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防患部署

衝過了重重的阻攔,我終於見到了躺在**虛弱蒼白的珩。

“蘇大人……”為了阻止我而跟進來的太監總管張德輕喚。

“你先出去,除了什麽事責任在我,與你無關。”我頭也沒有轉的吩咐他。目光一直凝在珩臉上。

“是。”他打量我許久,終是退了出去,掩上門。

幸好伏王的勢力還未延伸到珩周圍,因為我的近衛軍統領一職是先皇親封的,慕延之前雖一直想借故將我革職,卻也無法成功,直到這次。所以,被我派來保護珩的近衛都是近衛軍中的精英人員以及是我的心腹屬下,慕延根本無法將觸角延伸至珩周圍。幸好這樣保證了珩的安全。

我輕輕做在床邊,握起他泛涼的手,舉至唇邊,輕聲歎息,“珩,醒來吧,為了昀兒,為了這個國家,也為了……我。”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不願醒來,夢中的世界如此美好嗎?還是,珩,你是在怨我沒有保護好你嗎?”

珩……

慕珩自三天的昏迷中醒轉時,第一眼便看到了因多日工作未曾好好休息勞累過度而趴睡在床沿的蘇遠卿,一種難言的心安在不知不覺中蔓延。

他並不是那種慣於依賴別人的柔弱之人,相反,他是皇帝,是強勢是獨立的。但是,唯有在蘇遠卿麵前,他總是難以自製的變成衝動任性的小孩脾性。

也許,是因為自小他便以保護者的姿態出現在自己與昀兒麵前吧。無論在自己抑或是昀兒心中,他都是特別的。

與此同時,欺負自己揶揄自己最多的亦是他。

第一次見麵,他便保護了自己,然後又說出了讓自己難以接受的話,慕珩相信,那個時候,蘇遠卿絕對是故意的。後來,蘇遠卿出現在自己身旁的次數越來越多,漸漸的,連自己都習慣了有他的存在。

他總是在自己不經意的時候做好陷阱讓自己跳,然後再落井下石幸災樂禍,逞口舌之快。而自己竟然屢次上當。

從小到大,隻有他,沒有把自己當成皇子而有所顧忌,有所恐懼,他從來都是把自己當成慕珩,隻是慕珩。

也因此,他才會是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吧。永永遠遠的兄弟和朋友,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

當然,如果他能不在欺負自己就更好了。

慕珩看著蘇遠卿的睡顏,憶起方才在夢中他還嘲笑自己,不由怒由心中起,用未被蘇遠卿握住的手對著蘇原卿的臉皮就是一扯。

“痛……”蘇遠卿吃痛的皺眉,發出淺淺的□□,竟還未醒。

慕珩伸出去還欲再扯的手一頓,轉而輕柔的撫上蘇遠卿好看的此刻卻緊皺的眉,自己受傷昏迷不醒的時間裏,遠卿一定很累,顧這還得顧那,尤其是還要麵對伏王黨羽的落井下石,真是辛苦他了。

唉。

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中了伏王簡單的引誘,不但讓自己受了傷,還連累了遠卿,給了伏王可趁之機,身為一國之君,這種錯誤是萬萬不能犯的,可自己偏偏犯了個徹底。可以說,遠卿會累成這樣,全都是自己害的。

慕珩望著蘇遠卿俊逸的睡顏,渾然不覺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滋生。

額上的輕癢讓蘇遠卿慢慢醒轉,睜眼瞧見慕珩呆呆望著自己,驚喜的叫道:“珩!你醒了嗎?”

未等慕珩反應過來,他已被蘇遠卿擁在懷中。

“太好了!珩!你總算醒了!…….我很擔心……珩……你醒了就好……”

蘇遠卿激動間不忘小心避開慕珩的傷,緊緊抱住他不放了,卻忘記了自己的行為於君臣間有多麽不成體統。

或者說這些迂腐的體製對於心愛之人終於蘇醒自己欣喜若狂的蘇遠卿而言,都不過是先人的榆木腦袋他最在乎的不過是懷中之人而已。

慕珩在蘇遠卿懷中完全失去了該有的反應,隻任由心被蘇遠卿慌亂激動中夾雜欣喜的話語潤的潮濕。

遠卿一向都是冷靜自製的,想來自己一定讓他很擔心。他才會有這般失措舉動。

得友如此,夫複何求。

他卻不知,若是蘇遠卿聽到這句話該有多失望。

一個帶著失而複得的欣喜,一個固執的認為自己三生有幸得此好友,兩個懷揣著不同心思的人,隻知己心,未知他意。

那天黎明,珩終於蘇醒過來,我一時激動做出的不得體舉動,讓我著實懊惱了不久,但並不後悔。據後來趕到的太醫說,珩當時可能撞到了頭,導致經脈被短期壓製,陷入昏迷狀態,幸而醒轉,隻需仔細調理,不多時便可痊愈。

那天處理好珩的事之後,我便去布置近衛軍的對敵防線。

近衛軍可以說還是掌握在我的手中,眾多隊長還是聽命於我行事,所以,整個皇宮守衛起來,若是伏王不大舉進攻,還是可以守住一時,等待援軍的到來。

近衛軍平時主要負責守護帝王,皇宮內苑都是其守備範圍,近衛軍就等於是伏王叛亂的最後一道的防線。若是連近衛軍都敗了,那麽,皇宮就整個都在伏王的控製中了。

可想而知,近衛軍有多重要,任務有多艱巨。

雖說有少數近衛軍抵擋不住伏王的威逼利誘,但是我相信我手下的近衛軍士兵們是決不會背叛我背叛國家的。

近衛軍人數亦不是很多,若是與伏王硬拚,那就等於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對伏王這一戰,隻能智取,不能力敵。

近衛軍共分五大隊,分別由四位副統領和我指揮調度。四位副統領帶隊分別鎮守東南西北四大宮門,而我則帶領一隊人馬負責保護珩和宮中婦孺,希望我不會有與敵軍正麵交鋒的機會。

一切已然部署完備,我沒有再出宮,而是留在了皇宮,和珩在一起,嚴防有和不測。

珩的病尚未好全,再不可經何刺激或是受傷,我必須陪在他身邊保護他。並不是我不相信保護珩的近衛軍士兵,而是防患於未然,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朝廷上現在人人自危,皆不想卷入風暴中央,恐怕除了一些忠於珩的大臣或是元老,其他臣子早就躲在家裏,大門不出,閉門謝客了。

如此官員,並不可靠。

或許伏王一役後,還可以幫助珩清除朝廷中的某些腐敗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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