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卷宗室後,她又來到了她家的另一個場地,馬廄。

這裏至少有二十匹馬,甚至有的還在繁殖,央寰城也隻有良辰美景四縣區其中的兩個縣區加起來的馬廄比得上南宮府了。

她走到一間裝飾稍微華麗,旁邊晾著的馬鞍都很漂亮的小馬棚,裏麵有一匹雄性馬。

紅色毛發相漸白色,高大威猛,長相十分俊美。

它叫小風良駒,顧名思義,就是風起的小良馬。

小風良駒可不是普通的馬,它是英雄坐騎後裔,有高貴的血統,是雲媛廢了好些力氣才弄到的,為的就是送給女兒風起。

風起也算是看著小風長大,關係非同一般,哪怕不要朋友,風起也不會放棄小風。

騎上它,風起隻需要暗示性的拍拍它即可傳遞消息,比如散散步,溜上一圈。

因為小風不可能出城,已經下達過命令了,小風不準執行戰鬥任務,步父親的後塵。

風起騎著小風出了門,她看一了眼卷宗的信息。

“走,小風,我們去景佳縣區。”

“北城!”

風起示意完後,小風發出可愛的叫聲向右走去。

她緊趕慢趕的行駛在街上,拿著卷宗仔細閱讀。

她這般速度不用手握韁繩,甚至連路都可以不認真看,讓小風帶自己走即平安無事。

小風會主動躲人,沒有主人的命令絕不會加速,而且心裏素質高,有炮聲它也不怕。

“唉!”

她看著奸殺案的卷宗,皺著眉,露出了既悲傷又痛恨的表情咬著牙,狠大於傷心。

“剛及笄,就慘遭賊人之毒手。”

“惜哉!惜哉啊!”

裏麵還有一段受害者爹娘在女兒被殺當晚陳述的詞。

說的感人心脾,痛不欲生,字裏行間都透露著難以消散的悲情,為女兒申冤鳴不平。

風起被代入了故事之中,看得那叫個熱淚盈眶,到淚流滿麵,再到感同身受。

她放在腿上的手已經握緊了拳頭,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死凶手,將凶手碎屍萬段。

最讓她難過的,莫過於卷宗裏竟然還有一張受難的女子的畫像!

風起一看,腦子一想,更生氣了。

“糾結是何等惡人!下次狠手!”

“這麽小巧玲瓏,美若天仙,賢妻良母的麵相,如今隻能兩岸相望了。”她擦幹眼淚。

“放心!姐姐定會還你們一個清白!一個真相!”

她合上卷宗,放進她**馬鞍的兜子裏了。別人家的馬,裝東西的都在兩側,有時不出遠門還不用,她倒是很特別,特製了可以將東西放在前麵的皮革兜兒。

她加快速度,駕馭小風很快的就來到了昨晚受難的姑娘案發現場,也就是姑娘的家,即將出閣的閨房,大紅絲巾都掛好了,隻可惜一夜之間變成了白色。

“我是南宮府的,特來徹查此案。”風起展示一塊令牌,給這位縣區的小衙護衛看。

護衛一看令牌,行禮後就立即讓她進去了。

風起第一時間就慰問姑娘的爹娘,順帶問點兒什麽。

風起的名聲這二位是知道的,完全信任風起的辦事效率和質量,直接跪下求風起。

勸了半天,終於勸起來了。

“不知令女的閨房在何處?不妨二位親自帶小女去,小女自己前去便可。”風起問道。

“在那邊!”姑娘母親指了指右邊。“這屋兒後麵的就是。”

風起握著二人的手,牽著回到了他們自己的臥房裏。

臨走時,還特意跟他們再見。

從表情上繼續安慰。

姑娘閨房裏的味道仍未消失,場景依舊如初,是死寂,是昏沉沉,是幽暗灰冷。

屍體已經被小衙門的人帶走了,她此次前來是收集線索。

“唉!”

她又歎了口氣,隨後開始調查。

姑娘的閨房很精致,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乃麵麵俱到,一樣不落,連值錢的物件也有幾個,可這些值錢的卻都在。

閨房裏還漂泊著一股在光束下肉眼可見的濃霧,似臭不臭異味,和屍體下體處地下那灘黃色的一塊,具體風起不知是啥。

一圈過後,什麽也沒找到。

“不為錢財,也就不為仇恨,真就是見色起意?”

“可姑娘出閣前不出門,這凶手是如何看到她的?”

“事…先…踩…點?”

“事先踩點!”

她翻出卷宗,看著前兩位受難的姑娘的記錄,由兩名捕快負責。

上麵寫,是同樣的手法,但就是找不到凶手,做事非常幹淨,還留下屍體來挑釁。

均是成親前一晚被強暴,風起斷定事先踩點。

她打算問問路過的街坊鄰居們……

經過一個時辰的詢問,問出了關於凶手的線索,並將很碎的線索拚接的到了一起。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像乞丐但沒有乞丐那麽落魄,穿著黑灰色樸素破舊的衣服,長長的頭發將臉蓋住,相貌中等,體態寬厚,非常壯實,右臂非常粗。

據街坊鄰居回憶,此人前些日子一直待在這姑娘家門口對麵,出來的每一個人他都要細看,時不時會圍著宅子轉圈。

乃至於一整天都在,從早到晚,連老人家都醒了,他還在。

不過人需要休息,需要食物和水,風起接著線索推測,估計是在淩晨子時才離開,睡一個時辰,這樣一來時間能對上。

“那他在附近一定有藏身之地!”

“不然不能這麽快。”

風起利用自己的輕功,跳上屋頂,在方圓可一刻鍾趕到姑娘家的所有角落都看了個遍。

終於,在姑娘家後院隔著十戶人家找到了凶手的藏身之地。

別看隔十戶人家,可走到姑娘家隻需要兩盞茶的功夫。

胡同裏非常隱蔽,能遮風擋雨,刮風不透,實乃一處好地。

裏麵有被褥,確定就是凶手之物。

“既然是新的?”

“這不太好找了嗎?”

風起找到了被褥的買賣商鋪,可打聽不到是誰買的。

就在她一籌莫展抱走被褥時,摸到了被子裏有東西。

撕開一看,竟然是筆墨紙硯。

“這也太囂張了!”

“挑釁啊!”

紙上寫的是姑娘家周圍的情況,以及姑娘的閨房在何處,還有這家一共幾個人,這些人是何時間來的走的,寫的一清二楚。

她帶著證物離開了,沒跟姑娘的爹娘打招呼。

她抬頭看了眼時辰,“才申時啊?夠用了!”說完,她便去了上一個遇難的姑娘的家。

找來找去,在前兩位姑娘家附近都發現了同樣的線索,風起覺得這起連環奸殺案果真很難。

因為到此,就沒有線索了,再往下查沒得查了。

天色漸暗,太陽落山,帶走了金燦燦的黃昏景。

午夜將至。

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進行下去的線索,乃至於那種地方都找了,並推測出,凶手是有目的性的,並不是本人真的好色。

她又來到了縣區小衙門存放屍體的地方,三位姑娘的屍體和遺物等都在這兒。

她站在小衙門太平間門口,準備敲門時猶豫不決。

“也不知……他們睡了沒。”