開口,柳老爺就搶先開口道:“抓捕朝廷要犯,事關重大,定不能有所疏漏。還是都搜搜吧,若是讓欽犯給跑了,可就麻煩了——”
而這邊,詹揚一聽衙差的報告就鎖緊了眉頭。
他確信,那個人是逃到柳府大院來了。他一直跟在他的身後,緊追不舍,雖然一時無法追上他,卻也不至於跟丟了。
直到到了柳府後,那人“嗖”地一下就不見人影了。他還不相信,一個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得無影無蹤。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人藏了起來。而在那附近,能藏人的地方就柳府的大宅。
這期間,他一直守在柳府的門外。飛上樹梢,居高臨下,柳府內外的動靜全都落入眼底,不可能有人出來他不知道。
所以他確信,封炎就在柳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