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爺,放過少奶奶吧!”
玉清第一次眼淚汪汪,跪著向她們走過來。
剛走一步,就被一支粗壯胳膊扣住了手臂,強行往後拽拉。
“金少……爺,你會遭天譴的。”官叔麵色發黑,眉心青筋賁起,厲聲指責如強盜一般,剝去偽裝的金玉希。
“平日裏,老夫人待你不薄,你居然這樣子對她。”
想偷個香,剛俯下頭,女人就扭開了臉,讓他隻能輕碰到她微涼的肌膚,不爽的感覺襲上心頭,金玉希扭頭怒吼敢謾罵他的費家忠仆。
“閉嘴。”
官叔痛心疾首,冷冷地看著金玉希,“你堵得住我的嘴,堵得住眾人悠悠眾口嗎?就算你今天把我們都弄死了,你以為,別人就不知道費氏是怎麽被你強奪去的嗎?”
金玉希狹長的桃花眼微眯了眯,眸底閃耀危險的訊息,“官叔,真該頒個忠仆獎給你,費南城死了,老夫人中風,你說,現在的費家,還有誰願意淌這趟渾水,隻除了我……”他拍著自己胸脯,張狂致極道,“金玉希。”
“哎喲!”
趁他不備,女人撈了他手臂,在他小麥色肌膚上留下個大紅的牙印,得得他茲牙咧嘴。
入骨髓的疼痛,讓他惱恨極了,揚手就要煽下耳光,卻被纖細手臂給牢牢握住,四目相對,碰撞出烈焰火花。
咬牙吐出狠話,“你是第一個敢打老子的女人,楚千柔,你給我等著。”
從她玉手裏掙脫開來,金玉希黑亮的皮鞋噌噌踩在了地上,踩得極其響亮,借此發泄心中高漲而無法釋放的怒氣。
一二再,再二三容忍一個女人,金玉希忍耐終於到了一個極限。
以前,他對她縱容,是因為事時機並不成熟,他必須得忍,而如今,費氏所有的一切,囊中之物,他馬上即將成為費氏辦公室指點江山的人物,她還要這樣對他,那他就沒辦法再忍耐了。
提到男女之情,他對楚千柔假戲真做一般,逢場作戲也好,總之,他以前說的那些話,有多半是算數的,隻是,這女人性子太烈,他喜歡辣的女人不錯,可是太辣了,吃起來就要消化不良了。
金玉希解開西裝紐扣,脫下外套,扔到沙發裏,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走出大門,站在屋簷下,雙手叉腰,他必須平息心中那力熊熊燃燒的烈焰,他怕自己在失去理智的情況,親手掐死楚千柔。
出門前,他吩咐保鏢,“不準讓她們任何一人離開視線半步。”
別具深意看了一眼角落僵立的楚千柔,然後,邁著瀟湘又從容的步伐上了那輛邁巴赫坐騎,車子迅速消失在費家老宅門口。
“奶奶!”
楚千蕁見老夫人腦袋搭在椅子上,整個身體仍然抖瑟過沒完沒了,急切呼喊著想奔過來,卻被一保鏢製住。
老夫人被另外兩名保鏢火速帶回香憐院。
“老夫人。”
玉清從地上跪爬起身,艱難地呼喚著,連續好幾次,也許是跪久了腿軟的關係,她都沒能站起來,好不容易終於立起身,一抹高挺的影子橫在她麵前,成功擋住了她去路。
玉清揚聲怒罵,“助紂為虐,你們會遭天譴的。”
被人弄走的前一刻,楚千蕁看到玉清似乎要向她走過來,可是,她來不及聽清楚她的話,就已經被拖出了大廳。
費家那些人去了哪裏?
其實,仔細想來,費湘蘭估計回家去了,費美蘭、金澤這對夫妻,早就在打著費家財產的主意,他們的兒子得了逞,成了費氏繼承人,最高興的莫過於她們,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現身,再說金蕊那小丫頭,什麽事不懂,八成被費美蘭給支走了。
其餘的幾個表哥表弟,都是一群不成才的敗家玩意兒,自然不敢多過問。
唯有葉唯昭有點能力,卻又與老夫人成了死敵,睜隻眼閉隻眼,反正,不關他的事,也許,他還巴不得費家易主呢!
楚千蕁被關進了一間漆黑的小屋子,她沒有鬧,也沒有叫嚷,因為,她心晴清楚,吵鬧解決不了問題,她的手機都被保鏢給搶了去,完全與世隔絕了般。
黃昏時分,太陽西斜,門外傳來了開鎖聲,先前拖她進來的那保鏢進入,恭敬道,“少奶奶,金少已組織重新為少爺發喪,金少說,讓你去見少爺最後一麵,他還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保鏢遞上了一件信物。
楚千蕁看著保鏢手裏的一隻粉色珍珠耳墜,心形的耳墜是媽媽心愛之物。
她一把搶了過來,死死握在手裏,滿嘴鐵腥,咬牙問,“他到底想怎麽樣?”
“金少說,隻要你乖乖配合,他不會為難令堂的。”
楚千蕁握著耳墜拔開了保鏢高大的身影,率先出了門,保鏢踉蹌一步,緊緊尾隨跟了出去。
楚千蕁出來時,整個大廳已恢複了先前的喧華,她不知道自己離開,去追楚千柔(容恩)時,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所以,導致發喪進行到一半喊停。
費湘蘭換了身衣服,鞋子、衣裙,從內到外,幾乎全一色青,發絲綰於頭頂,儼然一副幹練女強人的風範,隻是眼睛微微有些紅腫,看得出來,老夫人突然倒下,她還是傷心的,到底是生養自己的親生母親,西裝革履的雷少辰也來了,還帶來了他一對寶貝兒女,孩子並不大,兒子十七八歲,女兒十二三歲,全都繼承了雷少辰優良的基因,個個五官精致俊美。
楚千蕁掃了一眼吊喪的人群,隊伍除了少了老夫人與容恩外,其餘的人幾乎全部到場,她被安排在了首位,畢竟,她楚千蕁是費南城名媒正娶的妻子,膝下雖無兒女,也是費南城唯留世上的遺霜。
這次出殯,並沒通知新聞媒體,參加的全是與費家沾親帶故的人,或者商場最有權勢地位的豪門或政客。
出殯的儀式非常簡單,送走費南城,大家被通知去了會客室,在大家靜默的等待中,玉清帶著一名律師走了進來。
西裝筆挺的律師向大家鞠了躬,做了自我介紹後,清了清嗓門,開始宣讀費老夫人簽下的股權轉讓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