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楚千蕁柔美的臉幾無表情,道,“把燈打開。”

說完,見他紋絲不動,她走到沙發邊角,彎腰,伸手找到沙發下暗藏的開關,指節輕按了下。

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光,光芒四射,照亮黑暗角落。

刺眼的光芒射來,金玉希睜不開眼,盡管心裏不滿,可不想得罪她,隻得附和著說,“行,燦亮著也好。”

方便他能更清楚看到她的臉,她精致的眉眼,她漂亮的整體輪廓……

楚千蕁抬腕看了下表,款走幾步,落落大方,挑了把他對麵的椅子落座,“即然盛情難卻,姐就陪你聊會兒。”

“好勒。”金玉希喜出望外,動手又倒了杯八分滿的酒,小心冀冀把酒端到她麵前,說了句,“慢慢喝,不著急,咱有的是時間。”

楚千蕁也理他,端了紅酒淺嚐了口,又吃了口水果沙拉,一邊吃菜一邊問,“金少,我那妹子可不太好惹,你就這樣甩了她,不怕出什麽問題?”

楚麗的性子,楚千蕁太了解了,如果金玉希把分手的話說了,她不可能這樣風平浪靜。

金玉希執起酒杯,一麵碰著她手上的酒杯,一麵說,“**,有什麽辦法,我一直都不太喜歡她的。”

不喜歡還去招惹,隻有金玉希這種渣男才能說得出這種話。

“即然不喜歡,又何必與她糾纏在一起,楚麗在國外長大,她的性子火爆不說,作風也膽大,你其實……”楚千蕁欲言又止,見他靜等著她說下去,末了,她又道,“不該招惹她的。”

“誰讓你當初不理我。”

金玉希薄唇掀動,吐著埋怨的話。

楚千蕁微挑眉峰,“這是哪兒跟哪兒?”

“記得在老宅那邊,我們相遇的第一次不?”

哪裏會不記得,印象深刻,那次,她討厭死這個男人,而他卻去招惹費南城,被費南城暗暗擺了一道,或許,到現在,這男人都不知道上了費南城的當,還當費南城是個一無是處的人。

見她默認,他心尖悄然劃過一縷喜悅,即然記得,就說明在她心裏,他還是有一席之位的,他不求這一席之位是多重的位置,壞的也行,至少,她對他有印象,這就夠了,至於其他,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風月場所摸爬打滾了近十年,自從他把第一次交付出去後,他金玉希就太懂一個道理,烈女怕朽夫,最初可能不是很喜歡,甚至是討厭,日子久了,隻要你對她對,感情慢慢就變了,從依賴變成喜歡,最終付出身心。

這是他所期待的。

“你不理我啊!我感覺自己一點盼頭都沒有,所以,很沮喪,有次,喝醉了就遇上她,我注意到她,是因為她長得特像你,不過,沒你有氣質,同時也少了你身上那股子清純,我醉的不醒人事,她有很主動……”

那樣的細節不便在他心愛的女人麵前提起。

嗬嗬輕笑了兩聲,他又道,“孤男寡女的,就那個了,我當時都糊裏糊塗的。”

他講的不全是真話,也不全是假話。

當時,他的確不知道楚麗是誰,之所以注意到她,完全是因為她長得像楚千柔,這也是他後來才想明白的。

“醒來後,我要走,她抱住了我的腰,她說她是你妹妹,所以,我才……”

這到是大實話,如果當時,楚麗不自報家門,或許,他不會再與她往來。

至少,金玉希沒有那樣的閑情雅致,與一個女人玩捉貓貓的遊戲,那時,他已失去了老夫人的信任,已沒了春風得意的心境。

楚千蕁秋水般澄淨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唇畔忽然勾了抹幽忽的笑,“真的喜歡我?”

“當然,我可以對天發誓。”

金玉希又舉起了手掌,“這次,我真的很認真,千柔,你都不知道,自從第一次在家宴會上相見後,我像丟了魂兒一樣的。”

別的女人對他來說,已索然無味。

眼前這個,他一定要征服她,當作是畢生最難攀爬的一座高峰。

楚千蕁眼睛微微眯了眯,雙手疊放,撐著自己雪白尖俏的下巴,“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

金玉希俊美臉上的笑容,因這句話而一寸寸龜裂。

他有些憤憤不平地說,“你可是費南城的第三個了老婆了。”

“對啊!”

楚千蕁端起杯子,淺淺又酌了口紅酒,先前那口隻是濕了嘴唇,發現沒什麽異樣,她放心地喝了一小口,清冽的酒香,入口的辛辣感,感覺還不錯。

她又多喝了一小口,紅唇開合,緩緩又吐出驚人的語言,“你也知道我是費南城的老婆哇?”

“那麽,你說,現在,你把我約到這裏,算什麽?”

明知道是別人的妻子,你還說盡一切情話,想盡一切辦法勾引,不是渣男是什麽。

仰頭,咕噥咕噥,紅色**浸入喉管,辛辣灼烈的感覺令她甩了甩頭,陳年老酒越香越醇,後勁兒也越足。

杯子從指尖滾落,她緩緩站起身,指著對麵的金玉希,“你說,你說啊!我是你表哥的老婆,你耍盡一切手段撩拔我,勾引我,金玉希,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啊?”

被她一頓數落,金玉希的麵情有點尷尬,不過,他掩飾的極好,喝盡了杯中的酒,他也站了起來,繞過桌子,來到她麵前,看著她的目光滿含複雜。

“千柔,我是為你好,我不願……他把你毀了,所以,我才……”

“他不可能毀得了我,你說得對,我與他至今還沒有……他……”眩暈襲來,楚千蕁又甩了甩頭,打了個嗝,斷斷續續艱難地說著話語。

“他沒碰我,他可能就是你說的……”

不行,兩個字,她卡在了喉嚨,久久未出口,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楚千蕁及時用手捂住了嘴。

“我說的什麽?”

金玉希胸口那團積壓多時的陰霾,因楚千蕁剛剛險要出口的話而漸漸消散了去。

“不行嗎?”

見她轉身要走,他哪裏允許,抓住她的雙臂,不住地搖晃著她,質問的語氣裏帶著說不出來的欣喜,“你說啊!費南城不行是不是?”他果真猜中了,這麽說來,諸湘柔與秦木兮的孩子都不是他的。

“我沒說,我不知道,你弄疼我了,放開我。”

楚千蕁想撥開他擋在前麵的身體,可是,她渾身酸軟,一點力氣也無。

“千柔。”

金玉希見狀,長臂一伸,撫著她腰身的手微微一彎,把她攬入了懷。

他呼喚著她,那樣深情,那樣迫不急待,薄唇印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