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蕁膽子並不小,可是,最近幾日,鬧鬼傳聞很鬧心。

搞得她也夜不能寐。

這夜,她躺在閣樓的小**,莫名半夜醒來,瞪著兩大眼珠子望著窗外。

窗外,寒風怒吼,白雪被嗽嗽吹了來,落在窗台上,又被風兒卷走,為數不多的幾片,掛在窗子上,隨風搖曳。

“啊……”

熟悉的一聲尖叫,劃破夜空,打破涼夜靜識。

不多時,外麵便傳來陣陣倉促的腳步聲。

接著,她看到幾抹強壯的身影從窗前掠過,趕緊撈了外套穿上,穿了鞋子跑到窗口,遠處,有幾抹零星的身影在晃動,看清楚是誰,應該是白管家他們。

‘砰砰砰’,房門響了。

打開門,喻媽抱了床厚被進來,“少奶奶,沒嚇著你吧!”

“發生什麽事了?”

她問。

“丁彩瘋了,鬼吼鬼叫的,整天疑神疑鬼,再不把她送走的話,這別墅沒法安寧了。”

楚千蕁終於明白了剛才那聲叫喊是誰。

不是丁彩又看到了鬼影,而是白管家他們把她譴送走了。

在楚千蕁的印象裏,丁彩做事小心警慎,滴水不漏,萬事周全的一個人,怎麽會突然間就患了神經病呢?

之所以這樣說,是怕她繼續傳鬧鬼之事,她是當事人,如果被警察調查,鎏金別墅一定會遭來麻煩。

“喻媽,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就瘋了呢?”

“真的瘋了。”喻媽一麵跪著給她鋪被子,一邊道,“真的瘋了,她把自己的手臂都抓破了,流了好多的血,白管家也是為她好,當初,這丫頭來時,是白管家念在她來自於貧困山區,從小死了父母,沒想到她莫名就患了抑鬱症,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丁彩是個性格開朗的孩子,不會得那種病的,喻媽,你要不要去給白管家說說。”

楚千蕁同情心泛濫,想為丁彩求情。

費南城躺在醫院,人事不醒,老夫人又不在這邊,唯一可以做主的人是白管家。

“少奶奶。”喻媽神情有些嚴肅,鄭重其事告戒,“這些事還是少管一點好,你安心睡覺吧,以後,不會再鬧什麽鬼了。”

“喻媽。”

門口來了抹跌跌撞撞的身影,是睡眼惺忪的容恩,軟軟的發絲披散在肩頭,有點微卷,看起來嫵媚又迷人,她身上穿著睡衣,隻披了一件羽絨服就過來了。

“容小姐,有事?”

見了是容恩,喻媽的表情變得有點古怪。

“丁彩犯了什麽事?你們要把她送走?”

“她瘋了,抑鬱到用刀子割自己的肉,滿手都是血,白管家隻是把她送去醫院治療而已。”

這番說詞明顯與剛才不同。

“她自殘?怎麽會自殘的?”

容恩仿若不敢相信的瞠大眼眸。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擺在眼前,容小姐,你身子重,這些事,你還是少管一點,如果你有多餘的時間,去醫院看看少爺吧!老宅那邊都傳話了,說少爺出事後,在醫院從沒看到過你的身影。”

聞言,容恩尷尬笑了聲,撫了撫額角秀發,道,“我這段時間不是害喜嗎?這孩子折騰死我了,一天吐十幾次。”

喻媽輕輕應了聲,淡然笑著回,“懷孩子就是辛苦,想當年漫瓊小姐懷少爺的時候吐得也特別厲害,我看你……”

喻媽的目光射落到容恩肚子上。

“圓滾滾的,這胎一定是個男孩。”

“可能吧!”容恩歎息一聲,緩緩回,“我明天就去看南城,我先回房休息了,晚安,二位。”

容恩走了,也還了小閣樓清靜。

喻媽要走,被楚千蕁拉住,“喻媽,我怕。”

“少奶奶,不會再有鬼了,你放心。”

楚千蕁搖搖頭,說,“我不是怕鬼,我是怕人,喻媽,那天那個警官上門,查的案子是不是費南城第一任妻子秦木兮跳河的事?”

喻媽的眼睛掠過縷驚疑,“你……聽誰說的?”

“這別墅裏的人都在說啊!”

她不想聽,可是,每天都會見到躲在角落裏的傭人們,竊竊私語,而議論的都是同一件事,秦木兮母子之死。

“別聽她們胡說八道,如果少爺醒了,一定會嚴懲她們的,太不像話了。”

喻媽不想與楚千蕁多說,轉身要走,楚千蕁不讓,身體擋在她前麵,抓住她的手,撒嬌道,“喻媽,我知道你最好了,能不能告訴我一些事,讓我好安心,不然,我心裏一直毛毛的,我好怕費南城,好怕費家的人啊!”

“秦木兮母子的死,與少爺無關,與費家的人無關,少奶奶,你別道聽途說,這件事,警察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結案,秦木兮是自己抱著孩子自殺的。”

喻媽急切地替費南城替費家人澄清,這些人,想象真夠豐富的。

“為什麽她會自殺?是費南城對她不好麽?”

楚千蕁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頭。

她必須弄清楚秦木兮之死,那顆黑珠子是有人從她那兒偷走的,這次是丁彩,下一個就該輪到她楚千尋了。

“她們關係很好,是秦木兮自己不爭氣……”

察覺到自己多話了,喻媽趕緊呸了兩聲,自言自語道,“晦氣。”

差點又被這小妮子給帶偏了。

小姑娘想套她的話呢。

她今後得離她遠一些,不然,嚴懲她的不是少爺,也會是老夫人。

在費家,秦木兮是個不能觸碰的禁忌。

“今後,你最後不要再說秦木兮這個名字。”

喻媽嚴厲警告,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為什麽?”

“木兮,木兮,這兩字聽著就晦氣,當初,若不是三小姐大力推薦,老夫人也不可能讓她嫁入費家,丟費家人的臉。出事後,老夫人腸子都悔青了。”

見楚千蕁抓著自己的手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喻媽冷下臉,“少奶奶,我真的不能再多說了,以後,你會明白的,我隻能告訴你,一切與你無關,你該吃吃,該喝喝,不時去醫院看看少爺就行,或者,你也可以去老宅那邊轉轉,老夫人心情不好,你可以去陪陪老夫人聊聊天,談談心。”

“好……好吧。”

還是舍不得喻媽離開。

但是,沒辦法了,她已經不願意在秦木兮的事情上再多吐一個字了。

從喻媽嘴裏,楚千蕁得到兩個訊息,秦木兮是費家三小姐舉薦的,秦木兮給費家丟了臉,至於丟了什麽臉,不得而知。

秦木兮這個人是費氏一門不可言說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